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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儿她也管都不管;躲在房里头看淫书;当家不在;根本没人能治得了她了。”
小丁为难地看了一眼贾管家;只是撇着唇角;顺着小丙上上下下的手指看向小姐禁闭的房门;两天了;她家那对足不出户解释为把鞋子丢在房间;人跑出去的小姐躲在房间里窝了两天;她没锁上门;吃喝照旧;只是趴在床上把以前卖的淫书全部翻了出来;看得很是投入。
因为不用担心会有人突然半路回来查岗;翻箱倒柜的搜罗她的淫书;于是;那些书本儿都放风似地大刺刺地摊在床上地下。她怕房间脏乱;要伸手去收;却被小姐拦下了手。
“吱呀”一声木门轻开的响声;惹来站在房门前的三人的注意。
龙小花散乱着头发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声淡道:小丁;肚子好饿哦;我要吃东西。”
小丙看着她那副睡到傍晚才刚醒的德行;没来由地提起一口气;怒声吼道: “你哪里有一点当家作主的德行;除了睡觉就知道看淫书;一点出息都没有;把当家赶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嚷着要学帐目料理生意的吗?你除了讲大话还会做什么;你这种德行凭啥把当家赶走啊!”
她被吼得一窒;向后缩了缩脖子;似乎才从梦里醒过来;挠了挠还乱着的头发;垂下脑袋去。
“当家真是没看错你;除了好吃懒做;闯祸丢脸你还会什么?还大言不惭地说能照顾自己;你哪里能照顾你自己啊;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离开了大当家;你根本就是烂泥一团!”
“小丙;小姐她还在伤心嘛…”贾管家想伸手去拦小丙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巴;却被小丙一把挥开。
“你们就继续惯着她好了;她这种没出息的德行;难怪大当家不想管她的烂摊子了;我也不要替这样的主子管帐!”
小丙“啪”地丢下那叠厚厚的帐目;转身就走。
她不说话;只是蹲下身把那叠很厚的帐本抱起来;转身回了房间;管上了房门;然后;房门里传来很细微的呜咽声。
贾管家叹了一口气;转而问小丁: “那白少爷今天也有来吗?”
“今天还没来过;前两天一直都有来。”
“丁丫头;你给我说说;是不是我老了;看不懂这年轻男女的事儿了;那白少爷是对咱家小姐那个啥的?唉;没想到大当家竟是那般尊贵身份;这下小姐可是再攀不上人家了;让小姐趁早死了心转移目标也是好的。”
“贾管家;你别问我;当家的心思兴趣还能摸着个尾巴;但是那白少;小丁可半分也不明白;自从当家走后;他每日都有来咱们府里;却只是叫我给倒壶茶;坐在前厅上;也不让我叫小姐出门;也不让我告诉小姐他来了;就这么喝完一壶茶就走人;咱们府里的茶水有这么好喝么?”
“大当家好茶;咱们府里的茶可都是上品;那是当然好喝啦!”
“……贾管家;咱们的代沟还挺深的。”
“现下怎么办?大当家一直都把小丙当左右手带在身边学着管帐;可他偏同小姐闹脾气;撒手不管了。”贾管家叹出一口气;对眼前的烂到极点的摊子束手无策;这虽不比得几年前;夫人撒手人寰时那般惨淡;却也相去无多;一大笔产业没人打理再加上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姐。他这才体会到大当家当年一肩挑起的担子是这般压人啊。
“好办。交给白某便成。”
白风宁的声音突得从一老一少的身后响起;他从前厅走来;白衣依旧;笑脸依旧;不再多言;只是朝他们比出一个禁声的手势;抬手摸上有些潮湿的木门;指尖稍一使力;推门而入。
闺床上的白色馒头应声一动;又恢复了安静。
白风宁转身正要掩上门;却见贾管家一脸焦虑地朝小丁眨眼;示意要她也跟着进去;防止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局面再次诞生。
白风宁淡然一笑;对自己的信誉度毁于一旦并不芥怀: “贾管家莫慌;白某只是来找龙儿坦白;她现在这德行;白某下不去手;请。”他喧宾夺主地做出送客的动作;将房门一关。
随即他放下笑颜;看着满屋子的书本绪乱地摆放着;几乎让他没了落脚的地方;他弯下身;拾了几本书;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索性架起腿儿看着她惜日的收藏品;再也不向那床上的白馒头多看一眼;只是机械地启唇说道:
“圣上大赦十九殿下十年前亏空国库之罪;复其郡王爵位;不记前嫌;收归朝用;掌管户部。”
床上的白包儿一动;开始瑟瑟发抖。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他不会再回来了;你摊一屋子的淫书也好;糜烂也好;不管帐目也好;被人嬉笑欺负嫌弃也好;他都不会回来了。”
“……”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空再来为你多费心了。”
“……你是故意的。”那白包儿哆嗦地发出一声细弱的指控;透过层层的棉花传进白风宁的耳朵里;却丝毫没有软绵绵的感觉;那每一个音节听在他的耳朵里都变得硬邦邦;紧绷绷; “你设计我…”
他想立刻应声一口承认下来;话到唇边又莫名地咽了下去;他不愿承认他从头到尾都在设计她;也不想听那硬邦邦的声音再加几分紧绷的线条。
“你做什么要设计我…”小声的呜咽从薄被里别别扭扭地透出来;她不是笨蛋;她知道了他为何若有似无的挑逗总带着几分试探;故意提醒她龙晓乙的卖身契;只是等着她在最后关头拿出来;借口帐目算盘;激她去做工;只是希望她能稍微长进不要拖龙晓乙的后腿…不;她还是笨蛋;笨到现在才发现她被人耍着玩;笨到还相信什么破烂白马良人的屁话;笨到把唯一能依靠的人赶走了;却连后悔都不敢说。
“因为龙晓乙是能创盛世的一国之君;因为忠臣不伺二主;因为…如果只留在这儿,留在你身边一辈子;他会后悔。”
最后一句很伤人的话让白包儿掀开了白皮;露出龙小花这个肉馅;她被白风宁的话刺得从床上弹跳起来;跳下床;扬起手就想对着那张娇好的容颜打下去;说什么他留在她身边会后悔,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在拖后腿,给他一耳光;给他一巴掌;抽他一嘴巴;她肯定会好泄愤;肯定会好快感;肯定会把累积到快爆发的委屈一并爆发了。
他看着她气势汹汹地朝他扑来;发儿散乱;衣衫不齐;抓狂的架势很足;可脚下的被子一拖地;她一个不稳地踩在脚下兀地一滑;他急忙抬手将她一捞;省去了她脑袋碰地板的惨剧;她却不领情地趴起来;推开他的手;扬手就对上那张本该笑得很无德的脸孔;却见他此刻只是幽幽地看住她;
“你要打我?”他的薄唇轻轻地开合着;带出一声意义不明地叹息。
“看动作就知道了吧!我要抽你呀!”
“左边还是右边。”
“什么呀!”
“我问你想抽我左边脸还是右边脸。”
“……”
“要不;我让你正手一巴掌扫过去;再反手一巴掌扫回来?恩?”
“……”
“都让你打了;怎么还哭;哭了十天了还不够吗?”
她也知道自己很无理取闹;是她自己够笨才会上当;所以她的爹爹才对她说;谁都可以;除了白风宁不行;因为她会被人骗被人欺,她这副德行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人想要嘛;不是他把自己看低;而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她收回了爪子;放在裤边磨蹭着;抱住膝盖蹲下身去;哇啦啦地扯开嗓子哭得惊天动地。
她憋屈了好多天了;他走掉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是没有想努力过;她有偷偷到他房间拿帐本回来看;可是一进他房间的门就开始哭;拿到帐本后哭得更惨;全是他的字;最糟糕的是;她完全看不明白;那些收入余额;搞得她一个脑袋两个大;她不是那块料;好想什么都不用管;不要负责任地躲起来。
她把淫书抛了一屋子;没人管她;颠倒黑夜白昼的活着;没人睬她;她想什么时候吃东西;要吃什么;没人限制她;她不去上工;也没人克扣她工钱;原来;这些她曾经想要的离开他后的自由;尝过后味道并不好;她突然很怀念有人罚她去墙边举红杏;有人逼她伺候他茶水;叫她坐在小板凳上夹菜给她吃;还教训她不准挑食。
“你哭得很吵人呢。我知道有个东西能让你少哭些;本来不想拿给你瞧的;看来不拿给你是不成了。喏。”
她红着眼睛抬了抬眼眉;只见白风宁的手里正拿着一本眼熟的有些过分的破书;那些被撕裂的痕迹;每一道都出自她的爪子;她抖着手将那书本接过手来;看着那模糊掉的书名;突然收起了哇啦啦的哭音;只是咬紧了嘴唇;发出一些小声的抽噎。
原来她亲手撕掉的东西;却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东西;原来她窝在房间里苦闷的情绪;是在后悔;后悔她口是心非闹别扭;后悔她任性妄为假独立,后悔她亲手撕掉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后悔她以为会被一直纵容就拒绝长大懂事些。
“我爹爹走了;还拿什么要啊;嗤。”她苦笑着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