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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没事呢?”邱子寅急得快跳起来了:“你别不好意思,大胆说!这样,要不要我们帮你出个气,联手找人把那个女人——”
话还没说完,邱子寅就被一股可怕的蛮力一把扼住喉咙顶向身后的墙,石暮尘激动得难以自抑:“你不能伤害她!绝对不能!”
“咳咳咳……”可怜的邱子寅快要被掐死了:“你放开我……咳咳……”
说时迟那时快,卫庭贤毫不客气地一拳招呼在石暮尘脸上,他这才吃痛地放开双手,颓然倒向地面;劫后余生的邱子寅惊恐万状地望着卫庭贤:“难道我说错话了?我说什么了我?”
卫庭贤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对他的智商实在是无话可说,石暮尘要是有心复仇,就不可能把钱全部捐了,然后缩在壳里独自缅怀。毫无疑问他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还真是天理循环,造化弄人。
不过那个薄晓微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吧?今天上网时还看见她将择日与唐礼笙完婚的新闻,郎才女貌意气风发,谁能料想当年那个爱得毫无自我的千金大小姐,如今竟会是最后的赢家?
石暮尘倒卧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暗暗为自己刚才的失控心惊,他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微弱声响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用力闭上眼,任由自己再度坠入无边的痛苦和折磨……
她要结婚了。
虽然明知她不可能回来,但他始终无法湮灭那微乎其微的一丝希望,甚至可以说是奢望,奢望她对自己还有一点点的爱恋或不忍,奢望有一天当她觉得加诸给他的惩罚足够时,愿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甜甜地说一句“我回来了。”
不可能,再也不可能了。
没人知道他其实谁也不恨,他不恨她,不恨李贺,甚至不恨唐礼笙,除了自己他没有任何人可以恨。他也不怕过穷日子,反正什么样的日子他没过过?她为了夺走他的一切花了这么多苦心和岁月,可殊不知,他真正的命脉早已变成她,她一离去,他便灰飞湮灭。
强压了数日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无法控制地爆发开来,滚烫的热泪滚落在冰凉的地面,逐渐变成一条冰冷的小溪,浸透他的面颊。他不由自主地抽搐,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田如蜜正好端着做好的三明治准备送过去,卫庭贤半路截过放在桌上,一把将她揽回,同时对邱子寅使了个眼色:“走吧,让他一个人静静。”
两个不明就里的人就这样被卫庭贤强行带走,一路上还在困惑不解地叽叽喳喳,他叹口气,遥望着斜上方的窗台——
虽然他确实是罪有应得,但能不能祈求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毕竟,永失所爱,太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有点想原谅他了?是不是想求歌爷差不多就算了?不好意思,还没完呢……求歌爷也没用……石渣不把苦吃吃够歌爷是不会让他过上幸福的好日子的!!
老规矩,新文依旧是每天晚上19:00更新,不要忘了过去撒花哟~
63章
锦臣就在这样一个惊人的逆转中变了天;缠绵床榻的李兆棠几乎一直在昏迷,似乎并不知晓外面的腥风血雨和改天换日,终于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医院正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给家属;奇怪的是李贺居然始终联系不上,石暮尘在接到通知后思咐片刻,终究还是去了。
病房里安静得过分,甚至带着一丝腐朽和阴森,老人静静躺在床上,精神居然出乎意料的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干得不错。”
石暮尘原本还在猜度李兆棠究竟有几分知情;如今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便知道他什么都一清二楚。
很奇怪;这原本是最期待的一刻,虽然他终究是功败垂成,但眼看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统统易了姓氏,李兆棠,你也输了,不是么?
“这都是跟你学的,”石暮尘冷淡牵起嘴角:“我不得不说,你的遗嘱立得很正确。”
不料老人不怒反笑,直到孱弱的身躯无法负荷,喉口发出一声声机器缺乏润滑般的噪音:“你一直都很想得到我的信任……好让我……拱手将锦臣让给你……”
老人急喘着,灰败的眼珠散发出奇异的光:“可是你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我根本就不会给你一丝一毫……你知道为什么么?”
换做从前石暮尘或许会震惊无比,甚至疯狂追问,但经历了这么多后,他忽然觉得很多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哈哈哈……”
******
因为莫名的压力,薄晓微又开始整夜整夜失眠,只要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石暮尘深邃的眼神,感觉他把自己紧紧拥在怀中,听见他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爱你”。
她想她需要一个正式的仪式来和过去告别,于是她决定以“独身终结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为由,独自去往她和他五年前曾经约定过的云南,为这段纠缠不休的孽缘画下一个彻底的休止符。却似乎有点难,因为在去往目的地的飞机上,她居然数次幻想甚至期待着飞机失事,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原来在杀死他的同时,一起被杀死的还有她自己,而且,绝不仅仅只有一半。
不去大理,不去丽江,她一个人在大巴上和一群陌生人颠簸了将近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了美丽的泸沽湖畔,那里的天蓝得澄澈透明,而湖水却似乎是另一片天空,整个世界从此没有了边界。
美得近乎窒息。
她闲散地走着,远处雪山边漂浮的白云,路边随处可见的木制小船,植物鲜绿得刺眼,阳光仿佛能照到人的灵魂中去。
就这样吧,她独自伫立在湖畔,望着熙熙攘攘面色欢悦的游客,以及当地人刀刻般饱经风霜,却平静淡然的面孔。
凉风吹拂着她四散飞扬的长发,清新而孤单。
***
石暮尘明知这样做不对,却无法阻止心的指引。
对于他来说,有生之年哪怕再见她一面都是奢望。如今她独自出游,他要怎样才能阻止自己想要跟去的心?当然这还要感谢这条讯息的提供者,他的心腹——应该说是曾经的心腹,冉家诚。
面对这样一个他信任至极,实则却在他身边卧底长达四年之久的家伙,他不知该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情绪。那天他声泪俱下地恳求他原谅,他说他其实是唐礼笙的人,因为母亲患病急需要钱,所以才会答应唐礼笙的要求,打入锦臣内部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他说他四年来没有一天活得安心,因为受了他太多恩惠,实在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的公司落到别人手里,这才终于决定在最后关头挺身而出,告诉他真相。
而这一切,甚至连薄晓微都不知道。
他已经忘了那天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知道他平静地让冉家诚离开,然后亲自把那份股份转让协议交到了法务部,亲手办完了所有手续。
这样她就会满足了吧?他想,只要她成功复仇之后愿意重新审视和衡量他们间的关系,他愿意放弃一切,甚至愿意背负漫长的等待和努力,来换取她真心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天。
现在才知道,他还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她离去前的那番话终于彻底打消了他想要重新争取她的念头——
他已经没有资格,彻底没有了。
那就看看她吧,把她的美丽复刻在他的每一个脑细胞里,好让他在注定孤寂的下半生回味和缅怀,那将是上天对他最仁慈的对待。
随着她的深入探寻,他尾随着她渐渐来到了人烟越发稀少的地方,这让他警觉起来,毕竟人越少他被发现的几率就越大。于是,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他却只能拉高了毛衣的衣领,又压低了帽檐,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目地行走。
最美的风光永远在最少人知道的地方,薄晓微没有按照任何攻略去往那些开发过的景点,而是随心所欲地徒步行走,一路问询着淳朴的乡民,漫无目的。有时坐在颠簸的乡间汽车上,她忽然想起那时候在英国,她和他就是这样游遍英国乡村的某个小城镇。
可当时她娇弱得很,吃不了半分苦头,颠不了多久就吵着说要吐,害得他们只能从好不容易拦下的顺风车上下来,后来他背着她走了一路,累得够呛,她却被沿途美景弄得入了迷,边看边哼着不成调的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微笑。
那一切,如今都像在梦里了。
一路上她都无意识地回忆着,好的记忆、坏的记忆,每一寸都与他有关。她时常会觉得诧异,诧异他无论有多少让她绝望的时刻,她对他的爱却从未真正断绝。
恨他,更爱他,周而复始,犹如一个命定的怪圈。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命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