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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位,就先立了太孙?
太孙天资英睿,从他七岁给自己起了字就可以看出来。七岁时,皇太孙上书皇帝,自请起字为“君让”。皇帝问为何是这两个字,纳兰愈答:“为大燕皇图当愈战愈勇,为人子孙则当君子谦让。”
陛下大喜,认为这个孙子懂进退有分寸,小小年纪,便知道这样一个名字所代表的特殊含义,起了这么一个带有退让味道的字,中和了“愈”字的凌厉凌驾之势,也缓和了因为这个名字可能带来的嫉妒和矛盾。
自此“君让”这个名字满朝皆知,纳兰愈这个名字倒很少有人提起,但天下能直呼这个名字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那件事你办得怎样?”纳兰弘庆坐下,敲敲桌面,“一定要快准狠,不得犹豫,以防困兽犹斗,坏我朝纲。”
“皇祖父放心。”纳兰君让笑容微带森寒,“斗兽者,钳其手足,蒙其口鼻,刺其腹心……孙儿一定不会令您失望。”
纳兰弘庆含笑瞟了纳兰君让一眼,眼神满意,却并没有说什么,眼角无意一瞟,忽然看见地面那道森绿的光影。
他一怔,这才看见纳兰君让手中的那块白色的石头。
“君让,这不是朕赐你的月白石吗,怎么会有这种颜色……”纳兰弘庆说了一半,纳兰君让突然手一翻,将石头转了个方向。
刹那间碧绿光华满眼,六芒星射,如眼中忽然升起一枚巨大的绿色太阳,纳兰弘庆被惊得眼神一跳,霍然站起。
“这是……”
“皇祖父。”纳兰君让声音冷静,“我们之前,错了太久。”
纳兰弘庆盯着那白石包裹的一片莹绿,陷入震惊之中。
数月之前,大燕皇室派往尧国的密探,曾经冒死送来这么一块石头,那密探将石头浴血送到,只说了一句“白石谷……内有要紧……”便伤重而死。留下大燕密探组织对着这石头茫然无解,只好上呈皇帝。纳兰弘庆研究了这石头很久,也不得其法,最后便将这玉石赐给纳兰君让,指望他解开这个谜题。
纳兰君让对着石头也费了好大心思,药水泡,火烧,对月照影,都一无所获,他是认真的人,从此便将这石带在身边,日日思索。
这玉石转来转去,却从没有人想过要将石头砸开——这东西质地精美,本身就像珍宝,都以为这石头本身珍贵无伦,包含要紧秘密,谁想到要去毁掉它?谁又有君珂一眼看穿本质的眼睛?
临到头来,果然是“内”有要紧秘密,只是若不是君珂一刀劈开,这个“内”字的含义,还是无人猜出。
“皇祖父。”纳兰君让指着那一线碧色,“孙儿命人查过,这是极品祖母绿,而且这玉上的天然星芒,更是珍贵无伦,三百年前命理奇人苍阳子曾经说过的那句‘天降星芒,美玉中藏,看我乾坤,再射天狼’,似乎就应了这东西。”
纳兰弘庆目光闪动,沉吟不语。纳兰君让又道:“孙儿查过,当日密探说的白石谷,曾有大量这样的白石矿脉,但是那地方现在已经被尧国封锁,进不去了。”
“难道……”纳兰弘庆缓缓道,“尧国最近的事……”
“和这宝矿有关。”纳兰君让一口接上。
“朕说尧国好好的怎么会生乱……”纳兰弘庆展眉而笑,“原来如此,倒是正好帮了朕一个大忙!”突然又道:“你怎么想得到劈开石头的?”
“孙儿惭愧。”纳兰君让皱起眉头,“这石头是被别人劈开的。”
“谁?”
“孙儿不知。”
“这人怎么知道石中有宝?”
“孙儿奇怪的正是这个。”纳兰君让道,“石上被劈开的痕迹是刀痕,人为剖开,很明显这个人知道石中有东西,所以要么这人知道这白石的秘密,要么就是……他能看见。”
“你认为呢?”
“孙儿认为他能看见。”纳兰君让语气肯定。
“为何?”
“这白石里的美玉,形状并不规则,如果是无心剖开,很容易伤及玉身,但这人剖的时候,十分小心,下刀之处,堪堪到达玉质边缘,沿着美玉生成弧线上剖,一分也没有多切——除非他知道这块玉的整体形状,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点。”
纳兰君让说完,便见纳兰弘庆眼神一亮。两人对视一眼,顿时都在对方眼神里看见欲望和欣喜。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网罗了来,该有多大的便利和好处!
“奇人!”纳兰弘庆一抚掌,大声道,“君让,务必寻来,记住,一定要礼贤下士,好生延请!”
“是!”
第四十五章 当得糊涂
高天下的白月光,照着的另一个庭院里,也有人在喝酒。
“这脆炙羊腰不错。”君珂给对面的柳杏林夹了筷菜,“趁热吃,冷了就腥了。”
“你也吃。”
君珂笑一笑,放下筷子就灌了一杯酒。
“吃水晶白切鸡。”放下酒杯她又给柳杏林夹菜。柳杏林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君珂并不是个喜欢给人布菜的人,她似乎更习惯分餐,喜欢将菜色都分开各自食用,说这样比较卫生。柳杏林当然不知道这是君珂在研究所食堂打饭多年的习惯,然而今日君珂一反常态,几乎没动筷子,却拼命给他夹菜。
今晚的一切,有点不同,不是吗?
柳杏林把自己埋在酒杯里,默默吃君珂布得小山似的菜,吃一口,喝一口酒。细算下来,喝得比君珂更多。
“你……不怕醉吗?”对面君珂扶着酒杯问他,眼睛里晃动着无数乱转的星星。
“怕的不是醉,而是怕不能不醉。”柳杏林深深地看着她,笑得有点苦涩。
“这话我……呃……”君珂打个酒嗝,挥挥手,“听不……懂。”
这有些粗俗的动作,她做来不觉得唐突,只令人觉得随性。柳杏林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周桃,周家小姐,锦衣玉食娇养出的气质,还不如眼前的少女优雅自然。
鹊巢鸠占,还是只别有用心的鸠,那只鹊会怎么想?
柳杏林摸摸鼻子,又给自己斟了一大杯,一口饮尽,摇摇晃晃站起来,道:“说醉……就醉了……小君……我顾不得你了……我要去睡了……别叫醒我……”说完踉跄回房,撞开房门就扑倒在床上。
君珂跟进去,给他脱靴盖被。柳杏林一动不动,很快打起了鼾。君珂笑了笑,关门出去。
白石桌上铺开笔墨,君珂以虎爪之势,艰难地抓着毛笔写字。
“字呈柳兄足下……”
酸!君珂抓起来揉成一团撕掉。
“柳兄,我走了……”
太有冲击力!撕掉!
“柳兄,抱歉我要离开你……”
倒像分手信!撕掉!
桌子下很快堆了一堆纸团,君珂咬牙叹气皱眉,觉得这活比让景横波三天不骂人还有难度,眼看着月过中天,再不走就迟了。
君珂叹口气。
算了,想那么多周全的话,终究抵不过要做不周全的事,说清楚就行。
“柳兄,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我想过了,有些事要遵守承诺瞒着纳兰述,有些事却不能。周桃如果包藏祸心,我再袖手不管,就白送了人家性命。我有多管闲事症,要去追一追,你不用担心,事情办完我会回来的。”
别的也不多说,柳杏林失落是必然的,道歉什么反显得矫情。好在现在他声名远播,被周边百姓奉为神明,柳家也动不得他。至于医术,他自己确实是个中高手,就连开刀之术,在她这阵日子画出人体经络图和他共同探讨之后,也有了一定把握,有她没她,已经并无影响。
君珂将那封信悄悄塞在柳杏林门槛下,台阶上夜露湿滑,她小心地将碎石清去,以免柳杏林滑脚。夜露沾湿她的发,勾勒出少女侧脸温柔而坚决的神情。
她不知道。一门之隔。“大醉沉睡”的柳杏林,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眼睛里写满深深的惆怅,和低低的叹息。
小君。
我在该醉的时候醉。
但望你能在必醒的时刻永远清醒。
不能相送。
一路平安。
第四十六章 滚你丫的
月色在下半夜的时候隐入了云层,朦胧得和磨砂玻璃似的,地面上光影斑驳。君珂带着幺鸡下了岗子,直奔城中而去。
按说百姓夜间不能入城,但定湖城城门领的老爹前几日才被柳杏林救了性命,君珂称说城中有人急病须得立即入城,城门领便将她放了进去。
君珂的打算是不见纳兰述,私下敲打周桃,让这女人知难而退——她君珂可不是这么好冒充的。
白日里已经叫小厮问过了纳兰述的落脚处,君珂直奔城中远安客栈,脚步轻捷。她最近由柳杏林伐筋洗髓,体质脱胎换骨,看不懂的那本秘籍也拿出来请教过,柳杏林虽然没有学武功,但医术和内家练气本就有共通之处,他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