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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严家,你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你甚至连个普通的应届毕业生都不如,连最起码的生存能力你都没有。”
“你找过工作么?你尝试过不靠半分关系仅凭严其灼三个字去做成过什么事么?”
“你也说了,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毫无关联的外人,”宋青城偏冷的嗓音再说到毫无关联时,微微一顿,唇角微讽。
“一个外人,都能看的痛心疾首,那那些和你血脉相连的至亲呢?你的身体里流着他们的骨血,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论对与错,始终都不可能再从头来过。你与其这样折磨严家,不如活出另一个样子,至少,别叫严家因你而失了颜面,这好歹也能与你想和严家划清界限做垫脚石。”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人活着,总要有些存在价值的。如果惹是生非、搅得家庭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也算是价值的话,那你的价值,真的体现到淋漓尽致了。”
哭声渐小,最后只剩下偶尔的抽泣声。
这世界上的人,分千千万万中。其中有一种人,如果她感到自己受到中伤和轻视,她将会产生铭心刻骨的不满情绪,致使她固步自缚或不求上进,更严重者会以中伤别人为乐趣,久而久之,便成了无药可救的心病,任你是什么心理专家也束手无策。
因为劣根深种,无人可救,唯一的办法,是自救。
……
宋青城不是一个适合劝慰别人的人,他声线冷,又带着疏离感,若不是他此刻与她面对面的蹲着,他大抵是不会和她说出这样多的话。
他本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疏远她,极尽可能的让两人平行,永不相交。
有些东西,是毒药,碰了,就是死。
于是,他只能远远地观望着,或者连观望都舍弃了,他怕望着望着,便魔由心生,再无宁日。
笑靥艳如阳
“叩叩叩……”
强有力的敲门声自左手边的木门传来;白色的羽被没有任何动静;仿若无人一般。
“夭夭,开门。”门外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来,证明床上应当有人。
……
“夭夭!”
陈舫玉看了看敲门的男人,又看看那扇门,一双眼里又是担忧又是无奈。担忧的是里面的人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可自己丈夫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表情又让她无可奈何。
“去拿钥匙!”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温声说道。
“算了吧,她可能真的睡着了。”
陈舫玉摇了摇严若寰端着托盘的手臂,揪着眉心。三天了,整整三天,自从富阳山的相亲饭到今天,夭夭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她不知道宋青城和夭夭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她在富阳山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她几乎要冲去宋家的时候,大院家里的阿姨打来电话,说夭夭回家了。她飞也似得赶到家,面对她的,只是冰冷的门板和紧紧反锁着的房门。
她站在门边喊了两天,门里丝毫想动都没有,无边的恐慌由心底升起,除了喊严若寰回家,她别无他法。尽管他在封闭军事演习,可是女儿她只有一个,她只有夭夭一个孩子,她决计不能让她出事。
想到这,眼眶一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任凭她如何克制也是徒劳。
严若寰看着面前憔悴的妻子,心上一痛,拍拍她的肩。
“哭什么,夭夭长大了,她知道轻重的。”
“若寰,要不我们,我们把陌青喊……。”
“舫玉,陌青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总是让陌青来。”他打断妻子要出口的话。
下午,就到下午!如果她还不出来,他便不再放任她胡闹了。但愿,夭夭能自己走出来。
房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门内,一片寂静。
风,吹动着窗帘,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柔软的白色纱帘层层叠起、落下,又叠起、再落下。纱帘后的窗台上,坐着一个人,背靠着窗棂,双腿屈膝。微微偏着的头透过玻璃看向窗外,二楼的窗外,都是树,高耸入云。一墙之隔的是另一栋小白楼,在密林里若隐若现。
“……像你这种寄生虫,连我一个陌生人看了都觉得寒心,更何况是疼爱你的家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你的,是么?……”
“严其灼,撕掉严家这件外衣,你还剩什么?……”
“…这样的你,当初严家就该一直把你藏在国外,何苦带你回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严家闹笑话……”
男人的话,一遍遍在脑海里盘旋着,叫嚣着!
她还剩什么?窗台上的人迷茫的看着窗外,那个人说,撕掉严家的外衣,她还剩什么?慢慢伸出手,素白的掌心里,空无一物。
她什么都没有,原来,她一直这么贫瘠,什么都没有。她的存在,只是严家落在外人手里的一个笑话。
记忆如涨潮,带着灰败得颜色翻涌而来。
……
“你知道么?刚刚那个,可就是严首长家的孙女。”
“真的假的?就是当年拿枪指着娄首长的那个严家孙女?”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
“没事,这就我们两个。”
“不是她是谁啊?严家还能有几个孙女。真不知道严家这样的家庭,怎么能有这样没有教养的小孩。”
她记得,那一年是奶奶的寿辰,姑姑大张旗鼓的为奶奶办了寿宴,她睡在别墅外的大树上,听到树下人的对话。
当时是什么感觉?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还有快乐,极大的快乐冲散了她们吵到她带来的烦躁。
……
“严其灼,抢人男朋友,你下不下贱,还要不要脸!”
“啪!”长发女子清艳的小脸上都是鄙夷,动了动有些火辣辣的手掌。“你也配说脸。”
“你……”被打的人满脸是泪,手指着她。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打人的女孩歪着头看着她,“嗯,去吧,告诉你爸爸,说我抢了你男人,扇了你耳光。”她黑眸闪亮,盈满了取笑。
“可是,你那个部长爸爸能怎么样呢?他的资历章……啧啧,你懂得。”
她一直记得程羽脸上的五指印和她眼里的恨意,可是程羽越恨她,她心底越快乐。谁让程部长是自己老爹的得力助手,如果不是那顿饭,她还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她就是要他,不得安宁。
……
……
潮来潮去,那些回忆残尸在脑海里横冲竖撞,力度之大逼得她不得不环抱住自己,紧闭着双眼。
“严其灼,其实,没有任何人欠你。即便是有,那也是你自己。!”
严家不欠她的么?他们为了颜面舍弃她不叫欠她么?他们为了大人间的权力斗争牺牲她,不叫欠她么?
一直以来,他们对她的为所欲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因为亏欠她才不敢管教么?
“如果爱你,在你看来都是亏欠,那当初你爷爷就不会把你带回来。”
是这样么?
一切的纵容,都是因为爱么?爷爷爱她,妈妈爱她,爸爸……也爱她么?
缓缓转过僵硬的脑袋,她望着二楼的院脚,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袅绕的烟雾借着风力飘飘荡荡,然后消散。
他来回的踱着步子,冷峻的侧脸上,眉头几乎皱到了一块。
有那么一瞬间,泪水充盈了她漂亮的眼里,却始终没有落下。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论对与错,始终都不可能再从头来过……”
有些事情,过去了好些年了,可是,她始终不能忘怀,终究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又或者气愤当初自以为深爱自己的家人,却为了权力,将她禁锢。
可事到如今,不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应该释怀了。即便他们真的对不起她,那这些年的纵容与宠爱,也足以抵消。
微微的声响自楼梯上传来,坐在沙发上的陈舫玉猛地转身站了起来。
“夭夭,”她喊她。
严其灼抬眼看她,那个沙发边的女子,浓重的黑眼圈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堪,却在看到自己时,满眼温柔的笑意,温柔了岁月。
“阿姨,我好饿,想吃饭。”
她慢慢走到另一名中年女子面前,望着她,扬唇一笑。
李阿姨儒捏了半天的嘴,只堪堪点点头。
“唉,我这就去给你把饭弄来,你等我一会儿,乖。”她伸手摸摸严其灼的短发,一路小跑着向厨房走去。
偌大的客厅里,静的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见。她没有说话,陈舫玉也没有说话,直到李阿姨将饭菜弄来,她安静的、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喝着水。一如往常般将自己讨厌的豆芽菜挑出来,扔到一边的空盘内。
她不知道一顿饭吃了多久,只知道等她吃饱了,撑到连一颗米饭都不能再吃时,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