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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赵晗带回去,阿玉就算是死了,也会活过来的。”
耳侧传来程阳可以压低的声音,宋青城咬咬牙,伸手抱住好兄弟的。
“我会尽快处理完去找你们,告诉赵玉,他不要以为死了就能摆脱蓦家这个重任,就算是追到阎王殿,我也会抓他回来的,至死不休!”
程阳点点头,伸手在他臂上狠拍了两下,这些年不离不弃的默契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说话算话。
弯身坐进车里,就在赵晗松开离合器的刹那,程阳落下漆黑的单向玻璃,迎上宋青城坚定的目光,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他声音里裹着一本正经。
“蓦三,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搞的自己灰头土脸。你要,就自己抢过来,不要,就彻底放手。你因为她蜷缩在这里这么多年,时间上来说已经够了。我们的天地和责任不在这、不属于石城,舍不舍得这种感觉,真的不适合我们,这次我先走,希望下次我们会同行。”
话音落,车窗迅速合上,车子飞也似得离开了原地。
再看一眼已经消失在夜色里的黑色轿车,宋青城转身走到揽胜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诚如程阳所言,他将太多的时间放在裹足不前上,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石城医院
套房的门轻轻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身段高挑,十寸的高跟扣在长毛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她拎着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穿过客厅,朝离间的病房走去,手刚搭上门球,就停住了。
门没有关上,是虚掩着的,微弱的睡灯昏黄的光线从里面遗漏出来,像是晚归人朦胧的灯笼。
她轻轻推开门,视线落在病床前那把椅子上。
椅子上背对门坐着一个人,微微前倾的身体肩膀宽阔,左手抵在床沿,右手抬起,正虚拂在女孩栗色的头发上。那双钢琴师的手,指骨修长如玉,一下又一下的拂过女孩的发顶、额头、脸颊,带着无法掩藏的怜爱和温柔。
隐在昏黄灯光下的侧脸上,那种仿佛对着自己的心爱之物百看不厌的神情让推门的人鼻尖一酸,手中的纸袋掉到了地上,严若凡双手捂住嘴唇,泪如泉涌。
听到声响的人回头,看清来人后那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如落潮般系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看了一眼地上的纸袋和标识,他慢慢站起身朝她走来,不顾她泉涌的泪水而是弯下腰将纸袋捡起来,经过辨认后拿在手中没有交还给门边站着的人。
“你吵到她了。”
他眼里的疏离毫不掩饰,出口的话也是没有任何情感。
严若凡只是看着他,无法转移目光,她伸出右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在触及的那一刻被他躲开,且目露厌恶。
“出去吧。”他强硬的将她逼退到门外,自己也跟着出来了,将门带好。望着她的丹凤眼里都是讥讽。
“我就说,宇文堂怎么这么好心,夭夭出了车祸通知我不说,还能让我单独陪夜,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严若凡还沉浸在见到他的百感交集里,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低泣着伸手拉住娄御安的手,不顾他挣扎的握紧。
“安安,真的是你么?安安,妈……妈不是在做梦么?”严若凡急切的将男人的手贴到脸上,感受到温热后又是哭又是笑。
“安安,妈终于见到你了,安安。”她伸手想抱他,却被他一把挥开,连带着将手挣脱出来。
面对严若凡的眼泪,娄御安嘴角浮出好笑。
“妈?”
“安安,是我,我是……”娄御安突然开口的一声妈字,让严若凡惊喜的直点头,双手仍旧慌乱的想要去抓他。
“我妈还好端端的住在大院里,她姓方,”男人牙关咬紧,“不姓严。”
“安安,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你不能否认我和你的母子关系。安安,当年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安安,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安,妈知道错了……”
“你当年把我生下来就错了,你就不该生我,这样也不至于让我这么痛苦,不至于夭夭这么痛苦,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他一把推开要抱他的严若凡,谁知力道过大,却将她生生的推倒在地毯上。
“你在干嘛,娄御安!”推门进来的宇文堂刚好看到这一幕,飞快的跑过去扶起母亲,怒瞪面前的人,可被他扶起来的严若凡却仍旧颤巍巍的将手伸向娄御安的方向。
“安安,我也是没办法……我、我拗不过你外公和你爷爷,我和你爸爸都没办法啊。”私奔到最终被抓,就如同当年夭夭和安安一样,到最后都落得个另娶他嫁。
严若凡一手捂着嘴压抑着哭声,哭得肝肠寸断,闻者落泪。
“妈,妈你别哭了,他不懂就算了,这么多年你为他流过那么多泪水,已经对得起他了。”宇文堂不停的擦拭着母亲的泪水,安慰道。
娄御安别过眼,眼角泛红,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二十岁的他还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将他和夭夭逼得去离家出走。被抓回来后,在看到妈妈哭肿的双眼和她身后那个短发高挑的女子时,在得知自己并非方氏亲生子时,他就知道,他的世界在瞬间就被那个短发女子的一句话给毁了。
‘安安,夭夭是你的妹妹,你是我的孩子,妈对不起你们。’
上一代的种的孽因,报应在了他和夭夭身上,他那时只觉的,生,不如死。
“你们在干嘛?”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病房的门口传来,几人相视一愣,脸上猛地浮起惊愕,严若凡飞快的忍住泪水,别过脸去不看门口的人。
“夭夭,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自己起来了?”
严其灼看着面前的男人,丹凤眼里都是关切,木然的摇摇头。“外面好吵,我就醒了,我闻到了栗子的味道。”
娄御安抬起拿纸袋的手,眉眼含笑。“你鼻子真灵,你姑姑给你买了栗子,要吃么?”
点点头,一双清水妖眼贪婪的看着纸袋。
“那我们进去,你躺下来,我给你剥。”
再次点头,严其灼被娄御安牵起一只手往病房里带,可刚走了两步,她就停住了,回身看着宇文堂和他怀里还别着头的严若凡。
“姑姑。”她喊她,声音比先前大了点,严若凡咬咬牙,抬头看着侄女,目光有些闪躲的挤出一丝笑。
看到她抬头,严其灼歪起脑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姑姑,我爱你,”她扬唇微笑,像是冬日里冲破云层的阳光,继而那束阳光上移,找到宇文堂身上。
“我也爱你,哥。”
说完这句,她乖乖的转身,跟着娄御安进了病房,那扇洁白的门缓缓的关上,将屋里屋外生生划成两个空间。
宇文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此时严若凡情绪正处在激动状态,他得先安顿好自己的母亲。他本以为给两人创造见面的机会,能让他们解开多年的心结,可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两人的矛盾更加激化。
这么多年了,娄御安还是这么恨母亲,那他对夭夭,到底是有多爱。
“好吃么?”
床上的女孩点头,只是不说话,盯着他剥栗子的手,自发的张开小嘴等着喂食,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黄雀。
十年,或者是更久一点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那时候,她还刚上小学,一闻到糖炒栗子的味道,连书包都可以不要的奔去摊子前,眼巴巴的望着那些圆滚滚的小东西,流了一地的口水。
“这么多年了,栗子还是这个味道,一点都没变。”
娄御安笑了一声,将手中刚剥出来的栗子喂进她的小嘴里,宠爱的拍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傻子,栗子除了是这个味道,还能有什么味道。”
她嚼着那颗板栗,满嘴都是甜糯的香味,说话时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香甜,“可是人的感情却在变,你结婚了、生孩子了,有了幸福的家庭,”而我,也爱上了别人,却不想是一场错爱。
娄御安的手一顿,低垂的眼帘下眼神一暗,随即掩了去。他爱她,想她过的好,平平安安的生活,生个可爱的孩子,有个疼她的丈夫,在亲人的陪伴中走完生命最后的旅程。所以,他的那些不能言说的感情,就让它烂在肚子里,来生再开花结果吧。
“夭夭,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长大,长大了就会发现我们需要的感情在变化,而爱人也在不断的调换。”
听他说话的人歪着脑袋看他,一脸‘所以呢?’的表情。
他深呼吸了一下,再次开口。
“我们那时候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