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默遥和秦翰在一起三年,从来没有被这样吻过。虽然两个人腻在一起,到动情处时秦翰也会吻她,但是都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更多的时候,秦翰只是抱着她,牵着她的手,或者在夜里道晚安时碰碰她的额头。而现在,杜默遥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舌头微微探进她的嘴里,轻轻挑动她的舌头,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杜默遥僵着身子,秦翰似乎是不满意她的反应,惩罚似的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杜默遥只觉得一阵刺痛,不禁轻呼一声。
听见声音,秦翰松开杜默遥,但手还是圈在她的两侧。稍稍一低头,就瞧见杜默遥安安分分地缩在他的怀里,脸上还有亲吻后害羞的潮红,嘴角的血珠更衬得唇色殷红的动人,让他不自觉地再次俯□。
“秦翰!”杜默遥躲开他再次覆上来的吻,轻轻地从他怀里挣开,“你怎么了?”
“没什么。”秦翰的声音有些暗哑,自知有些失控,安慰般的吻吻她的脸颊,然后坐正身子,但并不发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了想,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上。杜默遥不喜欢闻烟味,所以秦翰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慢慢地也就很少抽了,只有熬夜的时候为了提神才会抽几根,想必现在是已经心烦到极致了。
秦翰本以为叶骐只是杜默遥的一个儿时的玩伴而已,是她童年的一段美好的回忆,所以才一直鼓励她,让她勇敢的面对这些朋友,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那个眼神中的情愫,似乎已经沉淀了太多年,仅仅两人只是一个对视,就能够让他心中警钟大作,乱了方寸。
“秦翰,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杜默遥拉拉秦翰的衣袖。
秦翰看她紧张的样子,知道她和他想的不是同一件事。不知道也好,秦翰想,她不知道,我也不提,最好一直糊涂下去。
秦翰伸手揉揉杜默遥的头发:“怎么会。”然后发动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到达墓园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杜默遥抱着一束雏菊,身上色彩斑斓的衣服在安静肃穆的墓园是唯一的亮色。
她走到一处双人墓前,因为有人管理,墓碑很干净,摆放在前面的香烛都是新添的。她将花放在墓碑上,深灰色的石碑衬着嫩白的花瓣,有一种浅浅的悲凉。
杜默遥跪在碑前磕了三个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秦翰站在杜默遥身后,她在此刻显得特别单薄,跪在地上有些发抖,但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流泪,她总是这么倔强,当年杜母病危,她也是死死拉住医生的手,用生硬的英语比划着请求他们。
秦翰朝墓碑鞠了三揖,然后拍拍杜默遥的背:“我在外面等你。”
杜默遥没有回头,点了点头,直到感到背后已经没有人了,才将身子软下来。她爬到两个墓碑之间,微微的靠着。
照片上的杜父和杜母年轻依旧,目光慈爱,浅笑的看着前方,他们的时间永远的定格在他们逝去的那一刻。杜父去世的时候,杜母就在这里购置了一个双人墓,就是为了自己百年之后与他合葬,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妈妈,我已经完成了学业哦,是在国外念完才回来的哦。”像小女儿撒娇一般,杜默遥黏黏地说,“对不起啊,回来这么久了,现在才来看你们。”
当年杜母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个女儿,一再叮嘱陪在一旁帮衬的秦翰照顾好她。虽然杜母隐约提到让她回国的事情,但杜默遥一想到之前杜母对她出国的期望,硬是撑着要在国外完成学业。
那时候她才初二,带着杜母的骨灰和秦翰一起回国。九月的天却阴阴凉凉的,还飘着细雨,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面色苍白,头顶是秦翰为她举着的伞,一步一步的走进这片墓园,看着那一顶小方盒被放进漆黑的土木里再不见天日。九年来的唯一一次回国,杜默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跪在墓前与墓里的父母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后,在第二天就踏上了返程,这一去直到今日,杜母的忌日,她才再次踏入这片墓园。
“之前只来过一次,都有些不记得路了,秦翰又一直在忙,不好意思让他抽空带我来。喏,今天是妈妈你的忌日,我就和他一起来了,这回我记得路了,以后会常常来看你和爸爸的。”
“秦翰现在和我一起回国发展了,我在他公司工作,他很照顾我,你们放心吧,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现在住在杨凯瑜家,就像小时候一样,杨凯瑜除了个子长了还是那么讨厌,我还是老跟他吵架,只是阿骐和萌萌都已经搬走了,而你们再也不会来接我走了。”
“今天我遇见阿骐了,我们还坐在一起聊了会天,大家都长大了,爸爸妈妈你们还是这么年轻。”
“……我想你们了。”
回去的路上杜默遥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不说话,心里难得的沉重。似乎每个从墓园里出来的人心里都会有一种压抑感,潜意识的想要逃避现实。秦翰理解的没有跟她搭话,由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直到车子停在院子门口,杜默遥仍是没有动静,秦翰这才探头过去,才发现她斜靠在座椅上,头抵着窗户睡着了。
秦翰想了想,并没有叫醒她,他有点私心的想多享受一下这宁静的一刻。车内空调打的很足,秦翰从车后座拿了张薄毯盖在杜默遥身上,然后就靠在椅子上侧头看着她的睡颜。
其实已经看了很多次了。
杜母刚刚去世的时候,杜默遥几乎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秦翰下班回家往往已经深夜,她却仍然缩在沙发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等他回来,每当看到这一幕,秦翰就会特别心疼。当时杜默遥瘦的过分,轻轻一抱就能够抱起来,秦翰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那时候秦翰因为忙,每次回来也特别累了,有的时候哄着哄着自己也会靠在床头睡着,而压力太大不想睡的时候,他就看着杜默遥恬静的睡颜,感受着紧抓在他手上的那道柔软的力量。
院子门口不时有人出出进进,车子就安静地停在路边。杜默遥打了个冷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一时半会还没认出来这是哪里。
她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发现已经到家了,一扭头就发现秦翰紧盯着她,不禁紧张的擦擦嘴角。秦翰看见她的动作顿时忍俊不禁:“睡的跟只小猪似的。”
杜默遥朝他吐吐舌头,又朝外面看了一会儿,说:“我们走吧。”每年一到杜母的忌日,她就潜意识的想要赖在秦翰身边。
秦翰没有说什么,每年这个时候,便是杜默遥的睡眠是最浅的时候,整个夜里都是被噩梦围绕,必须要人陪在身边。虽然这几年已经有些许好转了,但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不过秦翰也非常乐意她有这样的习惯,这是她信任他的一个表现。
秦翰发动车子,突然想起九年前那次回国,杜默遥也曾到这里来过,因为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他们只是让出租车停在路边,看着院子门口人来人往。直到有一对年轻的男女撑着伞走出来,女生明显是学跳舞的,身上还穿着练功服,男生的面目被伞遮挡住了,但是两人躲在同一把伞下,女生的手不着痕迹地拉着男生的衣角,样子很是亲密。杜默遥沉吟地看了许久,直到女生坐车走了男生朝院子里走去,她才低声说:“我们走吧。”
吃过晚饭,杜默遥接到了杨凯瑜小心翼翼地电话:“你在哪呢?”
“我今天晚上在外面,不回去了。”杜默遥说。
那头杨凯瑜迟疑了一会儿,走到了另一个房间:“你在秦翰哥家?晚上不回来?”
杜默遥掏掏耳朵,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在国外我和他一直是住在一起的呀。”
“……”这句话很有成效的让杨凯瑜收了声,半晌才听见他说,“叶骐来了。”这句话才落音,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拿过去,然后是叶骐的声音:“遥遥。”
杜默遥被他这样一唤,耳朵有些发烫:“嗯?”
“遥遥。”秦翰从厨房走出来,“把这杯牛奶喝了。”
杜默遥接过秦翰手中的牛奶,电话依然放在耳边,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有些不确定那边还有没有人在听:“喂?”
“嗯,我在。”叶骐低声应着,“你……在他家?”
“是啊。”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杜默遥就是莫名的有一点心虚。
“遥遥,我明天要走了。”叶骐说。
挂掉电话后杜默遥有些心不在焉,她扭扭捏捏地走到厨房门口,秦翰正在洗碗,见她躲在门后面有些好笑:“牛奶喝掉了没?”
“哦,哦,还没有。”杜默遥捧着杯子慌慌张张的就往嘴里送,“好烫!”
秦翰赶忙擦干手走出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