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好像不止一次听人说她多年未变,这个“多年”,究竟是什么概念?
易安摸摸脸:“我是保养有方。”随后再自然不过的转移话题:“来之前我和芽椿联系过了,她有些上火,说是春节没办法来陪你,又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听说我要来,这才让她松口了气。”
常福表情落寞,却强颜欢笑,摸摸趁他们说话没人搭理,自己站起来挨到他身边的赛虎脑袋:“我知道,她托人通知我说你要来,也说了节后再来看我,呵呵,毕竟是人家的人,有啥事还是得先紧着人家,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见触了常福的伤心事,易安看向被常福抚摸的狗,再转话题:“妞子呢?”
常福低头看看赛虎:“妞子去年到寿了,就埋在房后,这是它的老来子,妞子没的时候,它还是只小奶狗呢,呵呵,一转眼就长成帅小伙儿了。”宠溺的拍拍赛虎的头:“来,赛虎,跟客人打个招呼。”
“汪——”抬前爪,放在易安手心,还像人类握手那样上下晃了晃。
被冷落多时的原祈小声咕哝了句:“赛虎?怎么感觉一股子浓郁而古老的乡村气息扑面而来。”
常福耳朵蛮尖,笑呵呵的解释:“芽椿儿小时候看电视,电视上的娃儿养了一条叫赛虎的狗,把她眼馋的呀,也想养个赛虎,一连念叨了好几年,不过那个时候我不喜欢狗。”看看原祈:“这个漂亮小子是?”
易安把原祈拉上前来:“这是原祈。”又对原祈介绍常福:“这位是——你就跟着我叫他常福哥吧。”
原祈看看常福,瞅着像六七十岁,好吧,农村人风吹日晒的显老,就算没爹他年纪大,那也比他娘老多了,叫哥?怎么好意思啊!
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喊出口来,好在常福不在意,笑着招呼:“一看就知道是个娇气小子,爬了那么久的山路,累坏了吧!快进屋暖和暖和。”边说边帮着拎起地上的旅行包:“叶子你也进屋。”
“叶子?”原祈不解的看向易安:“谁?”
易安挽上他胳膊:“你不是累了么,还不快点进去休息!”
原祈回头看了一眼,赛虎竟会帮忙驮旅行包,常福只需走在它身边辅助扶一下,不让旅行包从它背上掉下来就好。
“好劳力呢!”
常福很骄傲的说:“赛虎是我见过最有灵性的狗,这些活它都跟我抢着干,要是不让它帮忙,它还绝食抗~议嘞!”
原祈点头:“不错哈。”接着四下张望。
这矮趴趴的房子不是现在常见的那种活动板房,而是老样式,小窗户,黄土墙皮破木门,四下大敞没院墙,也没篱笆。
房前有一盘石磨,房西还有一间耳房,耳房正面有个比房门宽大很多的板条门,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一开门,热气扑面而来,典型的农村老三间——左右是卧室,中间是厨房,开放式没走廊,大锅里烀着东西,因房屋保暖不够,就出现了桑拿房一样的视觉效果,却没人家桑拿房的温度。
原祈特意看了一眼,这房子承重墙才一砖厚,果真是简易房。
天色本来就暗了,进门一看,后墙只一扇小窗,窗外封着塑料布,光线更差,屋里黑漆漆的,像个山洞,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忍不住问一句:“怎么不开灯?”
常福还是笑呵呵的:“咱家没电。”
原祈惊诧:“没电?”
常福点头:“这房子是人家当初开参地时临时搭的,距最近的村子也有几里路,后来人家起完参就走了,房子就这么撂了,我住进来之后,变电所来人看过,背着我唧唧咕咕的研究上农电的成本,我就跟他们说了不用麻烦,这些年都习惯了,突然扯根电线,我还怕危险呢!”
原祈皱巴着脸,摸出手机一看,没信号,握着手机,回头瞅着易安,近乎唇语的对她说:“你这是报复吧,我惹你不高兴,所以你就把我给流放了,你还真小心眼!”
易安笑着回他:“我不也来了?”
进到里屋,后墙上连个小窗户都没了,所以更黑了,因为没电,自然也就没有电视之类的家电。
蓝底红花的炕革,中间放着一张原木炕桌,炕梢摆着一对老式的红漆掀盖大木箱,箱上摞着几床叠得板板整整的被褥。
挨着炕梢的地上有个很大的藤编矮筐,筐里铺着毛毡垫子,不用问,这一定是赛虎的“睡床”了,在它旁边是一张摇椅。
在原祈努力睁大眼睛打量房间的同时,常福翻出一节蜡烛点上:“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我接到信那天就开始烧西屋,把被褥里的潮气都烘干了,也是巧了,今晚新烀的大碴子,马上就好。”边说边把蜡烛插在简易的烛台上,放到炕桌上。
易安借着烛光从旅行包里往外掏东西,一件又一件,给常福的滋补品,给常福的日用品,给常福的新衣服,还有一些食材,好大一摊。看得原祈目瞪口呆:“你这是蓝胖子的口袋么?”
常福问:“蓝胖子是谁?”
原祈解释:“哆啦A梦,或者是叫机器猫?”
或许是累饿了,也或许是尝着新鲜,胃口一直不怎么好的原祈,面对掺着芸豆的大碴子粥,晒干的山辣椒秧子蘸鸡蛋酱,大白菜炒土豆……这些地道的农村风味饭菜,竟一连喝了三大碗,最后摸着肚皮打嗝:“撑死了。”
常福本来倒了三杯酒,他们三个一人一杯,结果原祈那杯被易安以他不会喝酒为理由扣下了,原祈吃饱后,易安和常福还在你敬我我敬你,“好久不见”,“今儿个高兴”,“干杯”……
这天晚上,易安睡西屋,原祈和常福睡东屋,常福睡炕头,原祈睡炕梢。
刚躺下时,被窝里很暖和,可睡到后半夜,原祈被冻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了,缩在棉被里瑟瑟发抖,摸来手机一看,还不到三点,又没网络可玩,只好咬牙干熬到天亮。
易安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听见厨房响动,常福也起了,原祈大被蒙头,装睡不起,没多久,就听到断续的轻声对话。
“叶子,那孩子是?”
“我的恋人。”
“可你们差那么多。”
“看着有些不和谐?”
“倒也不是,芽椿儿这辈子算是毁了,是我对不起她,可你不同啊,你条件那么好,又没一个像我这么不争气的爹……”
“芽椿现在也很好。”
“那算什么好,唉,不说她,对了,你认识一个姓池的吧?”
“嗯?怎么?”
“那年你走之后,来了个姓池的,长的真好,说想了解一下你的身体情况,我说没看出你有什么毛病啊,上山下河完全没问题,他说那他就放心了,我想把他来找过你的事告诉你一声,没想到你一走这么多年,虽然只有一面,但看得出那是个相当不错的好男人,你和他……”
她打断他:“我们是朋友。”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上一句:“他早就结婚了。”
听到这段话,原祈却失了神,喃喃自语:“又是个姓池的……”
再然后,易安进来,一点都不跟他客气的直接掀开棉被:“起来吃饭,吃完饭去拽柴火。”
原祈手脚并用往回抢棉被:“还给我,冻死了,喂,易安,我警告你别惹老子!”
易安旁边跟着个上蹿下跳帮她抢被的白痴土狗,门口还站着个边看热闹边傻笑的变态老头,原祈血败,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穿衣服。
吃完早饭后,易安丢给原祈一套和常福身上差不多的破棉袄:“工作服。”
原祈呲牙咧嘴:“你让我穿这个?”
“穿别的干活不方便。”
“不但流放,还劳改?”
易安眉眼弯弯:“拽够一垛柴,就刑满释放。”
原祈挑眉:“一垛,那是多少,万一像山那么大一垛,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回去了。”
“你想回去了?”
原祈看着易安平静的笑容,半晌,摇了摇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乖乖的套上破棉袄,出门前回头看易安:“你不去?”
易安摊手:“我是女人,留在家里做饭。”
原祈撇撇嘴:“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你是个女人。”吐完槽,跟在常福和赛虎后面往老林子里走去。
原祈觉得常福是诚心在调理他,明明附近就有小树林,常福偏要带他走出去老远,背阴坡的积雪,一脚踩下去,直接没过膝盖,走路都费劲,还要拽着两三棵碗口粗的歪脖子树。
那常福倒好,找到目标,放倒之后把树杈什么的简单修理修理,约莫着拽的时候不会被绊住也就不管了,原祈在后面使出吃奶的劲连拖带拽,累得脸红脖子粗。
走在前头的常福拎着锯,遛着狗,哼着小曲,那个轻松自在啊,恨得原祈牙根直痒痒。
一连三天,原祈知道了——常福抽的旱烟,自己种的;吃的粮,自己种的;吃的菜,自己种的,吃的油,自己种的黄豆拿山下村里压榨出来的……
除了种地外,常福夏天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