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顾晓苏如果掉在这里就沿着这梯步走的话,那已经先他走了四个多小时了,而他现在沿着这条路去追,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追上。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而且周遭再也没有别的地方有人走过的痕迹,那么她如果要走,也只能是这一条路可走,虽然这条路走起来万分的艰难。
的确是非常的难走,虽然峭壁上戳着有梯步,可那梯步很浅,刚好能放下一只脚,而每向前走一步,都必须是双手拉着峭壁上的经济或者树桠什么的,一步交换一步的朝前走去。
好在他刚才从悬崖上滑落下去又从悬崖下慢慢的爬上来积累了一些经验,所以现在走这样的有梯步的峭壁于他来说就容易多了。
只是,他很快发现,这些梯步并不是直接朝峭壁下一梯一梯的戳下去的,而是在峭壁上此起彼伏,一会儿下一会儿上,沿着怒江的另外一个方向,沿着这座山不停的延伸。
他沿着这梯步走,越走心越慌,越走心越没底,因为他不知道晓苏是不是真的就沿着峭壁上的这条极其艰难的梯步走的。
可是,如果她没有沿着这梯步走,那么她就应该滚落到山脚下去了,可山脚下啊普已经带着人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找到晓苏没有。
季非墨心里虽然万分矛盾,有心想要直接滑落到悬崖下去问问啊普,可他目前所处的位置已经滑落不下去了,因为下方不是滚滚的怒江,而是茂密的丛林。
他怕自己滑落下去迷路了,到时不要说找顾晓苏,恐怕连啊普都找不到了呢。
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沿着这条峭壁上戳出来的梯步走,天色暗了下来,夜色降临,好在天空中悬挂着上玄月,他借助月光慢慢的朝前一步一步的迈着自己早已疲惫的双脚。
其实他的小腿被狗咬了还没有完全的好,今天又这样强行的爬山攀岩,伤口早就又挣破开了,也许因为心里着急着寻找顾晓苏,他反而没有去关注自己的小腿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借助清亮如水的月光走着,渐渐的悬崖峭壁上戳出来的梯步越来越宽了,甚至不用手抓住悬崖峭壁上的荆棘和树枝都能走了。
而怒江,已经看不见很久了!
终于,梯步已经没有在悬崖峭壁上了,而是慢慢的延伸到了丛林,他心里不由得一惊,在一个稍微平稳的地方从自己的裤袋里摸出手机来一看——
没有任何信号,而时间却是23点50分,很显然,今天即将过去了。
23点50分,他心里惊了一大跳,晓苏是中午不到12点掉下悬崖去的,距离现在的时间,已经整整12个小时了。
他下悬崖和再上到悬崖半空的地方,大约用了六个小时的时间,而从悬崖半空中沿着悬崖峭壁上横着延伸的梯步走,居然也走了六个小时的时间。
六个小时啊,那他走了多远?
而现在,他又身处何方?
为什么,他的手机没有任何的信号?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1
季非墨望着茂密的丛林,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小动物夜间寻食的声响,或许是爬行动物穿越草丛的声响也不一定。
总之,一个人才处于原始森林是件非常之恐怖的事情,偏偏,这个时候天上只有上弦月,连星星都很少,他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很累很困很疲惫,小腿挣开的伤口剧烈的痛,而两条腿因为整整12个小时的翻山越岭,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拉伤了,总之痛得要命。
其实想要坐下来休息,可在这陌生的地方,却是没有半点胆量,因为这茂密的丛林里不仅有各种小动物,没准还有受国家保护的猛兽安家在此处。
放眼朝四周看了一下,其实看不远,因为四周都是参天古树,中间这条所谓的道路,估计平时也很少走人,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树叶。
稍微辨认一下方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总之依然根据刚才的那个方向朝前走,想着顾晓苏没准也就是这样朝前走的。
当然,如果她没有来到这个地方,那他这一趟是白来了,而最主要的是,目前他手机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他寄希望能早点看见一户人家,看能否借电话打一下,顾晓苏那个女人虽然对他一向冷言冷语的,可她至少要接电话吧?
实在不行,他也可以打给周非池,把在贡山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帮忙查一下顾晓苏是否安全了,那个啊普是不是已经找到顾晓苏了。
至于手机为什么没有信号,他只能归结于移动公司的设备太次了,虽然这是深山老林,可这到底也是中国界内啊,丫的,这地方就不能用稍微好一点的设备。
带着要找户人家借电话的目标,于是又忍着双腿的疼痛和饥饿疲乏的困扰,依然迈着自己沉重如砣的脚步慢慢的朝前走着。
白月光清凉如水的洒下来,把整个森林照得亮如白昼,季非墨就在这月光下艰难万分的前行着,汗水湿透的衣服再次穿干,意大利的皮鞋已经全部磨破,饥肠辘辘的腹部传来咕咕咕的抗议声,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困乏到极致的身体随时都想躺下来休息。
可他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能躺下,绝对不能躺下,因为他知道,一旦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躺下来,估计就再也起不来了,没准,还在梦中就成了动物们精美的野餐了。
走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亦或是三个小时?
他没有注意,其实是不敢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了,因为怕看了会绝望,而此时的他肯定不能绝望!
终于,在走得两条腿沉重得像两个铅球再也无法继续迈开步伐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草棚,立在路边非常简单的草棚。
只是在两棵树中间横了几根竹竿,而竹竿上方和后面都用稻草夹起来,远远的看去好似一个人张开双臂站在那里的草棚。
他的心在瞬间激动起来,有草棚就代表附近有人,虽然现在是晚上看不清什么地方住着有人,但是,至少,他可以到草棚里去休息一下。
原本已经沉重得如铅球的脚在看见草棚后瞬间又轻松了不少,他咬紧牙关,一步,再一步,向前,继续向前。
终于,草棚到了,终于,他在距离草棚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长长的吐了口气,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正准备朝草棚里走去。
“谁?”一个低沉的却带着警戒的声音从草棚里发出来,接着草棚下猛的站起一个人来。
月光朦胧,因为背光,季非墨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可那声简短到只有一个字的‘谁’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的心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地步。
“晓苏。。。。。。”他声音激动得剧烈的颤抖,几乎颤抖到跑音的地步,失声的问道:“你是。。。。。。顾晓苏吗?”
草棚里再次陷入沉默,那模糊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他,没有回答,没有声响,更加没有琼瑶剧里飞奔过来投入他怀里抱紧他激动得又哭又笑的狗血情节。
他的心没由得慌了起来,看着这模糊的身影,分明就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不回答?是他了幻觉吗?
想到这里,他即刻抬起手来,使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那模糊的身影还在,可他背光看不清她的脸。
“你。。。。。。”
“我是顾晓苏,”模糊的身影终于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朝他走过来两步,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半响,才疑惑的问了句:“你是。。。。。。季非墨?”
“我是季非墨!”季非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难受和钻心的痛,望着眼前一脸疑惑一脸迷茫的女人,自嘲的笑容在嘴角边蔓延开去:“很失望是不是?你想的念的盼的望的那个人不是没有寻找你,只是,他刚好没有走到这一条路上来,而我恰好。。。。。。”
“给,”晓苏把手里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同时也打断了他那正带着怨恨的话。
季非墨望着递到跟前的一个看上去黑不黑黄不黄绿不绿的东西,又疑惑的望着站在对面的女人,半响问了句:“这是。。。。。。”
“一种果子,市面上没有卖,但是能吃,至少可以充饥,”晓苏把这果子塞进他手里,同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稍微拉了一下:“过来坐一下吧,先休息一下,我们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哦,”季非墨应了一声,不再和她闹别扭,不管他是不是她盼的望的想的念的那个人,至少,她活着,她平安无事的活着,这就够了。
果子并不怎么好吃,有些苦苦的涩涩的味道,如果是平时,季非墨断不会吃这样的果子,可现在处于这种境地,他却吃得津津有味,恍然间就觉得,这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