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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苏璟言从冰箱里拿了茶叶,却不动手泡,只是怔怔的看着。
萧予墨见她神色不悦,又谈不上不悦,只是没了方才的笑容,便调侃说:“还要我亲自动手泡?”
苏璟言不答他,笑了笑说:“你看,这是我爸爸最喜欢喝的西湖龙井。我妈一定天天盼着他回来。”说到下面,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向下滴了,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萧予墨拿过她手中的罐子,拧开,放茶叶,倒水……动作一气合成,他让她喝喝看,她就着杯子呷了一小口,还没来得及说话,舒清念从厨房出来拿东西,看见她在喝茶,便说:“言言不是最讨厌喝茶的么?”
萧予墨接过话去,淡笑着说:“喝茶对身体有好处,我在逼她喝一点。”
“也是,她爸爸老爱喝茶,偏生了个丫头碰都不碰。”
“妈!”苏璟言撅了嘴,不满的说:“我不正喝着呢嘛!”
舒清念挥挥手,无奈的笑,“哦哦哦!慢慢喝!我去包饺子给你们吃。”
茶叶在杯中慢慢舒展,唇齿之间留了一点淡淡清香,恍惚中,有爸爸的气息,仿佛尘埃中记取了最初的童年,里面最多的也最令人难以忘怀的便是这样若有似无,又无法割舍掉的味道。
萧予墨见她眼泪止不住,替她擦了擦泪珠,揽过她将她抵在下巴下,皱着眉凝视,“怎么老是哭?”
苏璟言动不动就爱哭鼻子,她一哭,萧予墨就没辙。只好柔声去哄她,偏就最见不得这丫头哭。以前吧,没和苏璟言相爱以前,见了女孩子哭就觉得烦人的慌。可贺这丫头呆一块儿以后,这丫头一哭,不是觉得烦人,而是心疼。是真疼,那泪珠子一串一串的,仿佛牵动心脏,不可明说的疼。
厨房里舒清念叫了一声,“言言,快来帮我搭把手。”
萧予墨放开她,“赶快把眼泪擦干净去厨房帮妈。”
苏璟言吸吸鼻子,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边抹着眼泪边往厨房走。
半晌,萧予墨站在厨房边,扣扣旁边的门说:“我去外面转转。”
苏璟言抬起沾了面粉的脸,看看舒清念,“我陪你一块儿去。”
说着便动手要解围裙,萧予墨拧拧眉拒绝了,“你陪妈聊聊,我一个人去。”
“哦。”
舒清念笑笑,只对萧予墨说:“那别跑太远,待会回来吃午饭。”
“好。”
萧予墨走后,舒清念看了眼不高兴的苏璟言,打趣的说:“怎么?越来越不乐意陪妈了?”
“妈,我没有。”她立即开口反驳。
“现在和予墨怎么样了?”舒清念一面往锅里下饺子一面不经意的问。
苏璟言包着饺子,捏了饺子边,“挺好的。”
“你呀,从小到大没一件事是不让我费心的,小时候多难伺候。大了呢,又要烦你的婚姻,生拍你被别人欺负了去。好歹你嫁的人是予墨,就是再怎么样,我也知道他不会委屈了你。你性子随你爸爸,犟起来比牛还犟,你别欺着予墨让你你就得寸进尺,凡事要看开一点,要忍让一点,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妈。你怎么不帮着你女儿说话倒替别人说话了?”
舒清念瞪她一眼,“什么别人,刚才是谁说予墨是自己人的?”
苏璟言悻悻闭了口,嘟了唇一脸不情愿。
“只要你和予墨好好的,妈就知足了。”
“妈,我哪有那么不省心?”
舒清念掀了锅盖,见饺子差不多了,便说:“予墨还没回来吧?饺子差不多了,你去喊他回来,不然时间长了都烂掉了。“
“哦。”
苏璟言走到厨房外,又转身看了舒清念好几眼,那是她的母亲,疼她爱她为她操尽了心的妈妈。浮生半辈子,到这个年纪也不曾享过真正的富。年轻的时候,总在不停的为父亲担忧,怕父亲一个不下心就在官场上出了什么纰漏,等到终于不再为父亲操心,又不断的怀念起她为父亲坐立不安的日子,现今,母亲又无时无刻的不停的为她操心,怕她被人欺负,怕她太婞直,她的母亲从未上过一天幸福的日子。
“你这孩子发什么愣啊?快去叫予墨呀!”
苏璟言慢吞吞的,“妈,我去了啊。”
“嗯,快去快去。”
苏璟言在村里找了大半圈,正欲喊萧予墨的名字,无意一瞥,在一棵老槐树下看见萧予墨和一个小男孩在玩皮球。没有一点书记的架子,没有一点高官的风范,放低了身份陪着小男孩玩皮球。
如果她与他两年多以前的那个孩子,没有因那些变故……大概也会走路,会叫爸爸妈妈了。
生命中总是有那么多的遗憾与缺失,不断地与美好错过,又不停地与命运邂逅。那些惨烈的几乎让你快疯了的事,会随着时间流逝,却不是水过无痕,而是留下一条条淡淡的疤痕,不起眼,却不可忽视。
生命里那么多小小的转折,她与他曾擦肩错过,那么多刹那与瞬间,煎熬又无可奈何。可现在,她看着他,还属于自己,却忽然觉得那些年走进了弯路的灵魂和所有穿破了的鞋以及付出的所有感动,都是值得的。
没有什么值不值,哎,从来就是一件不问值不值的事。无法用物质衡量,无法计较得失的多少。
萧予墨仿佛感应到她,转过头温柔的回望她。那微笑,一直暖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这辈子,这段路,这份感情,每一桩都是艰难曲折,来之不易的,费尽毕生心思,即使路边景色都褪去颜色与光彩,可终究令你最流连,令你最感动的,仍旧是那些曾经想放弃,曾不愿面对的无数个明天。
那天晚上,苏璟言尽管很闹,可大概是累了吧,早早的便睡着了,萧予墨有些睡不着,穿好了衣服走到客厅喝水,却发现舒清念在客厅沙发上看照片。
“妈,还不睡啊?”
舒清念仿佛是从回忆里走出来,带着沧桑的笑,说:“你和言言都回来了,我高兴的睡不着。予墨,来这边。”
萧予墨在她身旁坐下,拿起一张苏璟言小时候的照片,笑着说:“这丫头原来是从小就这么爱哭。”
“是啊。你不知道,言言从小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就爱哭鼻子,我也说过她不少次,偏她爸爸宠着她娇纵着她。当时,我就常常在想,她离了她爸爸和我该怎么办啊,我到现在都不敢问她在美国那两年的生活。只要想想,就觉得心口疼得发紧。”
萧予墨的笑逐渐沉下去,侧颊有些紧绷,说不出是何表情,总之复杂的有些难以解读,但最终他扯了一个微笑,说:“这丫头娇气得不得了。”
舒清念泪水涟涟,情到深处,悲恸至极,她有些乞求的看着萧予墨,“予墨,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或许哪天就突然离开也说不定。言言从小到大都是娇气过来的,我也不指望她能改。我只希望你能让她快乐。你待言言多好我看得出来,否则你也不会在发生了那么多不近人愿的变故以后,隔着两年多也仍旧和言言在一起。”
萧予墨的眸底,晦墨如海,他说:“妈,我这辈子真正想要得到的不多,而言言,却是我最想要的。”
穷其一生,也不过为了某件事,某个人。奔波,也只是为了所愿,所想。
他这生,该有的早已有。权利、荣耀都是触手可及的东西。他想要的,除却苏璟言,都已在年少的规划范围之内,都已轻而易举的取得。
苏璟言,是他这一生都跨不过去的槛。
是爱,是疼。
她是他命定的枷锁,他却愿背负这沉重,永生永世。
、27、我不喜欢萧先生,我爱他。
眼看这就要过年了,今年过年苏璟言自然要到萧家去过,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装得像模象样才行。
苏璟言正躺在贵妃榻上晒太阳,萧予墨从身后走过来看她半睁半眯的微醺模样,没忍住就坐到她身旁,玩味的说:“我是养了一头小猪啊。”
苏璟言迷迷糊糊的伸出胳膊要他扶自己起来,萧予墨费了点力气才把她拽到自己怀中,苏璟言舒服的哼了一声,等清醒了以后叹息着说:“我这样在家老待着也不是回事儿,开过年我还是想回恒丰工作。”
“记者动不动就要逃难似的跑外场,你现在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回去的。”
苏璟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吃力的支着胳膊,与他的视线平视,“你可以给我老板打个招呼说不跑外场呀,我就做一些小秘的工作难道也不成?”
萧予墨摇摇头,目光坚定,苏璟言软磨硬泡大概也成不了事儿,他只放话说:“你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所以你还是别瞎折腾了。”
这话说得,什么叫他担待不起?她是他老婆,他都担待不起谁担待的起啊?
苏璟言颓然的靠在他肩膀上,讷讷的说:“我怀孕不到一个月就成国家级保护动物了。”
“你要真想做点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典型的萧予墨式沉吟,就是吊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