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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什么罪行?”他领着男孩穿过人群,朝前走,“来吧,我们回宫去。”
“我……我不记得了。还没想起来。”
“严重的罪行,但是你想不起来了。你还没能向我证实,你用你的这双眼睛或其他什么眼睛见过雅典娜神像。”
希腊火焰(4)
男孩很困惑,尽力赶上他老师的步伐,众多的疑团压在他心上。“我真的见过。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们能把它挖出来,你会看到它腰上有伤疤,是我伤的它。”
“伤疤?那么你前世叫什么名字?”
小皇帝拉住他老师的手说:“我叫基克拉迪。”
埃提厄斯紧紧地拽着他,他们穿过人群,埃提厄斯越来越不耐烦,脚步越来越快。
“但是我死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要争取我的正义,埃提厄斯,我在临终之际大喊着。我大喊着,暴风雨是从我嘴里出来的。”
埃提厄斯猛拉着男孩的胳膊,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哎唷!埃提厄斯,你弄疼我了!”
埃提厄斯什么也没说。
“我甚至觉得他就在这儿,埃提厄斯,就在这座城里。你会帮我吗?埃提厄斯,会吗?”
老师拍了拍男孩的背说:“我会帮你的,陛下。我会帮你上路的。”
那天晚上下雨了,像是众神在为他的命运哭泣。他又梦到了暴风雨,他偷跑到了狄奥多西城墙去看从天上劈下来的闪电。
但是他听到的不是滚滚的雷声,而是阵阵鼓声。
他坐在城墙上,大雨抽打着他,从头到脚,他听到号角响起。他看到船上的士兵举着火把,悄悄地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这次他们是谁?是保加利亚人?撒拉逊人?无所谓了。
士兵们沿城墙站好位置,弓箭手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每一艘拜占廷舰队的船只也作好了战斗准备;船首的虹吸管也张着大口。
金号角吹响了,铁链拉了起来,铁链从佩拉城起,是为了保护港口而设,把所有的商船都拦在了里面。埃及的香料和象牙,中国的丝绸和珠宝,北方的毛皮和琥珀,都堆在甲板上,引诱着敌人上前来。
黑暗中,小船靠近了,命令沿城墙传达着。弓箭手们准备好了火箭,舰队从侧面围了过来。
攻击!
闪亮的石脑油从虹吸管中喷出,吐着火舌,落在靠近的黑漆漆的小船上,只见一片火海,这是拜占廷最伟大的力量,希腊的火焰,连水也无法熄灭的火,永不会熄灭的火。
像一群被烧伤的天使,被烧焦的士兵和水手的躯体被扔到冰冷黑暗的海水中,博斯普鲁斯海峡被照亮了,躯体浮上了海面,但随即落入深深的黑暗之中,就像天边一颗颗熄灭的星星。
大雨里走来一个士兵,把手放在男孩的肩膀上,让他回去。“来吧,陛下,”他说,“这儿不安全,四周都有敌人。”
基克拉迪站在“紫王阁”的阴影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埃提厄斯站在他面前,解开袍子,让阴影里的人看个清楚。
“你看,我并不是真正的太监。”
基克拉迪在想其他事,“阿萨纳特。”
阿萨纳特鞠了一个躬,一脸喜色。“我真受宠若惊,您记得我的真实名字。”
基克拉迪向他冲过去,但是那一群太监制住了他。
“这是我酿的,我亲爱的基克拉迪,我的不老药,我就是靠它永生的。我喝了它,把精髓传给我的后裔,所以我能继续存在,可是你?你让我心烦。你没有不老药,而你却能像一个不死的鬼魂一样回来缠着我。每隔几百年,你就会回来,像太阳落山和四季交替一样有规律,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你很快就不会拥有一个王国了,我已经把这办好了。”
阿萨纳特扇了他一个耳光,“你做了什么?”
基克拉迪笑了,舔了舔嘴上的血,“我已经写信给查理曼,他看护着我的儿子,现在正准备宣告成立一个新的帝国,神圣罗马帝国,它会取代你的帝国。习惯这些撒拉逊人吧,阿萨纳特,因为你将只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黑暗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没关系。”
“母亲。”
皇后爱琳走过来,站在她的配偶旁,手里握里一把炽热的匕首,是铁匠刚刚打好的,她把匕首递给阿萨纳特,他高兴地接过来。
希腊火焰(5)
他的母亲吻了吻他的脸颊,“没关系,我亲爱的儿子。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你的这次生命没能构成什么威胁,等你回来,这个世界又会重新开始转动,你就又会像以前一样困惑了。”
阿萨纳特把火热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基克拉迪的脸,没有丝毫警告,残忍无比,他转动匕首,剜出他的双眼。
基恩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精子样本,里面写着他的命运,一本记忆,等着去播种。他把盖盖上,拿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
梅格伊拉的味道仍滞留在办公室里的空气里,她的目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目了然。他会成为下一个阿萨纳特?她在说谎。
我们是基克拉迪。
掀开伊利昂面纱(1)
下午4点12分
诺斯不知道第六大街在哪儿。他把头埋在手里,头痛得厉害。蓝德麦克纳利地图上的彩色线条似乎在嘲笑着他,线条晃动着像震荡着的琴弦,好像要从纸上跳出来,放弃它们的职责,不给他指明任何方向。
过了查塔姆港就是塔康尼克州公路与I…90公路的交叉点,I-90是一条收费州际公路,通往奥尔巴尼州。他不去那儿。特洛伊市大概是州立医院往北20分钟,在哈德逊河边上,要绕个弯才能到。是这样吧?
至少地图上是这么说的,也许对。但是地图上特洛伊只是一个点儿,没有特洛伊市的地图。诺斯已经无力思考了,他需要睡觉。
他端起浓浓的咖啡送到嘴边,双手还在抖。咖啡使他镇静了许多,但他还是提不起神来,敏锐不起来。过去的冲劲已经没有了,要找回来似乎也已经不可能了。
大厅的一角有一台电视,电视里传出一阵哄笑。这些比赛什么时候才结束?观众并不喜欢看,他感到他们在看着他,十万名挤在雅典竞技场里的奥运会观众都在嘲笑他,他们在对他喊着,他们很失望,期待他能表现得更出色。
窗外风雨交加,暴雨冲刷着拥挤的路面,像锋利的刀片刮着每一辆车。诺斯踉跄着站起来,手伸进兜里拿钱,但是没拿好,几枚硬币掉在了地上。
一位中年女服务员过来了,她的耳朵后面插了一支黄色的铅笔,弯腰帮他捡硬币。她问他有没有事,但是诺斯拒绝回答,他嘟哝着说:“我只想知道路。”
她把他领到柜台,拿铅笔在他的地图上标出路线。“沿这条路走,”她说,“沿I-90公路,然后走I-87公路朝北,在23出口出高速路。明白了吗?然后上I-787公路,从23口出去到特洛伊。”
等等,等等。是她说得太快?还是他跟不上了?“23出口?你是说23出口?”
服务员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说:“是的,23出口。”
她告诉他要小心,天气预报说要有暴风雨。还用说,外面不正下着吗?
对诺斯而言,暴风雨已经来临了。
下午4点41分
诺斯挣扎着走在路上,眼前有车灯晃动着,他尽力记住女服务员指的路,路指得很对。从I-787公路出来,上二号公路,公路在哈德逊河的西岸,过一座桥,再走几个街区,就到了第六大街,雨还是很大。
这一爿多是一排排保护的很好的维多利亚式房子。要是在城里,租金可就高上了天,在这儿可就不一定了。像普克普西一样,街上静得出奇。路边和车库里停满了车,但是没人要去什么地方。
他沿第六大街慢慢开着车。前面路边停着一辆1981年出厂的破烂的青铜色卡马洛牌车。一看就知道车的主人对车极不精心,车身破烂不堪,锈迹斑斑,车胎也几乎瘪了。
漂泊大雨敲打着他的卢米娜车,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找到了位于55街的特洛伊警察局,礼貌地拜会了他们。
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他感到头脑清醒了不少。他们听上去很热情,诺斯想他们大概没有多少事好做。他们问他需要帮忙吗?
他突然想到,卡桑德拉迪布克曾经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他对警察局的人说,如果需要帮助,他会再来找他们的。
天哪,希望她不是什么“暴力分子”。
诺斯竖起领子,大步走向灰色的水泥台阶,折起地图,举起来挡着雨,找门铃。门上有一朵褪了色的铜装饰花,白色的门铃按纽在花心里。
他按了按门铃,但是没听见声音。
门是拱形门,双开,用结实的桃心木制成,镶有长方形玻璃,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