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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舫玉拉住沙发上的女孩,朝饭桌走去。
“那他到底喊我回来干嘛呀?我今天可是无故旷工一整天,就为了等他,结果他自己一句突然有事就把我晾在这了。他不是最讲原则的么?怎么对我这么没原则?”
苦等一天未果,严其灼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脾气就上来了。她本就不满,跟何况此刻明白自己虚惊一整天,没有气也来气了。
“那也是他的工作,更何况是军部的紧急会议,和你的旷工比起来……”
“你看不起我的工作?”刚坐下来的严其灼一听陈舫玉这话,立马不悦的挑眉问道。
中年女子眼色一顿,随即笑道。“这不是看不看得起,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你带着有色眼镜看你爸爸,那自然是觉得什么都不顺了。”
“那他还带墨镜看我呢!”
小女孩没好气的嘘到,在严若寰眼里,她就是个纯黑的、上不了台面的女儿,和他那金光闪闪的五角星和金枝分属对立的两面。他不满她的桀骜不驯,她不满他曾经的独断专横,这就是所谓的,相看两相厌。
其实,没见到,未尝不是好事!
思及此,严其灼再不纠结,她举起筷子冲着厨房里的人喊了声。
“阿姨,快点出来吃饭了。”
“你和你妈妈先吃,我这里给你炖了点汤,马上就要好了!”厨房里传来李阿姨轻柔的嗓音,喊着宠溺。
陈舫玉看着微微撅嘴的女儿摇摇头,伸出筷子点点她面前的菜。
“快吃吧,阿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看看她多疼你。”
“是呀是呀,连阿姨都这么疼我,你这个做妈妈的都不会不好意思么?”她半开玩笑的朝陈舫玉翻了个大白眼,埋头苦吃起来。
陈舫玉给她夹鱼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唇角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将鱼块里的次全部挑出来后,倾身将碟子里的鱼肉递到了严其灼碗边。女孩掩在长睫毛下的黑眼珠偷觑了她一眼后,装作没心没肺的将鱼肉全部塞进嘴里,低头扒了一大口饭。
“叮咚!”
轻轻的声响伴随着震动感自桌边响起,严其灼看了一眼屏幕亮了的手机。桌上只有她母上,小手一伸就将手机拿了过来。
“夭夭,吃饭不要玩手机。”
“哎呀,知道了,反正爸爸也不在,他又没在家里装摄像头。”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陈舫玉,女孩低头去看短信。
‘什么时候回来,去接你?’署名宋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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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我们要不要来讨论下结婚的事。
——结婚?我眼光很高的。
——哦,没事,我眼光低就行了。】
‘什么时候回来?’署名宋犬儿。
‘回你大爷!’严其灼食指飞舞,回了过去。
‘我没有大爷,要去接你么?’
‘你接你的倦绣佳人吧,劳资自己回家,你大爷的。’
‘最后说一次,我没有大爷。快点回来,我伤口好像裂开了!’
裂开最好,赶紧把你的血流光看你还怎么招蜂引蝶!一想到早上那位卷发如瀑、风情万种的女子,严其灼就气不打一处来。死命的瞪了手机一眼,她拿起筷子再次攻向那盘严太太给她挑好刺的鱼肉。
“夭夭,是谁呀?”
忍了半天没有忍住的陈舫玉轻声问道,刚刚夭夭回短信和瞪手机的表情悉数落入她眼里,那活脱脱就是一个陷入热恋里闹别扭的小姑娘啊。一时间,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八卦因子就这么活跃起来,拦都拦不住。
严其灼吞了一口饭,看了一眼还没从厨房出来的李阿姨,蹙着秀眉看向饭桌对面的短发女子,咧嘴一笑。
“你想知道?”
陈舫玉点头,朝她碗里夹了点菜。
“真想知道?”女孩笑眯眯的看着她,再次确认。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的确是很想知道,是谁能让自家这个刁钻怪僻的女儿露出这样娇憨的模样,但是女孩突如其来的乖巧笑容不免又让她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严其灼思索了半晌,认真的点点头。
“我介意!”
清脆的三个字掷地有声的扑向陈舫玉,她挫败的看着那个摇头晃脑大快朵颐的小狐狸,低头慢慢的扒着饭,心却因为女儿的话泛起一丝喜悦的涟漪。她愿意和自己开玩笑而不是了无生趣的拒绝,这就是在接纳,在改变。天知道,夭夭的这一丝一毫微小改变都让她欣喜若狂。
而那个让夭夭不断改变的人,到底是谁?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咳咳!”看着带着淡淡的忧桑低头扒饭的老娘,严其灼清了清嗓子,陈舫玉仍旧低头扒饭,严其灼一时气绝,又不好明言,只得再次轻咳几声引起她的注意。终于,在她第三次咳嗽时,对面的人抬头看她,满眼询问。
“那个,”她漂亮的清水妖眼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有些闪躲,“等以后稳定了,我就会告诉你的。”
说完不等陈舫玉说话,一溜烟的奔到了厨房找她的李阿姨去了。只余陈舫玉一个人呆愣在桌子上,微微张着小嘴一时间消化不了她的话。
“阿姨,到底炖的什么好东西,你都舍不得陪我一块吃饭了。”
严其灼抱住李阿姨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着,看到噗噗冒着白气的双耳手工牡丹白瓷炖盅,心中好奇,伸手就要去揭盖子,却被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打掉。
“疼疼疼,阿姨你打我!”飞快的缩回手背在身后,她孩子气的鼓起小嘴申诉到,就差没流出两行金豆豆来。
李阿姨无奈的瞪了女孩一眼,拉过她背在身后的手掌捧在掌心里,轻轻的揉捏着,看向她的眼里慢慢升腾起一丝无可奈何和苦笑。
“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严其灼凑到她面前,轻声问道。
李阿姨嚅嚅了半晌,低低叹了一口气。
“唉,青青要是能像你一样和我亲近,那我就再也没有任何不顺心的了。青青心里的怨,我都明白,可是,夭夭啊,我在严家待了三十年了。三十年都是我的大半辈子啊,我怎么舍得离开?青青爸爸死后,家里的生活全落在我身上,若不是你爸妈和爷爷厚待我让我把女儿带在身边,青青怎么能和你们一样,从小在城里生活、上学接受这么好的教育,怎么能像现在这样过的这么好呢?我这一生,都要留在严家好好照顾你爸爸、妈妈和你才能报答这份恩情啊。可是,自己的女儿就在身边也不愿意回来,我心里难过。夭夭……”
情到深处,李阿姨的眼里都是闪烁的泪花。严其灼心中一钝,伸手环抱住李阿姨微胖的身体,埋首在她颈间。
“阿姨,没事的,姐姐会想明白的,你不是答应过我,让我给您养老么。所以,你会一直留在严家的,姐姐会答应的。”
青青姐和哥哥的事情,阿姨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执意让阿姨离开严家,一是因为她希望阿姨颐养天年,另外,就是她想彻底断了和严家的联系。说的准确一点,是和哥哥的联系。其实,只要青青姐能和哥哥和好如初,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和好……
严其灼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宇文堂怀里带泪的小白菜和她嘴角的冷笑,还有她势在必得的声音说‘我怀孕了’。
“阿姨,别难过,都会变好的。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贵人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这个贵人都会陪着你的。”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这些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抚育之恩,其实她才是那个应该报恩的人。
陈舫玉看着厨房里相拥的两人,摇头苦笑。
世间事就是这么奇怪,夭夭是她的女儿,可在夭夭心里,李姐比她更像妈妈。而在青青的眼里,她或许比李姐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她培养她、锻炼她,亲手将她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打磨成如今能独当一面冷面干将。这些,都需要陈舫玉投放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青青,也的确是不负所望。
她什么都好,唯独在一件事上,始终不肯低头。
陈舫玉轻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她静悄悄的走回餐桌,坐下后朝着厨房轻喊:“李姐,你们再不出来陪我吃饭,费力都要进厨房找你们了!”
一旁抱着自己的瓷碗欢快的吃着狗粮的大白狗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莫名的望了一眼麻麻,心想,关我什么事啊!
“哎,来了来了!”
李阿姨擦擦眼角,拿了块小方巾盖在炖盅的盖子上,轻轻的揭开了一个小缝,严其灼立马凑过去深嗅一口。
“松茸炖乌鸡!”严其灼打了个响指。
李阿姨笑着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