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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来了那么久,怎么从未见过二表姐?她是做空中小姐的?”
“一点不错,她放长假,去了欧洲。前些日子为了大姐……噢!反正她已快回来了!”
“我就不相信二表姐比你更好!”
“要是她真的比我好呢?”
“我还是要你……”
年近岁晚,为了迎接新的一年,酒店属下的大堂、扒房、咖啡室、明珠厅……全都要重新布置。
梦诗忙个不停,因为这些全是她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想取回一张设计图,碧姬把她叫住:“经理,你的长途电话!”
梦诗皱一皱眉,拿起电话筒:“喂!”
“梦诗?找你我得好苦。”
“表姐,你在哪儿?”
“墨尔本。我星期三回来,我买了许多礼物送给你。飞机五点钟到,你已经下班了,到飞机场来接我好不好?”
“真对不起!表姐,最近几天我忙到七八点,五点我走不开。”
“真扫兴。”美施在埋怨:“星期六晚我们家里有舞会,你一定要来!”
“晚上可以,星期五晚你再给我电话。代问候路易。”梦诗挂上电话,到楼下,看见谢夫,他最近无缘无故常到酒店来。“梦诗,等会儿我们去吃下午茶好不好?”
“吃下午茶?对我来说是妄想。”梦诗连停下来跟他谈话的时间也没有:“我忙得要命,连晚餐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帮你,好不好?我在意大利也学过设计。”谢夫亦步亦趋:“把工作做好,我们去吃晚餐。”
“你自己不是开了一间公司,你自己不忙?”梦诗走进明珠厅,她高声叫:“那儿不要放东西,三天后大桔树就会送来。”
小工们立刻把一座屏风搬开。
“公司有许多职员,通常做老板的都不会太忙……”谢夫追随左右。
“不错,反正有我们这种小人物卖命!”
“梦诗,我不是这意思……”谢夫着急了,这女孩子真难待候。
梦诗已走开,亲自指导小工们工作。
梦诗自顾自工作,视谢夫如无物,谢夫不能怪她,因为,连他的父亲周董事长,也十分欣赏梦诗这份工作热忧。
他只有痴痴地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一直到七点钟,小工们已收工,梦诗的室外工作也只好暂停。
“梦诗,我们可以去吃晚餐了吧?”
“你还没有走?”梦诗吐口气:“你在扒房等我,我收拾好写字楼的东西就下来。”
“扒房?到外面吃好不好?”
“你不欣赏扒房的食物?为什么不向梁经理投诉?他管理饮食部。”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想转换一下环境,比如,上夜总会。”
“我要留下来,因为想到了什么要做的,可以立刻去做!”
“还要做?现在是你休息时间,你对工作真的这样重视?”
“别忘了这是你爸爸的酒店,我在替你爸爸做事。”
“够了!该休息了。管他是谁的酒店?我可不管,一天忙到晚,连奴隶都不如!”
“但是,我并无怨言!”
“一个女孩子的青春,都花费在这儿?”
“我愿意!”
“梦诗!”
“谢夫,你为什么不去约会别的女孩子上夜总会,让我自己留在扒房?”
“好吧,好吧!”谢夫立刻妥协:“我在扒房等你!”
梦诗笑一下,摇摇头。
穿着灰色天鹅绒西装的左天培正在和几个年青人在谈天,突然,入口处发出一道白光。
穿着白狐皮大衣的梦诗出现在那儿。
佣人替她脱下大衣,里面是连着帽子的银白色长裙,她戴上帽子,像一个阿拉伯的公主,高雅而艳丽。
“哎!哪儿来的天使。”一个长着胡子的年青人低叫起来。
“路易结婚的时候我见过她。”另一个说:“她是美施的表妹。”
“好漂亮,好出色!”
“唏!她一个人来,没有舞伴,我们有机会,可以乘机献殷勤了。”
“想追求她?”
“谁不想?这样美的女孩子!”
“没有人能得到她。”
“为什么?”七嘴八舌。
“她的眼睛长在头顶,她的心里不肯容纳任何人!”
“有人追求过她,失败了?”
“追求?她肯跟你说话,你已经走运。”庄尼问天培:“是不是?”
“什么?”
“马梦诗是个很骄傲的女孩子。”
“是吧!”左天培眉毛一扬,眼睛一转,他心里暗自高兴,因为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有仇不报,非君子!
美施和路易迎上前,“你到得好迟,要罚你!”
“刚下班!”梦诗一只手挽着美施,另一只手挽着路易:“蜜月愉快?”
“好玩极了,要不是忙着回来过农历新年,我们还不想回来。”
“美施最喜欢去巴黎。”路易说。
“买时装呀!梦诗,跟我到楼上来。”美施回头对丈夫说:“替梦诗拿一杯香槟到我们的房间。”
美施带梦诗上楼,就在这时候,左天培开了汽车出去。
“看!这些礼物。”袋子、盒子堆起一座小山:“全是送给你的。”
“那么多?你一定花了许多钱。”
“都是路易付账。”
“他对你很好,是吗?”
“唔!的确很好。结婚对女人来说,真是一件好事!”
“因为买东西的时候有人付账。”
“并不单只为此,而是……我一言难尽。总之,我希望你也赶快结婚。最近,追求你最卖力的是谁?”
“周谢夫,你见过的!”
“他的爸爸,是不是你曾经告诉我,有一个母老虎的风流董事长?”
“不,我们董事长是特级好人,周夫人更是温柔贤淑。我说的是董事长的堂弟,已被调去泰国的酒店。”
“不是为了你吧?”
“怎么会?只不过母老虎的娘家在泰国。是他自己请求的。”
“那晚慈善舞会,我看得出周夫人很喜欢你!”
“她对我是另眼相看,特别优待!”
“谢夫其实也不错。”
“唔!不错!”
“那就将就点,算了吧!”
“就像买一件衣服?”梦诗摇一下头:“我们到楼上已经很久,你应该去招呼客人!”
“我们一起下楼!”
左天培站在楼梯口,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表嫂,我想和梦诗表妹……”
“梦诗表妹?”梦诗风眼一瞪,百分之七十的愤怒,百分之三十意外:“好新的称呼,”
“你是表嫂的表妹,依照中国习俗,我应该称呼你表妹!”
“哼!”梦诗鼻尖一昂。
“我想和梦诗表妹谈谈,行吗?”左天培问美施。
“你们谈谈,反正我要招呼客人!”
“表姐不要走,我和这个人,无话可说!”
“表嫂,你就留下来吧!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我只不过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在场更好!”
“是不是我把牛奶浇在你头上的那件事?”梦诗想起来还好笑呢!
“什么?”美施颇诧异:“你把牛奶往天培头上淋?”
“唔!整整一大杯!”
“那,你怎可以……”
“表嫂,别紧张,我根本没有怪责梦诗表妹的意思。因为……那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冒犯她。牛奶洗头该是我的报应。”
“你不怪梦诗就好了,梦诗小孩子脾气很重,她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可不要怪她。”
“她不怪我就好了,我怎敢怪她?”
左天培那样低首下心,大大出乎了梦诗意料之外。
“知错能改,就是好人。况且,正如你说的,你已受了报应。我相信梦诗一定能够原谅你。是不是?梦诗。”
梦诗半句话不说,观察着。
左天培双手插进裤袋,低头看着深灰色的皮鞋:“我特地来向梦诗道歉!”
他是那样真诚,感动了美施,她代为求精:“梦诗,你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左天培抬起头,眼睛充满歉意。
“好吧!”梦诗点一下头:“我接受他的道歉!”
“你肯原谅我,太好了,请等二等!”左天培走开去,一会,他拿了两杯酒走过来,他把其中一杯交给梦诗:“我敬你一杯!”
梦诗握着酒杯,犹豫。
“请!”左天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