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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对纳粹的了解太过肤浅,不管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他们都是为一个人效力,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甚至相辅相成。
库里斯站在这里,她早就该想到的!可她却掩耳盗铃地以为,集中营周边有那么多的城市,只要自己低调地隐没在茫茫人海中,他便找不到她了。
现在,他用实际行动撕破了她的自欺欺人。今晚的行动到底是搜捕犹太人,还是搜捕她,都不重要,唯一的结果是她和犹太人一起被一网打尽。
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震惊和慌乱的表情,库里斯更显得意。踱着步走到她面前,仔细地审视她半晌,然后挑了挑眉头,开口说道, “唐颐,你以为把我推下水,这样就能逃走了?”
不轻不重的语气却再次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傻多天真。她咬住嘴唇没说话,可肩膀微微地发着抖,泄露了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她要承担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负担,还有对他的心理压力。
库里斯满意她的反应,越是不容易征服的东西,越有挑战性,特别是像唐颐这样有点儿小脾气,却又懂得审时度势的妞儿。因为她会在关键处表现出对你的顺服,而当你以为已经将她驯服时,又会出其不意地在小地方和你对着干,展示她某种固执和倔强的脾性。
重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后,他用力吸了口,然后吐出一口气,喷了她一头一脸的烟雾。脸上故意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配合着此情此景,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可笑。可是,唐颐笑不出,闭了闭眼睛,忍下袭来的晕眩感,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他的声音,“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和我一个军校的死党,给句话捉个人,易如反掌。别说你躲在魏玛,就算躲在其他国家,只要有党卫军的地方,我都有办法能把你揪出来,你信么?”
唐颐被烟呛了一口,顿时咳嗽不止,本来就生着病,现在更是狼狈不看。
看到她脸庞嫣红,眼角带泪,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这种带着点小痛苦的表情还挺叫人怜惜的,库里斯一怔,顿时失了神。好像身体里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某处,看到这样子的她,他竟会感到……兴奋。
兴奋!咳咳,他立即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慑了,气息不由一乱。当了几年的老烟鬼,还是第一次被烟呛到。他突然变得烦躁起来,香烟还没到头,就被他扔在了地板上,随后用力碾了碾。围着她走了几圈,脑筋一转,终于想到自己此刻该说的话,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说吧,你为什么去集中营?最好不要说谎,否则……”
本想好好威胁她一番,等着看小兔子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她双眼一翻,咚的一声晕倒了。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回应,他站在那里气得干瞪眼睛,用鞋尖点了下她的手背,连连冷笑,“你又在想什么阴招?”
见她不说话,他缓缓地蹲了下来,用一种几近刻薄的语气嘲讽道,“每次遇到你都有花样,新鲜的还不带重复,而且屡试屡爽啊。”
地上的人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被她连续耍了两次,库里斯当然不肯轻易相信,一把掀开她的外套,抓住里面的衬衣,用力一撕。随着嗤啦一声衣帛破裂的声音,她胸口露出了一大片春光,库里斯想也不想,伸手摸了上去。
本想看她是否装死,不料,她的皮肤火烧火燎的。库里斯有些吃惊,伸手撩开她被汗浸湿的头发,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原来是发烧了!
他板正她的脸,看了一眼,看她这虚弱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晕了过去。想必是下午掉进湖里受了寒,又惊吓过度,引发了并发症。
库里斯起身走到书桌旁,拨了个电话出去,沉稳地命令,“我是巴特曼上尉,立即给我安排一个军医过来。”
十分钟过去了,仍然不见军医的影子,库里斯本来就没耐心,现在更是越等越心浮气躁,眉头不自主地拧成了川字。这些党卫军,平时拽的二五八万,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正抱怨着,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耳边传来霍斯特的声音,“小子,你好端端地找什么军医?该不会是阳。痿了吧。我和你说,这个找军医也没用 ……”
不理睬死党的臭嘴巴,库里斯截断他的话,开门见山地问,“我要的军医呢?”
“开玩笑,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个时间段,哪个军医还睁着眼皮?”
库里斯一听,不由嚷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有病上医院挂急诊去啊。你今天怎么了啊,这么沉不住气。对了,搜捕行动怎……”
话还没说完,库里斯就把电话给挂了。霍斯特唧歪了半天,他就扫进了一句,上医院!
抱起她走到门口,刚想拉开门,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唐颐是亚洲人,而自己是纳粹军官,两人身份有异,被人看见难免会引起非议。现在正是升迁之际,竞争激烈,对手在一旁虎视眈眈,错一步,也许就是满盘皆输的结局。这么多年的卖命,好不容易有朝一日官运亨通,怎么能为了个女人坏事?
心中这么一迟疑,脚步登时就滞缓了下来。
不去医院,还能去哪呢?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要求让我给库库加戏的筒子们,不该有点表示吗?留言什么的,收藏什么的……不然后妈发起飙来,让他一辈子蹲角落画圈圈,看着萨萨吃肉生包子。哼~~~~
第五十六章 故人
离开前,库里斯去了趟医务室,军医不在,不过,药物都在。他借故参观,进去溜达了一圈,顺了一袋子的抗菌药物,走的时候需要登记,留的是霍斯特的地址和大名。
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子飚上了高速公路,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一所小木屋前,是他父亲夏秋季节打猎的临时住所。这里离魏玛40多公里,位于图林根和萨克森州的分界地,除了大自然几乎什么也没有,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了打小报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木屋后头有一个游泳池大小的温泉,让她泡上一泡,再吃点退烧药下去,睡个晚上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将车子停妥,他一抬头,便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后车座上的人影,心中莫名涌起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不,确切的说,那是一种带着一丝期待的兴奋。
兴奋?他自嘲地扬了扬眉头,暗忖,大概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寂寞空虚之下产生的后遗症。这也难怪,普通一点的,他看不上;特殊一点的,人家又看不上他。一来一去,单身至今。
推门进屋后,他将肩上的人往床上一扔。库里斯扯散了领带,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往嘴里塞了根烟,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
唐颐昏睡着,四周很安静,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躺在床中央,一头黑发就像是一轮瀑布似的散开,一缕一缕,一丝一丝,一轮一轮,映着白色的被褥,黑白分明。
目光和心思全在她身上,以至于打了半天,也没点着火。 有些懊恼地将打火机扔出窗外,翻箱倒柜,最终在抽屉里找到一盒火柴,嚓的一声,窜起的火苗影子照亮了他的眼,也终于燃了香烟。
凌晨时刻,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星空当头,月光倾洒下来,给这世界镀上一层银光。他嫌黑,起身点着了屋子里所有的油灯,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一双眼睛始终在她身上,一瞬不离。
他想起了穿着旗袍的她,在教室弹琴的她,在湖里游泳的她……一幅幅鲜明而又深刻的画面,在脑中重组,对她的印象竟然比想象中的更为深刻。
香烟燃到了尽头,火光烧痛了手,他手指一抖,烟头掉在地上。库里斯伸出脚,随意地碾了几下,怔怔地看着她几秒,突然弯下腰,拉住她的衣襟,用力向两边一扯,衣扣咯嘣咯嘣,顿时滚落了一地。
先是她的衬衫,再是她的裙子,最后是她的内衣……一口气将她上下剥了个精光。这会儿她要是醒着,多半又要招呼他吃巴掌,也就是失去了意识才会这么安静顺服。
库里斯伸手摸了下她的脸,触手那滚烫的感觉让他心神荡漾,视线也渐渐从她的脸上,转移到胸口,然后不停向下……每一眼都是挑逗。又不是基佬,也没有阳。痿,对女人当然是有感觉的,只不过一直压抑着而已。现在,这里只有他和她,即便此刻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有了这个邪恶的念头,两道目光不由变得深邃起来,彷如丛林中觅食的野兽,睁着一双碧油油的兽眼,缓慢而又小心地移动步伐。面对眼前的猎物,是掠夺,还是放生,全在一念之间。
空气中凉意钻入毛孔,唐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