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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钟意不顾紫烟,继续说道:“点心这块罗成负责,菜肴蕙娘负责,造酒是阿三哥管,安杰管着你的其他那些人,富贵兄还打理菜田,有什么要种不要种的,你听蕙娘的,李小四还做跑堂。银蝶是我的贴身丫鬟,管着我的首饰工钱就好。”
钟意又说道:“就是我不在了,你们也像往常一样。等白鹤楼开业后,就忙起来了,还要仰仗各位呢。”然后就做了个散会的手势。
所有人都带着疑惑走掉了,独紫烟留下来,不放心地问钟意:“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奴婢说说吧。”
钟意笑笑:“没事,未雨绸缪。你不要太多心。”
说完钟意就回房,特意交代晚上紫烟和银蝶不用管她,让她自己睡下。
对钟意来说,沈澈让她离开白鹤楼的决定,远比第二日的进宫更让她难以接受。
进宫,作为白鹤楼掌柜,那可以见招拆招,再说钟意始终觉得天子脚下礼法森严,就算丽嫔要为难她,也要避开诸多耳目。今天看来传话的白公公和沈澈那样熟稔,又看沈澈一脸笃定的样子,她这趟进宫,应该是有惊无险。
而从皇宫出来呢?
沈澈一意要她去那个国公府,她有什么能力反驳和拒绝?
再来一招撒泼耍赖?
再来一次崩溃?
钟意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若不是精神压力大到极点做出的反应,而是她刻意为之,会不会弄巧成拙。
今天若是被沈澈强行带走,她也许会崩溃,但沈澈偏偏给了她三天时间,仿佛让她交待后事一样,中间还插了进宫这样一件大事,让她有时间去应对被沈澈带走这件事。
她想了一个下午,才发现,长久以来,她居然忘记了一个现实:离开沈澈,她做不成任何事。
这个现实让她沮丧,她自诩现代独立女性,穿到古代,也没忘记履行现代女性的义务,以自由平等为己任,却早就忘了,没有沈澈那八千两,她早就成了那黑胖子牛二的一房小妾,现在估计还挣扎在正妻与其他小妾的宅斗之中。
白鹤楼,原来和她的缘分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啊……
这个夜晚,无人好眠。
“哎,你说掌柜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在厢房里,蔡良和罗成也睡不着,前者支着脑袋问罗成。
罗成仰面躺着,双手放在胸前,瞪着天花板,缓缓说道:“我听着像掌柜要走。”
“我也听着像。”蔡良翻身坐了起来,拐了拐罗成,“哎,要是掌柜姑娘走了,这酒楼干脆咱哥俩干吧!那个紫烟是个纸糊的灯笼,不顶事的。”
罗成转头看了蔡良一眼,说了一句“掌柜吩咐让紫烟姑娘管的”,然后就翻身,拿后背对着蔡良了。
“哎,番邦老牛!”蔡良不死心,又去拐睡在另一边的牛富贵,“你说呢?掌柜走了,我们合伙干吧!”
牛富贵从睡梦中被蔡良搞醒,一脸不情愿,听蔡良这样说,就说道:“掌柜不是说去宫里吗?她会回来的。”
“你傻呀。”蔡良觉得这番邦人的脑袋实在是太冥顽不化了,“她啥时候这么详细交代过,她这是要跑啦,我看八成是跟着那贵公子享福去了。”
牛富贵朦胧闭上眼睛,喃喃说道:“她走了我就回叔叔那里了。”说完也不管蔡良,就又打起呼噜来了。
李小四也还没睡,这孩子一向精力充沛,很难睡着,看到蔡良隔老远看向自己,连忙闭上眼睛,装着沉睡,还不像样地打了几声呼噜。
“啧!一群蠢货!”蔡良自己只好躺下去,心里盘算:本来想辞工走人,这样一看,还是留下来,看怎么把白鹤楼搞到手吧……
ps:抱歉今天又更晚了……钟意不会真走啦,大家放心,白鹤楼还没成为第一大酒楼呢!继续求票求订,谢谢大家~~
☆、078 险境
安杰他们本来就睡得晚,所以十几个人在另一间屋子里也没睡觉。阿三问过是不是要把钟意的行为告诉公子,安杰沉吟片刻,摇摇头说道:“还是不了,主人自有决策,我们既然还在白鹤楼,就先听代主人吩咐。”
蕙娘和她的两个姐妹住一间屋,也没有睡。她也听出来了钟意的弦外之音,因为这位掌柜,实在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
她轻轻叹口气,才来两天,就又要走,本想跟着这掌柜姑娘一直走到底,这样一来,她该去哪儿呢?
最辗转反侧的是紫烟和银蝶,两个人想的事就完全不一样了。
紫烟担心的是钟意的安危,还有自己背负的使命。
好容易在白鹤楼找到姑娘,又看着她一步一步站稳脚跟,若是这一走,又要流离。若是她不带自己,自己又该如何找她呢?主人可吩咐过,让她一步也不能离开姑娘左右的……
银蝶想的则是:姑娘要走,那我在她走之后立刻回到主人身边,告诉他白鹤楼无主,让主人直接收了白鹤楼就是,到时候什么账本什么方子的,还不是主人囊中之物。
可这样一来,她就什么功劳也没有了,主人可如何赏她呢?
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了,晚上气温很低,外头悬着一轮明亮的圆月,白晃晃地照着寂静的白鹤楼。
那白鹤楼里的人们。度过了一个心事重重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监飞马过来,教了钟意一上午进宫的各种礼仪。又从她箱子里挑出一套最体面素净的衣裳换了,看到钟意是短发,那太监一叠声地叹气,说钟意这样可是要被治罪的。
钟意没料到皇家规矩森严如此,只好让紫烟出门去买了一顶假发。在那太监的指导下,紫烟给钟意梳了一个无比复杂的发髻,显得钟意顿时老了五分不止。
忙了整整一上午。到晌午时分,才有一顶软轿过来接钟意。一个岁数不小的宫女又看了看钟意的举止礼仪。这才扶着钟意坐进轿子。
因是单召钟意进宫,所以紫烟银蝶一干人全留在白鹤楼,钟意上轿前,又嘱咐了紫烟几句。就跟着那宫女走了。
一路上众人默默,钟意几次要掀帘子往外看,都被那宫女轻轻又把帘子塞了回去,一句话也不说,阻止的意思却是很明白的。
钟意无奈,只好坐在轿子里胡思乱想。
轿子起起落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钟意在轿子里晃晃悠悠地都要睡着了,忽然整个身体一顿。有人把帘子拉起来,那老宫女伸手扶出宫意,又仔细端正地看了看她。帮她整理了一下发鬓和衣服,才把她交到另外一拨宫女手上。
为首的照样是个老宫女,不过比刚刚那个老宫女活泛一点,毕竟愿意跟钟意说几句话了,左右不过是不准钟意四处乱看,只低头走路。也不要随便问话,叫她下跪的时候不要犹豫。立刻下跪。
于是钟意就一点也没看到皇宫到底什么样,一路低着头光看地面了,中间还莫名其妙跪了两次,宫女解释说是丽嫔娘娘招来的民女,就又让她站起来了,大概是遇到什么大人物了吧。
这一路走下来,钟意心头的恐惧,就一点点升起来了。
前一天她还发愁要离开白鹤楼,到了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回答丽嫔的话,一个不小心,被治罪了可怎么办。别的不说,把假发给她从头上一薅,她就背上个“不孝父母,擅动头发”的罪名了。
怕是没有用的,路再远,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钟意一路胡思乱想的,时间过得更快,她觉得没走两步路,就到了一个无比空旷庄严的大殿里。
殿中央坐着一个花团锦簇的美人,身边围着的女子也是珠环翠绕的。人虽然多,四下里却静悄悄的,整个气场是无比的压抑沉闷。
钟意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跪下来,想起早上那太监教的话,立刻背书似的朗诵起来:“民女钟氏,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一阵沉默。
钟意也不敢抬头,就是低头看着地面,同时感受着膝盖和地面摩擦,带来的越来越重的疼痛。
古代人真不容易啊,这天天下跪的,难怪小燕子要做个“跪得容易”!
钟意正吐着槽分散内心的紧张,只听得头顶传来非常慵懒娇媚的声音,“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钟意抬了头,一瞬间就看清这位丽嫔的容颜。
大、美、女。
三个字就可以概括了,难怪是叫丽嫔,而且深受眷宠呢。这样的美人儿,谁看见都忍不住会产生怜爱之情的。
但钟意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丽嫔的脸上,也没有像寻常人那样胆怯地向下看,她虽然被皇宫的威严气势压迫得不由自主下跪,但她毕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所以钟意的视线,是穿过丽嫔的脸,落到她后面很远的地方的。
就像在看丽嫔,但并没有看丽嫔,双眼直视,却不咄咄逼人,也不胆小怯懦,只这一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