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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病成这样,阿姨速速把医生唤来。给开了药,吃了一次,吐了,第二次再吃,依然吐了。
折腾了大半夜,最后她连药也拒绝了,就一味睡觉。人是安静了,却忽冷忽热。
半睡半醒之际,夏子菁知道自己换了两次衣服。阿姨肯定担心死了吧?照顾一个病人不容易。
第二天白天,夏子菁的病情完全没有好转。持续的高烧让她一直昏睡,别说喂药,就是喂水也不行。阿姨完全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只怕会闹出人命,只好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叶文昊打电话。
半小时后,余景天赶到,把已经临近休克状态的她送去医院。
抽血,扎针,她完全没反应。
检查结果,病毒感染,转肺炎了。
阿姨站在床边,悔得哭了出来:“昨天早上我不该让她出去的,以为退烧了,其实都是假像。昨晚她回来时还浑身湿透,问她到哪儿去了也不说话。你说上段时间两人都好好的,还去旅行,回来时还给了我巧克力。也不知道突然就发生了事,一个闷闷不乐一个不见了人!这小俩口儿,太让人操心了!”
面对哭诉,余景天没多说话。见阿姨脸色灰白,怕为了子菁的病也没安生过,接下来还得忙上一段时间,为了养足精神便让她先回去休息。
阿姨走后,余景天到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回来。给她擦了汗,再探额头,挂了一小时点滴,还烫手得很。收回手,低头一看,发现她竟然半睁着眼。余景天欣喜若狂:“醒了?”
她眨眨眼,迷惘地看着他,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三个字:“大……哥哥?”
余景天一愣,继而皱眉,僵着表情轻轻抚平她眉心上的皱褶:“不是跟你说过,他到德国去了?”
原来不是他,失望。夏子菁合上眼,一串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
“别哭,他很快就回来了。”余景天凑近她,忍了好久才抑制着别让自己吻掉她脸上的湿润。
她侧过头,眼泪流得更凶,躺在病床上浑身发颤。
余景天用毛巾给她擦脸,刚擦完又湿了。认识子菁这么多年,可以说看着她长大。她很能忍耐,自我修复能力强大,像现在如此脆弱无助,把他看作另一个人,还真是首次。
叶文昊说她无心,把那坏妈妈看得比谁都重要。
他错了!
她或许把坏妈妈看得很重要,但需要的人,从来只有是他——叶文昊!
哭着哭着,累极而睡。说她没有意识,那是骗人的。夏子菁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且应该病得不轻。有时候她很恨自己这副破身体,压力大或是受了刺激,总喜欢闹革命。以前医生说过那是心病,她心里积压的东西太多,没法解决自然而然抑郁成病。她以为这段时间好了,谁知一下子又被打败。
也不知道病了多久,反正几天以来都是沉睡。睡着的时候也很累,好像一直有人追,她拼命逃,跑得气绝。骤然间画面变成一条穷巷,黑影不断逼近,她往后,却已无路可退。人一惊,醒了。
映入眼帘满室的黄,黄色的墙身,黄色的窗帘。而他则穿着土黄色的夹克,立于窗前。
那是他吗?夏子菁皱起眉头。为何胡须几天没剔似的,一副颓废模样。平常不是挺爱干净么?
又做梦了,或许他是余景天?
夏子菁转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头顶一个阴影投下,一只大手抚上她的颈脖,继而自下而上进攻她的额头。
“Shit!还没退烧!”他忿忿地说完,俯身把手插‘进她的脖子下面要扶她起来。
夏子菁倏地把头扭回来,鼻尖轻轻擦过他的脸。熟悉的气息在四周笼罩,是他,他回来了!
42
夏子菁绝对是叶文昊的劫!
他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对付憎恨的人毫不手软;唯独她——成为他这辈子的滑铁卢。短短的一周时间;他飞了一趟德国,在确定妈妈伤势不算严重后,又匆匆飞返。
负气离开,回来迎接他的;却是病恹恹的一个人。天天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四天五天了;一直没正经的醒过。
再大的气,在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面前也无法发出来。
叶文昊敛了敛眉,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身影,还有伸手可感受到的绵绵呼吸;就知道刚才那一睁眼只是假像。本想让她起来吃药;现在也只好作罢。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漏进来,顽皮地爬到病床上。他走到窗边把布帘拉严,目光再次往床上投去。她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好久,探头一看,果然是合着眼,于是走进厕所。
夏子菁听到关门声,稍稍把头抬起来。仔细聆听,那种开关水龙头的频率真的非常熟悉。不是幻觉,刚才那人的确是他。
四肢百骸在得知他在这里的第一反应顿时放松,嫣红的脸上露了了笑意。他回来了,他没有不要她。可是当脑海内闪过三个字,她的眼神又变得黯淡。他——嫌弃她。
叶文昊洗了把脸,把这些天长出的胡子刮掉,让自己变回干净。从厕所出来,发现她半撑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厕所的方向,走过去,把床边柜上的药拿起,递到她面前:“吃药!”
动作略微粗鲁,语气不算和善,隐隐还透着怨气。
夏子菁瘪了瘪嘴,眼角瞥见他不耐地转身猛地伸出手,扯住他一边衣角。“别走。”
叶文昊不过想换一杯暖开水,没料到会有意外的收获。她的声音很小,力度也不大,可人就这样被她拉停了。成年以后,她便极少在他面前示弱,她独立得让人生气,现在竟然央求他?叶文昊背着她,不动声色地把身体挺得笔直。
见他不说话,夏子菁便慌了,不知哪来的力气飞扑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这辈子,她以为与真爱无缘,却发现原来自己还能爱人。叶文昊既然选择回来,证明对她有情。生平第一次,她想主动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她把半个身体挂在他的背上,用脸摩挲着他的衣衫,闷闷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叶文昊缓缓转身,把她的下巴抬起,一声不吭,脸无表情地看着她。
夏子菁被盯得浑身发毛,用现出青筋的白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颤着声说:“我……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
“我……”在他眼中,她做错的事太多,夏子菁不知该说哪件。
“说不出来?其实你从没觉得自己有错。”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毫不在乎,仿佛已经习惯她的态度。手往她的腰间轻轻一揽,把她压回床上。
夏子菁在他的眼内看到一抹陌生的情愫,有点戏谑,又带着几分坏心。她往后退去,他欺身跟上,单脚跪在床边,手抚上她的锁骨,漫不经心地低声问:“想我留下?”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问题,对她而言简直惊奇,他没生气,却又清晰地透露着危险的信息。她怕,又不想把他推开,于是怯怯地点头,
叶文昊摸上她病服第一颗钮扣,轻轻一挑:“留下可以,但得看你的诚意。”话音刚落,他便附下‘身,以强硬的姿势夺去她的呼吸。
唇舌交缠,他惩罚似的抵死吸吮她的唇瓣,她迎接不来,几番想避开,又被他逮回来。呼吸严重困难,几近窒息之际,他才放缓进攻,转缠绵细细的含咬。
夏子菁还病着,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就像以往每次吵架那样,只要满足了他,就能和好了吧?当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她软软地摊在床上,以为一切终于结束时,他的手却从衣摆处伸了进去,摸上她的柔软。
“别……”这里是医院。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阻止,被他狠狠地剜了眼。
他的手在行动,嘴也没闲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病服上的钮扣全数咬开。他的唇从她的颈脖一路而下,经过胸口,到肚脐,所到之处皆留下湿濡的痕迹。
夏子菁对性‘事一向保守,这里是医院,时间地点全部不适宜。她想拒绝,想挣扎,却为了那所谓的诚意,苦苦忍着。
病服最终没有保住,被扔了下床,他拉过被子把她盖住,再将自己覆在她的身上,
外面隐约有脚步声,夏子菁的心情慌乱而恐惧,生怕下一刻病房门会被打开。但他完全不当一回事,咬着她右边的耳坠,邪恶地说:“是不是很刺激?”
那只大手又来了,摸着她内衣背后的暗扣,不轻不重地,一下就松开。过去在床上,他总是掠夺。就是上次分离前,还把她虐得半死。这次明明就是玩,没有任何强逼,偏偏让她更紧张,压力更大。她闭上眼,默默地忍受。
叶文昊太熟悉她那样的表情,手上加重了力度,扯下她的内衣,双手掬起她胸前的柔软,突然扯回刚才的话题:“你对我的歉意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