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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妩媚灵动,只会机械性地一遍遍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又怕她一个想不开又来一次不告而别——虽然他很自信这段时间以来的布局编排相当精妙,她所有可能的情绪波动几乎都被他计算在内,但不知为何,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却与日俱增地折扰着他近期本来就疲惫而脆弱的神经,总害怕什么地方会出纰漏,从而让他再次失去她,而这一次恐怕会更漫长、更决绝……
不行!他无意识地将大拇指指节咬在口中,不断计算着思考着,如何攫取一颗心本不是他需要处心积虑的课题,此刻却让他焦虑不堪,只恨机关算不尽——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他将习以为常的谋略加诸到她身上时,那种隐约的负疚感和恐惧感竟会不断积累至此,他只能不断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他爱她,不想失去她……
“嗑哒”一声,门扉忽然打开,薄晓微踩着依稀星光袅娜地步入门内。他如惊弓之鸟般赫然回头,快要从嗓子眼里滚出来的心终于安安落回肚中。他动了动嘴唇,千言万语终究只汇成简简单单三个字:“回来了?”
“嗯。”她不甚在意地弯腰换鞋,却不知怎的长靴的搭扣似乎卡住。见状他立刻上前扶住她织细的腰身,轻轻松松将她抱到客厅沙发上,以单膝跪地之姿将她的小腿置于膝盖之上,没两下便搞定了卡住的搭扣,为她换上舒适软和的棉拖,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轻巧自然、就像一个温柔得让人心折的居家好男人。
完毕,他抬起头,却见她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便忍不住拂了拂她耳边的发丝:“看什么?”
“……没什么。”她把手提包放到一边,垂眸掩饰刹那心悸。
为什么总是这样,带着恨意时假装热情,真正的心动却必须掩埋。
“去哪里了?怎么手机还关机?”
“去看望一个朋友,聊得太高兴,手机没电了都没察觉。”她轻巧带过,心中却暗暗回味着开门那一刹他欣喜若狂的神情。
“下次记得先给我个电话。”他定定望着她:“因为我会担心。”
她嫣然一笑,轻抚他线条刚毅的侧脸:“担心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痴迷地吻了吻她粉嫩的唇瓣:“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很好,失去的错觉会让人更想抱紧此刻的拥有,吊胃口这种小伎俩,还真是屡试不爽。至于效果究竟如何,很快便会见分晓。
“不用了,我先去洗澡。”她轻巧地从他用躯体铸成的隐形牢笼中闪身而出,下腹处一阵尖锐的绞痛却让她蓦地停住动作,大脑也仿佛在同时供血不足,让她忽然眩晕起来,就在她两眼一片白茫茫地向后瘫软时,一只有力的臂膀稳稳撑住了她,让她跌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怎么了?”他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只能攀附着他静静等待那阵白雾散去,片刻后才对上那双透出紧张之意的眸子。她试着用妥帖的微笑来表达自己的无碍,一阵紧过一阵的绞痛伴随着森冷坠胀的感受却迅速在她的躯体里兴风作浪起来,温热的潜流随之溢出那隐秘之处。她皱着眉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是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周身直冒冷汗;见状他多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并不急着松手,箍着她细腰地双手反而向内轻轻一掐,便让她整个跌坐在了自己身上;她不觉惊呼出声:“别……会弄脏的……”
他却充耳不闻地轻轻揉搓着她绵软的小腹,动作娴熟,姿态淡定:“没事,你别动,我先给你揉揉。”
“不行……”她感觉到那股湿热的触感正在扩大蔓延,这让她说不出的尴尬不安——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向来很忌讳这个,觉得沾到了会倒大霉……虽然他和她之间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关系都没纯洁到哪里去过,但确实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可这要人命的绞痛却像是故意要凑热闹一般,连同着这些混乱念头一并兴风作浪,让她连动动小手指都费力不堪,更别提挣脱一个强壮男人的钳制步行到洗手间了。
好痛……怎么会那么痛……?她不断喘息着,嘴唇因为空气的穿梭而变得愈加冰凉干燥,因而显出病态的苍白来。他在不断用掌心捂热她小腹的同时,热不住疼惜地吻住了她的唇,没有□的成分,仅仅只是用湿热的唇瓣温暖滋润着她,小心翼翼地像在呵护一朵被秋风摧损的小花……
他掌心的热度终于渐渐湮进了她的身体,带着无法替代的、源源不断的力量温暖着她几欲冰冻的器官。他闭着眼不断轻吻她,长长的睫毛扫在她眼睑处,有点痒,有点心慌。然后他缓缓睁开眼,像是阳光忽然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般,照亮了她柔软的心房。
“好点么?”他抵着她的唇轻轻问,周身的热度像铠甲般将她牢牢护住,不让寒冷有半丝入侵的可能。她有些失神的望着他,竟然觉得这每月一次的酷刑,竟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让她需要忍到咬断牙根。她怔怔望着他:“弄脏了……会倒霉的。”
他轻轻一笑,春风般柔和:“怎么可能?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说着,他像是讨要奖励般闭上眼,微微仰起脸;她怔了怔,从他宽阔的额头、到挺直隆起的鼻峰、再到有棱有角的一双唇,陆续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个中浓情蜜意,无法言说。
晕黄的灯光将这一对璧人笼罩在温馨柔软的气氛中,一切美丽得好似一幅画。她靠在他耳边轻叹:“石暮尘……我爱你……”
他将她抱得再紧一些,想要立刻回应,却先湿了眼眶。却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另一双眼也是泪光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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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锦臣一直对外宣称李兆棠病情稳定,并无大碍,但他的病情每况愈下的事实却不胫而走,一时间整个锦臣人心惶惶,众人对于究竟谁才是新一任的王者众说纷纭,股价也如同云霄飞车般扑朔迷离。对此李贺和石暮尘对外皆三缄其口,内部的紧张气氛却逐日递增,无从缓解。
与此同时,石暮尘和梁雨柔的订婚宴也逐渐临近。这桩可以说是天作之合的联姻让石暮尘在锦臣内部的声浪逐渐有超越李贺之势;对此李贺虽然不甘,却怎么也提不起同那个欧阳小姐协作的兴趣来,偶尔接触一次也只是匆匆忙忙给媒体做做样子,可一想到童珊可能正在某个角落里关着着这条新闻,他就浑身不畅快,像得了什么怪病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能安慰自己20%的股份已经让他的起跑线超越石暮尘这个杂种太多,相信父亲不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而这一刻,石暮尘正悠闲地剥开百叶窗探看楼下常年聚集的三三两两记者,他嘴角漾起一朵嘲讽的笑,转而将视线转向病床上那个周身散发着腐朽之气的老人,那笑意却是有增无减。
老人身上插了一堆管子和各种高级维生器械,和尸体唯一的差别除了微弱的呼吸以外,恐怕只有那双木愣愣盯着天花板的浑浊眼珠了。石暮尘淡漠地在他身边坐下,眼色平静无波,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这可是B市最好的医院里最好的病房,我很孝顺吧,爸?”
李兆棠一双眼依旧死鱼般等着上方,像是没听见一样。
“最近锦臣的股价不太稳定,想必你也听说了,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就和梁雨柔订婚,这样的利好消息一出,你大可高枕无忧。”石暮尘如同自言自语般慢条斯理:“当然,这个大前提是什么,你比我还清楚吧,爸?”
李兆棠仍旧是毫无反应,要不是眼睛偶尔还眨一眨,石暮尘恐怕还真要疑心他是不是死了。
“事到如今我不妨直说,”石暮尘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忽然凑近了老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防我,但你不能否认,比起李贺,我才是最像你的人。而此时此刻最能将锦臣运营得风生水起的也只有我,你防了我大半辈子,现在却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与其让锦臣在人心惶惶中飘摇,倒不如干脆让他们定定心,你说呢?”
此刻李兆棠终于有了反应——可他只是缓缓闭上眼,似乎陷入假寐。
石暮尘从始至终的完美微笑终于有了一丝龟裂的痕迹,他眼底闪过一瞬而逝的疯狂,忽然伸手一把扼住了老人的喉咙,那力度不算大,却恰好是能让人感受到恐惧的程度。他眯起眼逼近那张布满老人斑的暗色脸孔,一字一句地自齿关迸出:“你以为我会威胁你吗?不,你错了。我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一样贪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