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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是那个传说中她堕/胎的日子,因为谁都不知道那天下午她去了哪里,而那天下午她的去向,却是一个永远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她还记得9年前的5月4号,那天是滨海一中初三毕业班的汇演,而她,因为参加过演讲比赛被大家推荐做了主持人。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毕业的缘故,或许是大家即将分别的缘故,所以初三六个班的同学准备了很多的节目,从早上9点到中午11点,两个小时内,她不知道上下台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少的话,给即将各奔东西的同学们带来了多少欢笑和眼泪。
周非池是在11点给她送的单口相声的道具过来,因为她是节目主持人,所以她就只有一个节目,表演单口相声《通往成功的路》。
是在接周非池递过来道具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因为她伸手去接道具的一瞬间,周非池另外一只手迅速的从道具下面递过来一个冰冷而又生硬的东西,
她稍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周非池已经用低到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了声:“帮我藏好它!”
等晓苏反应过来时,周非池已经跑开了,而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见演播大厅的门口已经走进来了数名警察,显然是来追查这把枪的。
她微微愣了一秒转身,迅速的走进更衣间,因为她的单口相声马上就要登场了,她要在这里换衣服。
然而,更衣间里也有别的女生在换衣服,于是,她即刻拿上自己即将上场的衣服转身又朝外边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因为要表演单口相声,所以要穿衬衣和西服,而因为西裤腰有些肥大会掉的缘故,当时她还特地买了根皮带来套上。
就把这支手枪别在腰间,用皮带扎好,再穿上宽大的男士西装演出服,在洗手间里稍微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刚好台上的节目表演完毕,搭档主持人在报下一个节目是初三一班的顾晓苏同学表演单口相声《通往成功的路》,她便非常镇定的朝台上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通往成功的路》里究竟有些什么台词她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当时那把冰冷的手枪就贴着她的腹部,而台下警察在挨个的搜查着那些同学,她镇定自如的表演着自己的单口相声,一句一句搞笑的台词把下面的同学都逗乐了。
后来,她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而腹部的那把手枪,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慢慢的不再冰冷,而是逐渐的和自己的体温一样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通往成功的路,一直在修路!”她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结束了这个单口相声,然后很自然的朝台下走去。
因为她是节目主持人,所以不能随便离开,原本应该换主持礼服的,她借口没有几个节目了,懒得换了,老师和搭档也都没有说什么。
汇演结束的时候,她还和搭档周俊一起上台说了好多祝福的话,什么榜上无名脚下有路啊,什么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啊,社会是一个更大的舞台啊等等。
演出终于完全的结束,老师让同学们各回各班去,而她和周俊还有几名负责这次汇演的同学一起在清理道具,清理完后送回文艺部的仓库。
晓苏是走到文艺部仓库的这栋楼下才停下脚步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其它几位同学说:“哎呀,我身上的演出服忘记换下来了,你先把这些东西送到楼上仓库里去,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再把这套西服送过来。”
其它几名同学当时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她身上的确穿着那套表演单口相声的西服在,于是点点头,周俊还吩咐她快一点,说马上12点了,学校该放学了呢,等下艺部的老师下班走了。
晓苏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迅速的转身跑开了去,此时所有的同学都回教室去了,她却并没有去换衣服,甚至连楼都没有上,直接取了自己的自行车,迅速的朝门外骑去。
恰逢初一放学的时候,估计初一已经检查完了,她骑着自行车,混在初一的同学中,一起奔出了校大门,却不敢骑车回家去。
该去哪里?这把冰冷的手枪又该藏在哪里?
以前就听周俊说过,周非池这人在外边路子广,跟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她虽然半信半疑,不过从周非池初二时就交女朋友的行为来看,应该和社会上的人接触比较密切。
可现在关键不是周非池和社会上的人接触密切的问题,是这把手枪的问题,刚开始接过这把手枪时她并没有多想,只想着和周非池是同学,而且他们都即将中考了,周非池进入初三后很努力,尤其是初三第二个学期,把所有的女朋友都分了,然后成绩上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全年级前二十名了,考个重点高中应该没多大问题。
作为同学,她真的不忍心看着他被警察给带走,所以她大着胆子接了过来并掩藏得很好,可是,现在出了校门口,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身边同样骑单车的学弟学妹们在议论,说好像是高中部那边先出事,然后不知道又怎么闹到了初中部来了,总之,这一次闹得很大,好像要抓很多人似的,听说和滨海最近的打倒黄赌毒有关。
晓苏不知道滨海最近在打倒黄赌毒,因为她是初三毕业班的学生,整颗心都扑在学习上,所以已经半年没有关注过滨海新闻了。
但是,她知道,不管和什么有关,她都不能把这把手枪带回家去,更加不能让警察从她身上搜出这把手枪来,因为,她的父亲是滨海市长,而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和这把手枪拉扯上任何的关联。
于是,她就那样骑着车,一直骑一直骑,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从滨海一中到澳头海边,整整骑了三个小时,中间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
那时的澳头还没有开发出旅游区来,她在进澳头镇时在路边店子里买了套游泳衣,然后继续朝海边骑车而去。
她没有在什么大型的沙滩停下来,而是找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这里没有沙滩只有岩石,四周更是荒无人烟。
她就这里换了游泳衣,然后带上这把冰冷的手枪,一直朝海中间游,一直游一直游,只想着要把这冰冷的却又极具危险的东西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那把手枪最终被她扔在了大海里,等她再次骑车回到滨海市区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学校早已经放学,她在学校里拿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把那套演出服放的门口的保安那里,让保安转交给文艺部的老师,因为这个时候文艺部的老师已经下班走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那天下午的缺课,居然会演变成她去小门诊堕/胎的谣言,而对于这样的谣言,她却是百口莫辩,她永远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行踪,因为那不仅牵连到周非池,还牵连到自己当市长的父亲。
顾晓苏是跑出鸿运酒店的大门才发现雨已经下大了的,好在她在德国住了五年了,早就有了随身带伞的习惯,只不过因为着急朝前跑,没有时间来掏出自己包里的雨伞。
不想被周非池追上来,不想再被他拉回到那个大厅里去,更加不想去看见季非墨那张冰凉无温又面带嘲讽的脸。
所以她并没有朝着大道上跑,而是朝酒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跑去的。
巷子是条老巷子,很深很长很狭窄,因为下雨的缘故,巷子里几乎没有人行走,她跑了好远直到听不见周非池的声音,直到在前面转了弯进了另外一条巷子,再也看不见鸿运酒店这栋楼,这才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自己白色的雨伞来。
她赤着脚,撑着白色的雨伞,迎着今年的第一场狂风和暴雨,走在无人的街头,风把伞吹得东倒西歪的,雨把她浑身上下全部都湿透,想到季非墨冰冷的目光,她的身她的心,都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如,五年前的那个六月,那个多雨的季节!
五年过去了,顾晓苏依然还记得五年前的六月十五日!
那天南方下着三十年来的的最大的一场暴雨,刮着南方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台风!
而那天,是她母亲去世一周的日子!
是头七,传说中的还魂日,晓苏中午冒着狂风暴雨去的母亲墓碑前,给她送了刚上市的桑果,因为记忆中母亲是最喜欢吃桑果的。
她可能是在墓碑前跪太久了,所以起身的一瞬间,整个人朝后倒,然后就那样直直的晕过去了。
醒来时却是在公墓附近的一家小医院,估计是墓地看守员发现了她把她送到这家医院来的。
护士拿了张查血的单子给她,然后非常礼貌也非常公式化的问了句:“你怀孕了,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