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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筱木默默低头,半晌不言语。
佟立涵忽然又哭了,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滴在手背上,沿着手背向下滑。
乔筱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安慰她,只是说:“你现在应该保持好的情绪。”她也才是刚休息好,脸色没有以前红润。不过已经很少哭了。
佟立涵稳定好自己的情绪,说:“我知道……嘿,真是混乱的一堆关系。可是乔筱木,你知道吗,我发现我比你还希望岑如烟死。她死了,我感觉我心里是那么痛快,心想这个女人终于死了,也不必危害身边的人。可是我这个想法才从脑子里消下去,就同时得知,她居然让林渊一起……我那时候真想去鞭尸!不对,现在想想,心里还是恨得咬牙。”
乔筱木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其实她也很讨厌岑如烟,非常讨厌,已经到恨她的程度,有时候也会想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希望她能够忽然从人间蒸发,比如,站在路边被被车子撞了,误食了剧毒物,甚至雷劈,等等类似的阴暗想法。但自从岑如烟死后,那些和她有关的一切一切,都倏地从脑海里消失,更别提鞭尸这种行径。死已经死了,还要那些念想做什么。在乔筱木心目中,没有地方是留给她的。
只能说,她跟佟立涵,依然是不同世界里的人。
佟立涵恨岑如烟,不仅仅因为林渊,也因为她在临死前一天给林母寄的信。
她一直以为林母从不知道她的孩子并非林渊这件事,可是不久前的某天,她看林母一个人拿着一封信发呆。直到她走近也没有反应。她好奇问林母这是什么,林母只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她心里隐有不安。随后,她还是偷偷拆开信看。看了一半,林母忽然出现,问她:“为什么要看?”
她吓了一跳,拘谨地站在那儿,捏着信,低头不语。
林母说:“我不想问你孩子是谁的……真的不想……老天偏偏要把我唯一的希望也打碎。立涵啊,你觉得,老天把我弄成现在这样,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呢?”
她问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与这一切都无关。
林母其实早就收到了信,但是那时候林渊死了,她被空虚悔恨充满,无心看信。一直拖到丧礼过后,才想起这件事。她看着佟立涵的肚子,就会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跟林渊跟她争吵时候说的一样,并不是她的孙子?
她害怕,害怕不是。
于是没敢去看信。又隔了几天,她不明白一个死去的人临死前会给她寄什么信。她打开看了,岑如烟在信上详细说了佟立涵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那个袁磊的。
这唯一的念想,也被岑如烟这封信彻底打断。
她很迷茫地问佟立涵:“我到底还有什么?”
佟立涵不语,手放在肚子上。
林母背过脸,心痛如绞,小声念叨:“错了……全错了……”
……
佟立涵对乔筱木说:“乔筱木,其实每个人都害怕曾经,曾经……曾经……曾经……”她絮语,“我们能够记住的曾经,多数是美好的;而我们会想起曾经,多数是因为我们的现况是糟糕的。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突兀结束的感情纠葛里,你其实什么都没有丢失。所以,我真不想看到你这个表情,你不配悲伤,一丁点儿都不配。你应该开开心心的过你自己的生活,笑容满面。”
乔筱木苦苦一笑,“谁想自己心里不痛快?”
只是悲伤的生命力强过幸福,它像是顽疾,根治不了。一直想幸福能够驱散这些不美好。
她不明白佟立涵为什么要把信给她看,也许是因为共同被迫参与到这件事情里。
“乔筱木,如果一切从来,你会离开林渊吗?会同他离婚吗?”
乔筱木想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用力的。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悲伤又是为了什么?就算回到以前,回到那个晚上,她还是会离开。那时候是对婚姻绝望。
她忽然间很想翟琦。
佟立涵又说:“有时候也很讨厌你。别再对不起翟琦了,我跟他好歹也是朋友。”
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佟立涵,什么客套的话也没说,站起来就走。急匆匆回M城寓居的房子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不起翟琦什么。从来没有,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已。
前几天,她发烧,照顾她的是翟琦。
迷糊中被翟琦拉起来吃药,心里难受,她像一个别扭的小孩,躲着药。她隐约记得那时候对翟琦说:“忽然间很想一个人旅行。很小的时候,非常羡慕那些自由自在的旅行者……背一个宽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必须的东西,从一个地方辗转到另外一个地方,随性而行,无拘无束。”
然后翟琦说:“好,都随你。不过,先把药吃了。不然怎么出去?”
吃药的时候又听到翟琦说:“筱木,到时候可不可以捎带上我。我不想你……”还没说完他扭身走开。
还有一次,就是前天,中午感觉疲惫,合衣在床上休息。不停做梦,睡眠质量很差。那几天一直都是这样,醒来总觉得更加累,好像永远也睡不醒似的。翻来覆去,在她要滚下床的瞬间,一双大手把她接起来。然后,她醒了。
那天晚上,她一直是在他怀里睡觉。
很多这样微妙的细节,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却都想起来,莫名其妙地感动。一波一波地,让她心有戚戚,担心再也见不到翟琦。
轻轻拧开门,咖啡香味从厨房里蔓延出来。她站定身子,目光看着厨房,说:“今天早上醒的时候你不在,正好有人想见我,我就出去了一下。没跟你说,你……没生气吧。”
作者有话要说:修错别字。
二十五不要放手
等了一会,她眉头一皱,厨房里没有人搭理她。走近一看,根本没人。伸手触了触装满咖啡的杯子,温度已去大半,应该是忘记了喝。她微微叹息,不知道他人在哪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把包扔到沙发上,紧接着自己也半躺在沙发上,仰望没有任何色彩雕饰的天花板。
这时候她听到卧室里有劈里啪啦的打字声音。卧室里原来就配有台式电脑。
她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重新冲了一杯咖啡,等温度恰好的时候,端着咖啡走进卧室。果真看到翟琦在电脑前忙着什么。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她笑了笑,心里被一股莫名的感动添满。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但是很吸引人。任何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都很耐看。
她脚步很轻地靠近翟琦,然后突兀地把咖啡放在电脑旁。
翟琦语气非常职业,端起咖啡喝一口说:“谢谢。”说罢他还在继续,极短的时间之后,他忽然抬起头,像是想起自己所处的地方,一脸惊讶,“你?”然后咧嘴一笑。
乔筱木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不是我还能是谁?”
翟琦看了看电脑,笑着说:“我把你当成别人了,把这当成我几乎不去的办公室了。”
“你今天也没有打电话问我在哪?”她很小媳妇似的轻微抱怨。
翟琦抹了一下她的头,“我知道你晚上会回来。也不能老盯着你,你会厌倦的。”
乔筱木也礼尚往来地摆弄一下他的头发,“我好象习惯你盯着我了。假如哪天你不盯着我看了,我真怕我会不习惯。一想起还有你,就……就这样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不习惯对他说这样煽情的话。
“就这样了。”她小声地重复一遍。
翟琦不语,亲吻她的额头。
乔筱木身子前倾,好奇看着屏幕说:“呀,这哪国的语言,我一个也不认识。哎,我还要出去一趟。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今天我好好照顾你。”
她离开之后,翟琦关掉打了一半的邮件。这是一份他想发给一位德国朋友的邮件。这个德国朋友是他通过翟漪认识的,一个心理学专家。
他其实只是想知道如何让一个内心承受着不愉快记忆的人开心起来。
他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是用德文打的。看情况,他知道这些已经完全不需要。乔筱木比他想象的坚强。他关掉电脑,端着杯子,把咖啡全部喝完,然后去厨房清洗杯子。
。
“翟琦……”乔筱木偷偷趴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哎,琦……”
翟琦一愣,怔怔地看着她。没等翟琦反应过来,她便掩嘴吃吃笑起来,哆嗦了一两下,笑道:“嗯,是恶心,我也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还是连名带姓的叫你比较习惯。”
翟琦笑了笑,“去掉‘也’字,我承受能力比你好。”
“今天我去见佟立涵。她也快要生了好像,挺着大肚子跟我用很奇怪的语气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听她说那番话,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厌恶。”
“筱木。”翟琦听完,迟疑了一下,“自从林渊走后,你一直在惩罚自己。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