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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什么都没有思考,而实际上,她想了很多。工作,是否还要继续?继续,那就意味着要选择跟岑如烟拉开这场其实没有必要的无硝烟战争;放弃,意味着她远离这一切,彻彻底底离开这个地方,也离开那晚受到的耻辱。
她,咽不下那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风和日丽。拉开窗帘,穿过玻璃洒进来的阳光一束一束地倾泄在地上。
她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收拾自己的脸。直到锅里的粥都熬好了,她还没弄好。执着在一件事情上时,时间是可以忽略的。她看着镜子完美无暇的妆容,浅浅一笑。
她在想,岑如烟今天见到她会怎么说呢?
正想着的时候,门铃响。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按她的门铃的。打开门,是一个送快递的。她狐疑地接过那个包裹。打开最外面的包装,立面还有一层包装。接着撕去这层包装,里面竟然还有一层。一层又一层。
乔筱木不知道谁这么无聊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如果不是玩笑……她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脑海里冒出炸弹爆炸的镜头,但随即被她自己否定。某个人应该没有那个能力独自一人搞出微型的炸药。
她小心翼翼地拆着,生怕最后里面包着的是蝎子红蜘蛛之类的剧毒物。最后,这层包装只剩下一个拳头盒子大小的时候,她停止继续剥下去,而是把这个纸盒子放在桌子上,用水果刀刺下去。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她轻轻打开纸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一处刀子压过的痕迹,这是她刚才用水果刀留下的。
纸条上写着一串数字,疑是电话号码。
想立刻扔掉这张纸条,但是好奇心却驱使她把这串号码存到自己手机。喝着热热的粥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这是谁?
如果是岑如烟,她想干什么?
外面的天爽朗喜人。这样美丽的阳光下,似乎空气也是干净的。
出门的时候,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拨出了这串数字。她想知道这串数字的主人是谁。
电话通了,响了两声,在乔筱木竖耳朵听的情况下,一个沉厚的男音响起:“我知道你会打电话。”
乔筱木怔住,脑子里搜索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
“怎么不说话了?”那人又问,“很惊讶?”
听罢这人这两句话,乔筱木的脸色都变了。她立马挂断电话。此刻她的脸色已经由常态转红,幸好有精心化好的日妆遮盖住。手机在手里变得滚烫。她担心他会回电,忙关掉手机,把手机塞进包里。
快步走到公交车下,脚步还没站稳,一辆轿车就停到她面前。
车里的人探出头问她:“为什么关机?”这个人是翟琦。
虽然刚才有预料也许会遇见他,不过她还是愣住了。
没错,刚才的声音就是翟琦。
她朝翟琦笑笑,本想说好巧,可转念一想,这哪里是好巧,分明是他刻意这么做。她局促地站在原地,匆匆瞟一眼翟琦,连看他第二眼的勇气都找不到。
某些事情发生过,没有办法当成没发生。重逢时刻的尴尬,令她想尽快逃窜。记忆的闸门被翟琦清俊的外貌打开。是,他出现的瞬间,就像闸门的钥匙,无乱远近,属于她跟他的光阴一同从脑海里蹦出来。她一直刻意要忘记的那晚,也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不厌其烦地重演。
乔筱木有些苦恼。
翟琦微微一笑,道:“上车吧,我送你。”
乔筱木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一直占用公交车要停的地方?”
乔筱木不好意思地看着身边跟她一起等车的人,那些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最后只好万般不情愿地上了翟琦的车。她不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似乎也不太想知道。此刻在车里,她如坐针毡般不再在。总觉得翟琦扭头看到的就是她赤。裸的模样。她低头,把手放在衣服上,感受衣服柔软的质地,心里才宽慰一些,明白此刻不是那个夜晚。
翟琦道:“为什么见到我用这样的表情?不会不记得我吧?乔筱木。”
乔筱木红着脸道:“不是……”她再次瞟一眼翟琦。衬衫没有任何褶皱,领子的第一个扣子没有扣上,庄重中蕴含着一丝随性。喉结随平稳的呼吸上下起伏。皮肤不是很白,是那种很健康的颜色。
“你今天很漂亮。”交谈似乎由他掌控,他随意转移话题。
“呃?”乔筱木不好意思地用手摸脸。今天她是刻意化了很漂亮的妆。她是很久没这么刻意地装饰自己。
翟琦说:“以前那两次都是见你素颜的模样,跟你化妆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呃……”乔筱木继续尴尬地笑,“我把你这话当成夸奖了。”
“都说女人用心化妆是为两件事,一是为了给自己心仪的男人看,二是为了跟同性比,就是所谓的争妍斗艳。筱木,你属于哪一种?”
乔筱木脱口说道:“我都有。”
“哦?那个男的是谁?”
“不就是你嘛。”乔筱木随口开玩笑。说完她自个就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咳嗽两声,“我开个玩笑。”说罢把头偏到一边,看着外面频频后退的景物。
翟琦微偏着头,笑着说:“我很荣幸你拿我开玩笑。”见乔筱木没有接着搭腔,他又目视前方,专心开车,车速不快不慢,恰恰好。没有风驰电掣的感觉,也不用担心会迟到。
快到的时候,翟琦忽然问她:“在启风工作顺利吗?”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在跟熟悉的人聊天。
“还好……嗯,你怎么知道的?”乔筱木警惕起来。
车子稳稳地停在公司门口。
“只是意外知道而已。”翟琦说。他看了一眼乔筱木,浅浅的一瞄,眼神里没有露出任何信息。乔筱木忽然对这个人彻底陌生起来,她没敢再问下去。
她下车,没有说谢谢,翟琦也没有说一句话。她目送翟琦离去,有些茫然:这个人怎么跟幽灵一样?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又忽然消失。一切都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ˇ?ˇ) 想~
十.步步惊心
天空飘浮着云朵,许多,大片的,小片的。风过,它们无意识地聚集在一起;再一阵风过,它们又分开。
乔筱木希望跟翟琦的交集到此结束。她不想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眼前神出鬼没,时时刻刻提醒她曾经做过的那么一件不该的事情。
想起翟琦问的那个关于化妆的问题,便也想起《红楼梦》的薄命司中有一句“春恨秋悲皆自恭,花容月貌为谁研”。思虑至此,乔筱木不觉失落起来。为谁呢?是为了自己,为了争那口气?也许这真是答案。
自己到底也是一个俗人。对着天空她笑了笑。湿湿的眼睛被寥廓的碧空洗礼,变得充盈。有人说,对女人而言,真正的成熟不是体态丰腴媚眼如丝思考全面,而是含着眼泪能笑得开怀。
乔筱木觉得自己会忍着眼泪笑得虚伪。
如果那位上司不是岑如烟,而是别的女人,她想自己一定不会这样精心打扮,也一定不会挎着高级小包。她会低调地把所有风光留给上司。她也在问自己,与岑如烟对峙,是否太不明智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岑如烟明摆着是要对付她。退缩逃避已经不是办法,难道要她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离开启风?真的办不到。既然岑如烟非要这样,她见招拆招,处处小心好了。
一辆高级轿车在不远处停下。
岑如烟下车,衣着时尚,臂弯里挎着限量版的名牌手提包。发型已经不是之前见过的笔直长发,而是换成略微染过的大波浪式卷发。她看着乔筱木,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云朵那么好看?”岑如烟慢悠悠地走到乔筱木身边,也半仰着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是,虚无缥缈,自由自在,让人好奇羡慕。尽管它其实就是简单的水蒸气构成的。”乔筱木笑了笑,说,“不过我更是为了在走进公司之前,多呼吸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呵呵。是啊,屋子里二氧化碳太多,呆久了,头会晕,这样不利于思考。”岑如烟继续说下去,“好些天不见,你气色不错,还会说点儿让人深思的话。看来你去工厂也学到了点什么。云是不错,不过它指不定就变成了雨。这天有不测风云,你带伞了吧?”
“多谢岑总监关心。我带伞了,我连避雷针都带了。”她笑容依旧,语调平缓。
“那很好,打雷也不用怕。”岑如烟也笑着。
带上厚厚的面具交谈,两人都不戳穿对方,行若无事。她们不是在等对方拿面具下,而是在等对方连同那副面具一起倒下。
原是并肩往公司走去。乔筱木想了下,略微退后一步,让岑如烟走在前面。
见到两人的员工纷纷打招呼:“岑总监早,乔经理早。”
她跟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