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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一眼扫去,竟从这大男孩的眉目间找出三分熟悉感,又想不出这熟悉感从何而来,无所谓的笑了笑——想不起来就不想,她不为难自己。
莫黛看到那阳光大男孩,眼睛一亮:“顺子!”
易安恍悟,原来这男孩就是莫黛常挂在嘴边的顺子,大名叫什么来着,易安手指轻叩额角,想半天:“言景顺?”
莫黛挺吃惊:“我只说了一遍,你居然记得?”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又听你提了一回,就有点印象了。”
莫黛撇嘴:“真难得,还有能让你听个名字就记住的人。”
言景顺和贺久彬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人皆是一脸的凝重表情。
莫黛朝向言景顺:“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景顺牵强的笑了笑:“这不国庆节,学校放假,其实前天就到了,结果刚出火车站就被几个朋友逮到,又遇着点儿事,拖到现在才来看莫姐,真不好意思。”
莫黛摆摆手:“别跟我扯那些虚头巴脑的,知道你还没忘了我,有这份心,我就偷着乐了。”又比了比易安:“这是我朋友易安,都不是外人,一道坐坐吧。”
言景顺看了眼坐在莫黛对面的易安,僵笑着招呼了声:“易姐。”
易安温和的回了句:“你好。”
言景顺又客套的笑了笑,便不再与她周旋,直接面对莫黛,略显尴尬的开口:“莫姐,我有点急事,想跟你私下谈谈。”
莫黛愣了愣,下意识的去看易安。
易安了然一笑,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其实休息室里就有卫生间,但她边说边往门外走。
莫黛赔了个歉然的笑。
言景顺目送易安出门,料想她已走远,也不跟莫黛磨叽,开门见山的说:“莫姐,我知道你路子广,你分局那边有没有熟人?”
莫黛心里一紧:“咱们这的区分局?”暗道:熟人没有,仇人倒有一个。
言景顺点头:“对,离这不远的那个区分局,原祈他现在就在里面。”
莫黛难以置信的惊呼:“你说什么?”
言景顺愤愤的说:“这几天国庆小长假,很难找到人,我托了不少朋友才进去看他一眼,虽然大面上看不出有伤,可他告诉我,截止我去看他,他都五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去看他之前,我就听人说,那个什么制药集团的老总张德义放了狠话,一定要废了他,我真担心再不把他捞出来,谁知道那些狗腿子会不会跟他玩‘躲猫猫’,原祈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没钱没后台,保不齐‘洗把脸’、‘喝口水’都能要了他这条命去!我也不是本地人,实在没招了,才来麻烦莫姐,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报复
原来那天晚上,原祈作别易安,没过多久就变了天。
先前他说就住在附近,不过是托辞,事实上,他租住的小区到莫黛的酒吧,坐公交至少得经过五个站点,之所以会选那么个地方,概括起来就俩字——便宜。
因附近有所高中,很多不喜欢受拘束的学生会选择就近租房住,这促使附近小区业主发现商机,家有闲房的就把室内简单的间隔成几个小间,原祈就租了这样个小间,不足六个平方,与其他房客共用一个卫生间,没有厨房。
当然,这里虽离莫黛的酒吧远了点,但到他白天打工的文具店,可是实打实的就几步路。
那文具店的老板,初见原祈,眼前一亮,尽管原祈再三表示,自己来打短工,而且不善言辞,但老板愿意多付酬金少算工时,外加中午管顿饭,软磨硬泡,使得原祈勉为其难应承下来前台收银员的工作。
事实证明,文具店老板是个知人善用的主,自打原祈坐镇收银台,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文具店营业额节节攀升,甚至常有女学生跨地区,打车来买文具。
原祈现在的生活条件照比从前,那可真是天差地别,好在,在文具店老板眼中,他就是只活的招财猫,怎能不待他好?而莫黛那边更不必说。
再说住的环境虽差强人意,但和同一屋檐下的高中男生们作息不同步,甚少碰面,互不打扰,也算安稳。
最关键的是拥有执念——他要攒钱带原梦去做DNA鉴定,所以这些辛劳,他不觉得很苦。
望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原祈紧赶慢赶,可还是不等到家,雨便落下来。
他开始小跑,再通过这条巷子就是他所在的小区侧门,出了巷口,他却刹住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裹着风衣,将身子蜷曲成团,脸埋在膝头,坐在门垛前水泥台上的少女。
大颗的雨珠子落下来,将他砸醒,试探着出声:“囡囡?”
少女抬起头来,脂粉未施的脸上涕泪横流,见到原祈,颤抖嘶哑的喊了声:“哥!”猛地站起身,踉跄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缠抱住他腰身,语无伦次的絮叨:“哥,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我还是你最爱的囡囡,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只要我跟你认错,你就会带我回家,对不对?哥,这里太可怕了,我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要回家,哥——求求你,带我回家……”
她仰看他,他看清她披散的乱发、额角的淤青、红肿的双眼、咬破的嘴唇,眼里登时冒出火来,掐住她双肩往外一送,目光移下去,就见到她敞开的风衣里只套了件被撕烂的睡衣,光脚没穿鞋,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他咬牙切齿:“是不是张德义那老畜生……”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
她更加无措,仓惶的陈诉自他们重逢后发生的林林总总:“那晚姓张的和他们公司的几个头头陪药监局下来的领导喝酒,没想到其中有个分厂厂长喝得胃出血,送进医院没抢救过来,没一会儿就死了,为这事,姓张的忙着孝敬领导,摆平媒体,我因为遇到了你,实在没心情跟着他东奔西跑,他就在易安酒店给我开了间房,让我先住着,而你居然找了来,他知道后,又把我藏到了他望江花园的别墅里,我以为他这段时间都很忙,可是今晚——今晚我洗完澡,都要睡了,他却突然跑回来,醉醺醺的说他真的很喜欢我,之前他一直隐忍着,可你找到我了,他怕我跟你走,以后再也见不到我,所以跟我坦白他的心迹,还说只要我跟了他,他会让我过得比从前还风光,那别墅就算是他送我的礼物,然后他、他……哥——哥,你不会嫌弃我,还要我吧?”
原祈紧抿着唇,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然后默默的转过身,背对她,半蹲下身。
原梦看他动作,抬手捂住嘴,将出口的嚎啕挡得哽咽。
原祈维持这个姿势很久,才说:“你脚很疼吧,上来,我背你回去,别磨蹭,不然咱俩都得感冒。”
原梦哭得更大声,说不出话来,慢慢爬上他的背,一路上,不停的道歉:“哥,我错了,对不起。”
她的泪水洇湿了他后背的衣服,他没有说话,害怕一出声,就要跟着恸哭,即便母亲去世、父亲被抓、家产被封,他也没觉得像此刻这样锥心,他不明白,自己和原梦并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惩罚。
原祈一直将原梦背到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回身拿起放在学校淘汰下来的老旧课桌上的暖壶和热得快,进卫生间灌水。
室友们都睡了,鼾声穿过充当间壁的胶合板,清晰的钻进他耳朵里,他突然觉得很羡慕他们——只要管好自己的学习,别的什么都不用想,所以才会睡得这么香吧?
水刚烧温,原祈就拔了电,倒入脸盆,将毛巾微微浸泡,捞出来拧干,过来剥原梦衣服。
原梦双手拢紧风衣衣襟,不让原祈脱掉。
原祈拉扯了两把,没能扯开,压着声音说了句:“你难道不嫌脏么?”
原梦低了头,垂下手,抽噎着任原祈利落的剥掉她的衣服。
原祈握着毛巾,将原梦重头到脚轻柔的擦干净,一寸都不落下,她的脚果真如他所料受了伤,好在他上次提前出院,备了些伤药和纱布,在给她包扎过程中,看到她左脚踝上枫叶形红胎记,有点失神。
“哥,我知道我错了。”
一句话,唤醒原祈,他搭着床沿坐了,将她搂入怀中,声音黯哑,轻缓地:“那时,我以为自己被那伙人打得快要死了,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你。”却没说出当时的想法,停顿片刻后,夹杂鼻音的腔调有种异样的悦耳:“囡囡,我现在也只有你了。”
这一晚,原梦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闹腾了半宿。
原祈拉来破木椅,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睡,手麻了,稍微挪一下都不可以——只要一动,原梦就要哭喊:“哥,我知道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又或者是:“哥,救救我,求求你来救我。”
天已大亮,原梦才算睡安稳,原祈抽回握着她的手,慢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