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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真不想要这东西了。”叶文昊施施然走到窗边,手往外一放。
书包被悬在半空,下面是人工湖!子菁反射性地冲过去:“不要!”
叶文昊乘机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压向窗台,眼睛紧紧地仔细端详她。
快十六岁的子菁尽管长得又娇又弱,脸上的皮肤却是洁白无睱,灯光下,像极了凝透的羊脂。未经修饰的眉毛弯弯,弧度美好的睫毛淡跃颤抖,似受了委屈,眼内汪汪,如流动的潺水。
这样的神韵,比起姐姐,是缺少了小女生的活泼,却灵动柔美,仿佛初春含苞待放的花骨儿,非任何美艳的躯体能及得上。
叶文昊的眼中有惊叹:她竟在不经意间,长得倾国倾城。
他情不自禁的把手指划上她的双唇,子菁一惊,想也没想便挥手过来把他的掌拍掉,并大喊:“别踫我!”
他的手,刚才曾踫过别的女人,脏!
看着她的瞳孔一缩,叶文昊眼底渐渐蕴藏了怒气:“你的胆子越长越肥了!”
大概就是当时他的样子太狰狞,深深地印进子菁的脑子里,以至后来每当他动怒,她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有了前车之鉴,所以现在遇到同类情况,她都能泰然处之。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或是要与谁相好,她真的不在乎,守好自己的心房最重要。可是当余景天淡淡地问了句“他们相配吗?”,她竟然变得无所适从,一路从酒店回到工作室,整个人如游魂野鬼般茫然失措。
“还是觉得不舒服?”余景天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喝点水压压惊吧。”
夏子菁看着冒起的轻烟,摇摇头。
余景天把水杯放茶几上,蹲在她跟前问:“子菁,其实你有没有想去了解一个人?”
“啊?”她张着迷惘的眼睛,似乎没听明白他的问题。
余景天很想把一切言明,告诉她,他知道她跟叶文昊在一起!可是如果真那样,她只会把自己推得远远的吧?
余景天苦笑:“或者我换个问题?你有没有试过喜欢一个人?”
喜欢?叶文昊吗?
夏子菁一震,仓惶垂下头,拉过旁边一个抱枕,胡乱扯着边上的流苏。
她从没喜欢过任何人,她心静如水!
看反应,余景天已经得到答案。在她的脚边就地坐下,眼睛仰望前方,定定地看着天花。
昨晚酒吧内叶文昊说什么来着?
“她从来不跟我吵架,每次只有我单方面生气,无论我做什么,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跟她在一起,是我威逼的,结婚也是拿她妈妈当借口才答应。所有一切全是逆来顺受,现在我想要孩子,她却反抗了。”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昏暗灯光下的眸子幽深而沉暗。也大概因为这种气氛,才让一向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放松戒备,吐出心声。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爱她?”其实只要说清楚就行了,不是吗?
“她不爱我。她就像一只乌龟,从来只活在自己的躯壳里,你敲它打它甚至哄它,她就是不肯出来!如果我告诉她我爱她,你想她会有什么反应?”只怕又以为是他恶作剧的一部分吧?
酒瓶随着最后那句话迎声而落,叶文昊趴在酒吧台上,讽刺地笑着。
余景天跟这个男人认识十几年,从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五年前与子菁巧遇,被他看到。当时自己跟子菁算不上熟络,他愣是找上门,开出非常优越的条件,目的就是让小女生身边能有个相离的人照顾。这份用心,其实足以证明他对子菁的在乎。明明那么深爱,却死也不肯对她明说,他的自尊心太强,也可以说是太骄傲了。
这种互相伤害的相处模式余景天看着好累,今晚带子菁去酒会,主要是想刺激一下她,让她吃醋,让她看清楚自己对叶文昊的情意。
试探成功了,可却有点伤感。五年了,伴着她从小女生蜕变为小女人,并非没感觉的。不过,余景天深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属于自己。
“子菁,放下成见,试着好好去爱一个人吧。有了爱情,或许你就能快乐。”
、20
“你有没有试过喜欢一个人?”
“放下成见,试着好好去爱一个人吧。”
余景天的说话,这些天一直在夏子菁耳边回放。爱一个人吗?她感觉自己——不会爱了。
踏入十一月初,是爸爸的冥寿。这件事对夏子菁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所以即使工作堆积如山,她依然要腾出半天时间到墓园拜祭。
一早起床,她到市场买了一束雏菊,还有爸爸生前喜欢吃的水果。
墓园位置偏远,这么多年依然没有直达车。夏子菁提着沉沉的手提篮,先去了汽运总站,再一组组站牌细看,查找到墓园的路线。
其实她并没坐公交车去墓园的经验,九年来,除去十四岁那年缺席,其余去的时候都有人相伴。只是今年,身边少了一个人。
已经有多少天没见他?上次酒店匆匆一瞥后,又过了十天时间。以往夏子菁不会去算这种日子,自从余景天一番问话后,不知怎地脑海里常常浮现出超市里那一幕。他该是,气到极致了吧?
终于找到祥宁园的班次,距离开出还有二十分钟,夏子菁只好到候车亭等待。
牛高马大的公交车在身前呼啸而过,浓重的发动机响声震得她的耳膜生痛。
她按了按左边的耳朵,化解了下不适。往后退入几步,不料脚背一湿,原来踩到一滩黄色的液体。回头一看,有个妈妈正在给孩子把尿,看到夏子菁踩到了也不道歉,把孩子往怀里一抱,别过脸去。
夏子菁干净惯,难免有点嫌弃,况且对方很没礼貌。
拿纸巾把脚背擦干净,到路边的垃圾筒扔掉。不想再回去,索性在路边等候算了。旁边有个933的公车站牌,夏子菁随意一瞥,在看到图书馆三个字时整个人呆了呆。
原来图书馆到客运站,要坐933这路车。她移开视线,扯了扯嘴角,想笑,又发现毫无笑点。那年她蹲在马路边大哭,不就是为了找不到这条路线吗?
思忆如潮,回忆与现实重叠,时间仿佛回到当年今日。
在缺席了一年爸爸的寿诞后,子菁非常后悔,所以当日子一步一步迫近时,她决定向妈妈撒谎。
升上初三,少不免有课误活动。节假日子薇常常跟同学郝妙外出玩,子菁内向少话,泡图书馆正正合适。于是这借口一提出,郭洁也没有怀疑。
周日当天子菁醒得很早,其实自从上次目睹那惊心一幕后,她都无法睡好。身边的子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还在睡梦中。她呆呆地瞪着窗外的天空直至变亮,才起床梳洗。
假日的早上大家都晚起,偌大的饭厅只有她一个人。抓不准坐公车到墓园的时间要多入,她唯有尽快吃完,早点赶紧出门。
抓起超大的背囊,里面全是给爸爸的东西。匆匆跑出客厅,却差点与跑步归来的叶文昊迎头撞上。
“大清早,你要去哪里?”叶文昊拉住她胳膊,不让她走。
怎会半路杀出个人来?子菁捊捊头发说:“我……去图书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斜起眼看她,脸上写着不信任。
昨晚跟妈妈报备时他也在,现在不是明知故问吗?子菁别过脸,生硬地重复着刚才的说话:“去图书馆!”说罢趁他不备把手扯回来,急急忙忙往花园的大门跑去。
往后看了几回,确实他没追出来,子菁终于松了口气。她不会自作多情地把叶文昊这种行为列为关心,以前那个大哥哥,早就在两年前消失了。
走近公交车站,仔细查看路牌上的路线。平常上学有司机接送,坐公交车的次数不多,不过为了今天的行程,她提前查询过,早就确认了要坐哪一路的车能到达。
等了一会没见到公交车的身影,倒是有辆白色跑车慢慢驶近。
他仍然穿着刚才的运动服,只是脸上多了副墨镜。车窗降下,他朝她扬了扬头:“上车!”
音量不高,嘴唇只稍稍动了动。子菁其实没听清,却读懂了唇语。她垂下眼帘,轻轻吐出三个字:“不顺路!”
“你又知道我要去哪里?”说话的声响比之前有所提高,他摘掉墨镜,邪气地笑笑:“如果我说,我是专程来送你去图书馆的,你会不会很高兴?”
要是两年前他这么说,子菁必信无疑。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早就没交集很久了。“不用了。”
“用不用,不是你说了算!”叶文昊跨步下车拽住她的手,强硬地把人拉到副驾驶座去。
这个人真霸道!子菁揉着被抓痛的手腕,气呼呼地面向窗外。他说了几次话,她全当成空气。谁叫她的左耳失聪呢?她听不到情有可原。
车子驶了半小时,在市立图书馆刹停。子菁迅速推开门下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