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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陈萸却只觉得心头不安愈加浓烈了——公子她怎么了?以往不管再怎么累,只要看到米饭,她都会大吃特吃,累得越狠,吃得越香越多。之前从散关往成都城的一路上,比这一次这样的情况更累更倦怠的不是没有,可她也从来都是神采奕奕的,从没有露出来过这样的神情。她,怎么了?为什么她的反常,如此让她心惊胆颤?
☆、第五十五章 逼问
董卓已死,李傕郭汜当即叛乱,率兵围攻长安,打败吕布,弄死了王允等人,挟持了汉献帝,掌控大权。
成都消息传来的时候,关珊当即紧皱眉头——贾诩的信件上,还旁敲侧击地道出他的一个提议来……在他看来,郭汜李傕不足为虑,益州是否可以派兵以平叛之名攻上长安,击退李傕郭汜。只要献帝在,益州牧便是最大的功臣,手握大权,号令诸侯,皆无不可。主公……可有争天下之意?
关珊毫不犹豫地想到: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不久后,曹操干的事。她怎么可能去做?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想要争天下的意思。她的愿望,一直很简单。
正想着,营帐外守兵的声音传来:“刘将军请。”
刘征?关珊抬头看向营帐入口处,他人已经进来了。行了礼之后,见关珊坐在案几后看信件,当即问道:“主公有政务要忙?”
关珊把信件收起来,摇了摇头:“已经看完了。你来有事?”〖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刘征见她面色沉沉,不复初见时那样开朗、时时带笑,不免心底有些猜测,于是低声说道:“主公神勇,破了那张鲁的计策,如今我军已打过一场胜仗,末将有信心,日后再战,必不会有负主公重托。军师与末将的意思是,汉中张鲁,末将与军师便可不日将其抓获,平了汉中之乱。益州初定,事务繁忙,高将军与西凉军战事未平,主公留在此处无益,可先行启程回成都,掌控大局。主公以为如何?”
关珊思虑片刻,待要开口,却忽闻帐外马声嘶鸣,有人快步而来。她与刘征一同向来者看去。
小卒亟亟奔过来,双手高举手中情报,跪地低头道:“主公,成都急报!”
“拿上来。”关珊立即说道。
一旁的初荷走过去,把信件接了过去,呈给关珊。她挥手让那小兵下去歇息,继而打开信件扫视过去,精神一振,面上总算露出一点真正的笑意来。抬头看向正望着她的刘征,挥了挥手中信件:“喜报。原本西凉马超吃了一次败仗之后高挂免战牌,马超盘踞陇西,易守难攻,高将军原本正与其僵持不下,昨日他却忽然退兵了。这信上请示我,高将军是否该班师回成都。”
刘征也是一喜,拱手道:“不日汉中之乱也即将平定,主公可安心治理益州了。”
关珊笑了一笑:“是。刚才你说的话,我想过了。我在这里,你和军师事事请示,反而不好。军中只需要一名主帅就够了,我这就准备回成都去。免得贾先生次次写信都要拐弯抹角地刺我几句,哈哈。”见刘征面上似有些微惶惑,连连摆手道:“你回你的中军大营去,我走时不用你们相送啦。我自带了人,赶回成都城内就是。只坐等你们平定汉中的好消息了。”
刘征跪在地上,低头立誓般重重道:“征,定不负主公所望。”
“我当然信你,不用行这样的大礼了,刘征你去做事吧。”想了想,忽然在刘征即将出了营帐的时候又补充道,“刘征,平定叛乱之后,张鲁趁我们根脚未牢时起兵作乱,实在是可恨,而且先生有说过,张鲁这个人,野心勃勃,不会真正臣服于任何人之下。是以,此次平乱之后,我只要见到张鲁人头就行,不需要他的降书了。他帐下之人,凡有不服者,你与军师皆可做主斩杀,以儆效尤,只要事后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不用事先请示了。”
她早该知道,汉中并无她的故人。
×××
回程途中,关珊又接到一封钟淼的书信。那日他见范觅已死,当即便明白,想要关珊做的一个承诺,已经成了泡影。
这封信上只是细细解释了范觅死去的前因后果。他从来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只是要范觅做个人质得关珊一诺而已,关珊答应,他就会放人。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先是范觅四人欲逃,继而清远自尽在范觅的匕首之下。而钟淼,竟然一时没能想到,清远自幼养过许许多多野兽,放回山林的不在少数,仍旧听他指挥的也不算少。他算是死在范觅手中,即使范觅也没有杀人的意思,可事情既然出了,钟淼就该预料到范觅会有危险。他一时没想到,造成了范觅的死。
可这整件事联系起来,的确是个巧合。一个让人遗憾的巧合。
钟淼信的末尾淡淡提起初见之时,意指还能与关珊做个可能有生之年可能都不会有机会相见的故人。
关珊看完信,沉默了许久,还是把信揉了,随手一抛,继续策马扬鞭。
初荷见她反应,无声地叹了口气,眼中有着隐忧。
倒是陈萸,更加提心吊胆了。
×××
算起来,成都城关珊也没住多久,可这一次回来时,远远见到那座牢牢伫立着的城池,她竟然就长舒了一口气,产生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她快马加鞭,回到州牧府时,顾九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见了关珊,他也只是低着头上前躬身相迎:“主公。”
关珊顿了顿,点头:“我回来了。你交代下去,以后罗震代替……代替范觅做他之前在做的事。”说完不等顾九回答就负了手匆匆踏进府中去了。
顾九微微抬起头,沉沉望了她与急急忙忙跟着她去了的初荷和陈萸三人的背影一眼,转身去安排事务了。
关珊进了府中,熟门熟路地往唐莹的庭院中走去,可没走几步,就忽然停住,低声说:“阿萸你跟了我一路,也十分辛苦,回自己的住处好好休息休息去吧。初荷你跟我来。”
“是,公子。”初荷立即道。
陈萸迟疑了一瞬,低垂的眼眸中有惶惑闪过,到底没敢说话,匆匆行了礼离开了。
关珊进了院落,踏进正厅内就发现,唐莹显然已经接到她回来了的消息,已经准备了些她喜欢吃的菜,和大桶的米饭放在食案上等着,见她进来,笑脸相迎。
关珊不自觉地一顿,脚步慢下来,边走边说:“阿莹,初荷我给你完整无缺地带回来了。”
唐莹浅浅一笑:“兄长,初荷还好吗?”
“人细心又体贴,做事稳当,阿莹你挑出来的,当然好了。”关珊近乎理所当然地回道。
“嗯,既然合意,那以后初荷就给兄长做侍女吧。”
关珊一愣,摇头拒绝:“我不需要什么侍女,什么事都是自己来的,已经习惯了,也不想改变。”停了一下,又说,“阿莹,我很累,先不吃饭了,回去洗一洗,休息好了再吃吧。对不住,辜负你的好意。”说完亟亟转身走出去,停了停,深吸一口气,几乎小跑着,走了。
由于关珊的话,初荷站在屋里没动,这时才上前对着唐莹行礼:“见过姑娘。”
唐莹示意她起来:“公子她……怎么了?可是在汉中出了什么事?”
“这……”
“初荷你不用想太多,只把知道的事实细细说给我听就好。”
“这……是,姑娘。”
×××
没有人跟着的时候,关珊脸上原本勉强带着的一点儿笑也消失无踪,仿佛不堪重负一样,暮气沉沉的模样。
她低着头,慢慢往前走,走几步,皱着眉头停一停,再走几步,又停一停,可周身都失去了朝气蓬勃的活力。
忽地,听到前方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叫:“关珊。”
她蓦然抬头看去,张口欲言。来者举掌制止,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看着她,从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神色竟有些阴沉的。
他也没有带侍从,四下无人,只她和他两个。
他不说话,也不让她开口,渐渐的,她开始觉得不对,不自觉地,身上的暮气消失,半疑半惑地望着对面那人。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紧张起来,随即,心跳声怦然。
高顺微微扬起下颌,气势凌人,一字一句道:“我叫你考虑我说的话,你答应过,却忘了?”
考虑他说过的什么?关珊晕头转向一瞬,猛然想起来,倏忽间双颊泛起酡红,霎时张口结舌:“这、这这……这个,我、将军你……”垂头丧气道,“对不住,我忘了。”
高顺当即逼近一步,语气咄咄:“你糊弄我?”
已经被他的步步紧逼给彻底弄昏了头的关珊闻言连连摇首,慌慌张张地解释:“不是不是,答应考虑就是答应考虑,我从不敷衍人。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