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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她都不敢忘记那双绝望的泪眼,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眼里的绝望几乎毁了所有的温情。
疑似故人归
星期六的早晨,眼光明媚。严其灼看着艳阳透过窗帘漫到床上,那么浓烈的强光,该会有多热烈的温度?
伸手触向它,却发现冰冷刺骨,此时此刻,房间的室温26度,舒爽的让她将被子裹了个从头到脚。正在她想睡个回笼觉时,门被撞开,一头不明物体一个跳跃上了她的床,拉扯着她的蚕丝被。
“怎么起的这么早?”严其灼弯身过去抱住费力,亲了亲它的耳朵沙哑着声音问道。
对方显然无法回答,只是乖乖的趴在床上,和她并排躺着。
“恩,费力,你的毛毛好软。”使劲的在费力身上蹭啊蹭啊蹭,最后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继续她的回笼觉。
萨摩犬呜呜两声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后,才慢慢将脑袋搁在她头上,陪她一起浪费这个清晨。
“要喝什么?”
扶桑看着门口慢悠悠走过来的高挑身影,朗声问道。
“我想喝血,给不给?”
高挑身影的人在吧台边坐定,摘了棒球帽,下午两点的酒吧还未营业,一干帅气的少爷们正在各自乐着,看见来人都远远的朝她打招呼。她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帽子,朝着吧台内的帅哥打了个响指。
“十一,给姐姐来杯‘香气袭人’。”
正在调酒的男人转身看了她一眼,笑着朝里间走去,出来时手中端着一杯乳白色的液体。
“恩?有新品么?”严其灼乐呵呵的接过来,发现不对劲,凑近鼻端一闻,立马不乐意了。
“怎么着,欺负姐姐人穷么?我说上酒,你给我上杯牛奶,你当我三岁小孩没断奶啊?”
“灼姐,谁拿谁当小孩,你前面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可不是好玩儿的。”十一丹凤眼里闪过莫名的担忧。
严其灼眼神一闪,将手中的牛奶推到一边,不再说话。
十一看她不说话,再次将牛奶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特意调制的,牛奶里面加了一点点的香槟,喝起来会有香槟味,但又不会真的有太多酒精。喝喝看呢?”
严其灼一手托腮,一只手将杯子来来回回的摆动着。看着十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那里面都是期盼与不安,半晌叹了口气。在十一的密切注视下,端起牛奶浅酌了一小口。
“是不是?有点香槟的味道,但是没有酒精?”十一微微靠了过来,盯着严其灼雀跃的问道,像是个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其实吧……”严其灼微微蹙着眉,啧啧嘴,又摇摇头。
“还是觉得,不好么?”十一有些沮丧的微垂着眼帘,低喃着。
严其灼又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其实吧,十一,这个真的很不错。以后记得就帮我调这种吧。”她放下杯子,伸指点上十一漂亮的下巴,乘机调戏了一把。
“真的喜欢么?”一下子从地狱升上天堂的十一猛地拉住严其灼调戏她的小手,一连声问道。
严其灼笑着点点头,有些贪恋的看着他的眼。
“那好,以后,就都给你调这种的。呵呵。”他再次握紧严其灼的手,却在察觉后急急放开,讪讪的笑了笑,又朝里间走了去。
严其灼垂眼看着面前杯中的白色液体,慢慢的端起来又喝了一口,最后转头看向一旁早已盯得她毛骨悚然的扶桑。
“怎么样,看出一朵花来了么?”她长眉微挑的看着扶桑。
“花没看出来,情倒是看出了一丝。”扶桑晃着杯中的威士忌,似真非真的说到。
严其灼哼了一声,“是么,我和十一情愫暗生你至今才知道,你这个老板当得,差劲!”
“小灼……”
严其灼喝了口牛奶,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等着下文。
“十一一直喜欢你!”
那么突然的,严其灼笑了起来,眉眼染春,满室芳华。
当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时,才慢慢看向扶桑,难得的一本正经挂在扶桑脸上,严其灼摇摇头。
“扶桑,这种表情,还真不适合你。”
“严其灼,我没有再和你说笑。”扶桑头疼的看着面前的人,“十一是真心喜欢你,我不希望这种喜欢在你那里,只是寄托。”
小灼看十一的眼神里,总是有着似有若无的贪恋,让她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
“噢?寄托?”严其灼话音一转,满是疑惑。“什么寄托?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倨傲的,带着小刺猬般的坚硬防备。扶桑心中一疼,眉头皱了起来。
严其灼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杯中的牛奶,悠悠的哼着歌。
“携秋风陪嫁作风雅,拜东荒举案寄生涯。却徒惹一身尘埃擦,可怜此生凡间人家。九天上心有戚戚难得泪洒,唯自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倾歌到“之子于归”声转哑,一句“宜其室家”未答。
一世姻缘差,十里旧桃花,镜里温柔唤不起明眸旧无瑕。药引断肠忘也罢,缘生缘灭且由他……”
淡淡的嗓音带着她惯来的漫不经心,严其灼将头部的重量全部交给了托腮的左手,闭着眼睛安然的唱着。
一个人的喜悦,无非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些严其灼都可以有,甚至是手到擒来。可她就是这样自我折磨着,不肯放过自己。
扶桑看着眼前沉醉在歌声里的人,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
时间仿佛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的变化,眼前的严其灼和六、七年前相差无几。除去身高上的变化外,容貌上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眉目如画,面若桃花。
自她认识严其灼的那天起,就知道她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孩。
这世间有一种女子,没人舍得对她不好,可她独独得不到期盼的好。
扶桑不知道席慕容在写这句话时,有没有那么一个原型,但的的确确,这句话便是严其灼最真实的写照。
“胖子,他几点的飞机到啊?”
人声鼎沸的机场内,严其灼咬着吸管靠在右侧男子的背上,一双长腿弯在左侧座椅上,昏昏入睡。
那个被喊作胖子的男子微微扭头,“猴子没和你说?”
“说了,忘了。”某人回的理直气壮。
胖子无比郁闷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交叠在座椅上的双腿,苦口婆心的念道。
“夭夭,好歹你是个女的,能不能有点女孩样。”
女孩捞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摇了摇,“我怎么了?哪个男的能长成我这样,那他也真受了!”
她说话时,微微扬起的脑袋上眼角含着戏谑,浓密的长睫毛微微上扬,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美。
“噗!”胖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胖子,我好困。”
含糊不清的咕哝声从背后传来,胖子微微弯下腰,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胖子其实不胖,只是在那个绰号横行的遥远年代,胖得一塌糊涂。所以即便他如今长成了一个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良好少年,也改变不了如影随行的‘胖子’二字。
哦不,他已经是青年了!
胖子看到熟悉的身影随着人流从机场的安全甬道里走出来,推着高高的行李车,斜背着挎包,一张脸被黑超遮了小半,走了几步忽地停下来,大概是手机响了,他从包里掏出电话接通。
“猴子,九点钟方向,看到了么?”他看着黑超男在人群里转身,精准的寻到他口中的九点钟方向,举起长臂挥了挥。
“怎么回事?”黑超男走到他面前,看着在他背上睡得不亦乐乎的人,皱眉问道。
胖子耸耸肩,一脸无奈的道:“听说早上被你舅舅拉去操场和一帮老爷子们赛跑,就这效果了。”
黑超男人摇头,蹲下身来。
“夭夭。”
严其灼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有人摇了她几下,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骚气外露的脸,带着大大的蛤蟆镜。
“让你接哥哥,你到睡着了,嗯?”
那人一把摘了墨镜,夺过她睡着了也捏在手里的贡茶,就着她咬的乱七八糟的吸管咕噜噜喝了几口后,斜睇着面前迷迷糊糊的小丫头。
某人眸底裹着水汽,漆黑的眼珠划过一丝弧度,落在猴子脸上。
“这是胖子买给我的!”
对于和严其灼的重逢画面,他设想过很多种。
感人的:他们相拥而泣,当然有点虚,因为这小丫头从小就没心没肺。
喜庆的:她如平常般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句回来真好,这也有点玄,毕竟这两人身高差异摆在这。想拍他的肩,还是有困难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臭丫头在久别重逢后的今天,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煞风景。
“小气鬼,等下买了还你。”他又喝了几大口,眼见着要见底了,扭头捏了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