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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完,他已然像个没有了活气的死物,在没有半点声息。于是她傲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带着一点神经质的微笑,抛下了最后的重磅炸弹——
“对了,你是不是一直怀疑我因为不肯怀你的孩子,所以偷偷在吃药?”她勾起嘴角:“你也挺费心的,又是在我身上刻苦耕耘,又是请卫氏夫妇来说服我,让我还真不忍心让你失望。不过对不起,你弄错了,我根本就没吃过药。”
他定定望着她,麻木的脸上已然看不出任何悲喜。
“你知道吗?五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就在收到快递的那一天,我才刚检查出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甚至连怎么告诉你都想了好几种方案。可是,从知道拥有ta到失去ta,我只经历了短短几小时。”
他蓦地瞠大了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场车祸让我受了很严重的伤,甚至差一点切除子|宫,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代价却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做母亲。”她牢牢望住他,在他近乎抽搐的疼痛眼神里体味着一股近似于变态的快|感:“听起来很残忍是不是?那承受起来呢?你想过吗?”
他眼里忽然透出了绝望的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椎般颓然松懈下来,只是出神地望着前方,只见他忽然一拳挥向一旁的水晶台灯,玻璃制品应声碎裂,无数尖锐而细小的锋利碎片瞬间划开他臂上的血肉,可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能焦躁地握紧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疯狂地企图在身上制造伤口来转移痛楚,却蓦然被她握住了上臂——
“不要这样,”她语调轻柔地仿佛三月小雨:“你必须清醒地、持续地去体会这种痛苦,因为那正是我想让你体会的,我已经体会了五年的感受。”
说完,她松开手,转身离去。
而他,则在门扉被阖上的刹那,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呼,大喘一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你,猜对了么?
不过复仇已完成,故事却尚未结束,质疑歌爷如何能在这种情况下HE结尾?那就等着看吧!嘿嘿~~
62章
唐礼笙在见到完好无损的薄晓微后;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她坚持要独自回去收拾行李,可他很担心石暮尘会对她不利,但她永远是那么决绝,他只好暗中派了人守在周围;以便于一有动静就上前救人。 没想到石暮尘倒也算个真男人,居然就这样让她离开了。
他走上前去将她迎进车中,近看之下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过分,身体竟微微颤抖着。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坐在她身边。
“都过去了。”他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木然地望着窗外疾驶而过的街景,不发一言。
唐宅坐落于幽静清雅的近郊,大门口苍翠环绕;水杉掩映,内里更是别有洞天。他牵着她的手将她缓缓迎进内室;打开其中一间房门,温暖的香槟色调扑面而来,里头的摆设和装潢低调却不失高雅,细节全面的程度像是早已有人入住,崭新整洁的氛围却分明是刚布置好。
“你的房间,喜欢吗?”
她微微讶然,片刻后却合上门扉,转身望着他:“我不需要另外的房间,我……睡你那里。”
他并未露出喜悦的神色,笑容反而变得玩味起来,伸手搭住她的肩,却敏锐地感觉到她猛地一个瑟缩,于是叹了口气:“等你能把我当做男人,而不是金主时,再搬过来吧。”
他已经不是年轻冲动的毛头小伙了,她最让他欣赏的也绝不是**,既然连五年都等得起,又何妨再多等几日,换一个真正的心甘情愿?
他离去后她终于暗暗松了口气,整颗心却又瞬间被内疚占满——她怎么能这样?明明说好达成心愿后就履行承诺,也自认早已心死,后半生和谁过都没所谓,却在一切到了眼前时,不由自主地恐惧和茫然起来。
薄晓微入主锦臣数日后,各项业务因为之前轮转实习的关系已然摸熟,处理起来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其实还是熟悉的环境,唯一区别仅只在于,众人原本对她充满惊艳的眼神,如今全都替换成了拘谨、甚至是恐惧。可她对这种变化并没有什么感触,事到如今也只是想找些事情做而已,总不能抢到了就直接扔掉吧。
那天唐礼笙却再度出现在锦臣,而且出现的场地颇为令她讶异——竟是石暮尘原来的办公室。
“他把手头的股份全都卖给了我,”唐礼笙耸耸肩:“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你可以彻底施展你的才能了,这样的生活似乎很有趣。”
后来她听说石暮尘将转让股份的那笔巨款全数捐给了专门造福孤儿的福利基金,由于数额过于巨大还一时传为佳话,许多记者都想采访他,但他本人拒不露面,不知藏在了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
那天晚上她忽然哭得很厉害,像是之前积攒的眼泪忽然找到了通道般一股脑儿宣泄出去。那时她和唐礼笙的婚期已然定下,生活拖着她向前大步走,一步都不曾停留。
******
窗外的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宣告着又一天的结束。石暮尘蓦然地望着逐渐亮起的街灯,正值初春时节,空气中弥漫着嫩芽绽开的清香,一切都充满着生机。
除了他。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这些寻常的概念与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关联。这些天里,除了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之外,他长期关闭手机,足不出户,在窗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奇异的奢侈,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一半的时间都在颠沛流离和恐慌中度过,精神一刻都不曾松懈;后面的一半则始终为了一个“赢”字拼尽全力,哪怕发五秒钟的呆都是需要忏悔的浪费,他不许自己后退、不许自己放弃、不许自己软弱……像一具从未停止过运转的机器,终于在停下的瞬间,彻底崩塌。
心空了,什么都没有,连痛感都似乎变得稀薄,他的感知度变得很低,就连门铃响都无知无觉,很久以后他才隐约感觉到,转头看见显示器里三张凝重的脸——
“你特么的还能再晚点开门么?”邱子寅怒气冲冲地杀进来:“老子还以为你丫死在里面了呢!差点要踹门!”
“别这样……”田如蜜一脸忧色地扯扯邱子寅的袖子,以眼色示意他不要刺激石暮尘。此刻一贯沉稳内敛的卫庭贤终于开口:“冷静点,进去再说吧。”
“没法冷静啊!”邱子寅兀自炸毛:“老子就去了一趟小骨头的老家,回来就成这样了!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就说那个薄晓微有问题吧?这下可真要命了!”
田如蜜依然是一副无法接受事实的呆滞模样:“你别这么说,我想晓微一定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人都登堂入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虽说当年确实是石头对不起——”正在兴头上的邱子寅忽然被卫庭贤一个警告的眼神给逼回了后半句,糟糕,田如蜜不知情的事他差点给忘了……
“对不起什么?”田如蜜迷惘地追问,却被丈夫淡定地捞进怀里:“没什么,他肯定没吃饭,你去给他煮点东西吃。”
“哦哦好!”她果然很容易就被转移了话题,提着满口袋食材冲进厨房捣鼓起来。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当事人却像没有知觉般依旧出神地望着天空,一言不发,仿佛他们刚才的一切动静都与他无关。
邱子寅叹了口气,虽说他确实是有点那个什么……罪有应得吧,但大家毕竟是十几年的好兄弟,如今眼看卫庭贤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自己也刚刚升格当爹,正欢欣鼓舞地准备迎娶美娇娘,这个当口石暮尘却被折腾得人财两失,真是不忍卒睹。
“……你要不嫌弃的话,咋俩的公司里随便啥岗位你挑一个?”说着邱子寅对卫庭贤使了个眼色,后者这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嗯,最近流失率比较高,各部门都行。”
卫庭贤的语气很淡然,却让石暮尘似乎已经冰封的心划过刹那的暖意,如果失去所有,却能换来如此重要的朋友失而复得,他又为何要一直苦苦怀抱,不忍舍弃?曾经执着的一切,此刻看来却变得如此虚无。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失去更多来换取她的再一次回眸,却已经不可能了。
人永远在失去后才能了悟,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见他没动静,邱子寅愈发焦急起来:“石头啊,你要什么你就说一声,兄弟们能做得到的一定去做,你别不吭声啊。”
“……我没事。”他终于开口说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因为太久不说而显得生疏沙哑,却还算清晰有力:“……谢谢你们。”
“这怎么可能没事呢?”邱子寅急得快跳起来了:“你别不好意思,大胆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