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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默默地将头扭向另一边。过了好一会,他说:“筱木,无论如何,那一巴掌绝非我本意。我一时激动……”
“别说了。”乔筱木截住他的话,“我知道的。我现在不想提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嘴上这么说,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天的一切。想了又想,乔筱木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将来的生活,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否还会有孩子。林渊是独子,而林母一直想要个孙子。她真的疲倦了,压力是如此大,林母又是这样咄咄逼人。
林渊不同意的时候,她只是:“林渊,对不起。妈没有错,你更没有错,错的是我。所以,放我安静地走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我真的被压得喘不过气了。”她卑微地说着这些话,宛如尘埃中的尘埃祈求高入云端的彩霞。她已经低到脚底。
林渊沉默了十天,最后终于决定同意跟她离婚。
天空是模模糊糊的蓝,不是很澄净,好像总蒙着一层脏兮兮的东西。也许等到落雨时节,连绵不断的雨水冲洗着它,它才会变得真正干净。
这天,没有乌云,太阳很好,春意盎然。风较大,适宜放风筝。
走进室内,看着一张张笑意浓烈的脸,乔筱木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每时每刻总有那么多人迫不及待地要结婚。
登记结婚的那儿很忙碌,相比较之下,两人迈去的地方就显得冷清得多。在乔筱木推门进去之前,有一男一女冷着脸从里面走出。女的眼圈红红的,男的虽然什么特别表情,不过看着却要比女的轻松了多。
走到这一步,无法说是女人的失败还是男人的失败。但至少,两人在这方面都没有成功。
筱木跟林渊走进去。
没有太多的问题,一切早在之前就已经协商好。
“好了,没有问题的话,在这儿签字。”给他们办理手续的人说。
乔筱木握着笔,迟疑了一下,然后在签字处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乔筱木这三字写得非常潦草。
林渊这时候却犹豫了,他抬头看了看乔筱木,说道:“筱木,我想再考虑考虑。”
乔筱木语调平静地说:“有那个余地跟必要吗?”
林渊不语。
这时候办手续的人敲着桌子说道:“真的想清楚考虑好了?离婚又复婚的案例我见得多了。”
乔筱木拿着包,站起来要走,“林渊,无论如何,我们都尽力了。天意如此,何必强求。你要考虑就考虑好了,我心意已决。”
在她转身要走的瞬间,林渊签下了名字。
乔筱木松了一口气,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此刻是觉得轻松了还是沉重了。她佯装优雅地离开这个地方,脚步越走越快。
林渊急忙追上来,“筱木,等一下。”
乔筱木停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现在就去你以前的房子里?”
“嗯,虽然很久没去了,不过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了。”
“要不明天吧,我送你过去。”
乔筱木皱了皱眉,说:“林渊,不了,我不习惯。”
林渊说:“那我送你。从这儿到你住的地方挺远的。”
“不用。”
乔筱木忽然感觉有些冷,手指发凉,便低头搓了搓自己的手,才发现结婚戒指还戴在手上。她拔下戒指,把戒指塞进林渊手里,垂眸不语。
过了一会,她踮起脚尖,在林渊脸颊落下一吻,说,“GOODBYE KISS!”然后迅速转过身,向前快步走着。
林渊下意识地拉着她的手。
“我想,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乔筱木平静地说。
林渊怔了怔,好一会才说:“你暂时没有工作,要是生活有什么困难的话,就跟我说,千万别客气。我的手机号码永远不会变,随时为你开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就可以打给我。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的公司里先干一段时间。”
“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想不会了。哦,还有,关于我的东西,我会尽快拿走,你大可放心。”
林渊脸色有些尴尬,慢慢松开手。
地上很突兀地躺着一颗碎石子,他一脚踢过去,石子像失去阻力一样飞到前方。乔筱木还是背对着他站着,林渊也没有前进几步。
僵持了一会,林渊说:“筱木,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嗯。”筱木转过来看着他,笑容灿烂,像雪后初雯。她缓缓道,“林总再见。”就跟第一次见面的那晚一样,脸上挂着异常美丽的笑容,说一句“林总再见”。
这时候林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关门,踩动油门。一连串的动作不带一丝懈怠,仿佛恨不得让这些动作在一个眨眼间完成。
乔筱木默默看着,BMW的车牌很快在眼前消失。
她仰头看了看天,天空原来还是这么广阔的,有翅膀的鸟儿可以自由翱翔。
可是,如果这鸟儿折了翅膀,还能飞吗?勉强飞起来,还能飞得过这路边的高楼大厦吗?
楼是那样得高,她是那样地渺小。
这段原本美好的婚姻,终究还是这样半路夭折。这段灰姑娘嫁入豪门的童话爱情结局不是“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是回到原点。
身为灰姑娘的她带着一身伤痛回到原点。她想起当初与林渊交往的时候,岑如烟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乔筱木,别做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美梦,你的脚太大,穿不下那水晶鞋。”
两行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她,乔筱木,二十八岁,于今日同丈夫林渊正式离婚。
这段婚姻为期三年一个月零八天。
她没有爱上别人,林渊也没有任何外遇,可是,两人却无法在一起。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渊的时候自己怦然心动的感觉,还记得第一次被林渊压在钢琴下热吻钢琴发出凌乱悦耳的声音,还记得新婚燕尔蜜月之行身心的愉悦……
她低头,擦去脸上的泪水,又刻意抬头挺胸,缓缓往公交车站牌走去。她站在车牌下等车。有两辆车同时到站,她翘首看着:都不是她要乘的那辆,无法载她回家。
今天的天气很怪异,特别热。三月中旬的艳阳在接近中午时分变得非常灼目。她感觉不到温暖。春天的脚似乎早就已经踩在离去的列车上,夏日急匆匆赶来,却发现尚不是时候。于是这几天的天气就这样怪诞地朝凉午热。倒像秋天,只是没有秋天的清爽。
乔筱木抬起头,目光扫过马路对面的一家心馨花店,看见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男孩捧着一束鲜花急匆匆地从花店走出来。花是那种红色的,也许是玫瑰,筱木无法确定。接着,她看见花店里又追出一个穿黑裙子的那人,也许她是花店的老板。她追上男孩,嘴里念念有词。
还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视线就被一辆公交车挡住。
身边跟她一起等车的人都拥挤着朝车门走去。乔筱木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状况,她下意思地皱了皱眉,脚步往后,倒退着,方便这些人上车。待公交车开走之后,她才忽然想起还没看看这车是否是她等待的那辆。车尾的牌号是146。是的。她错过了这班回家的车。此刻,她只好苦涩地笑笑,站在原地接着等下一班车。
再次抬眸看对面的时候,男孩与那黑裙子女人正背对背分开。他向左,她向右。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
厚脸皮的我还是希望各位能够留言支持一下^^
一.一切归零
这是生活中稀松平常的事儿,也许是男孩忘了拿找零的钱,也许是女老板发现男孩落下了东西。可是筱木却在这一刹那哽咽,内心苍凉无比,好像看到一片漫无边际的荒野上,突兀地站着一个找不到归途的女人。
这个可怜的女人,脸与她惊人般相似。她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的一番臆想。
她忍了又忍,干脆果决地放弃等车。她觉得自己需要靠行走来散去内心的阴霾。第一次感到在漫漫长途上独立行走是如此艰难。落入视线的这个世界的一隅跟平时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变得只是她这么一个渺小的人物。
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她停下脚步,翻出一个一元硬币,投了进去。不知道要拨给谁,她只是根据脑子里忽然蹦出的一串号码按了下去。
接电话的人说:“喂,您好。”声音有些苍老,是个女的。
乔筱木怔了怔,这声音是她母亲的。
乔母在电话那头,不见这边听电话的人说话,又问了一声:“喂?……喂?”
筱木抽了抽鼻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叫出一声:“妈——”
“哎,是筱木啊。”乔母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开心,“你最近身体还好吗?自己有没有注意?”
“还好,我一直在注意保护自己。”筱木压着哭泣的冲动说。
“林渊对你还好吗?”
“还好,很好。”筱木哽咽着说出这话。
乔母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忙问:“怎么了?你婆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