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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不要因为一己之私就罔顾整个公司的利益”?真正将裕美一手发展起来的人是他,心高气傲嫌弃将裕美弃之不顾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来教训他。可大哥的眼神,一直俯视着他,如同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他原本就有心结的心上,那一句“人总是有得有失,不该执迷的要尽快放手,你要惜福”连同今天上午那些明是羡慕实则嘲讽的话,将他最后的忍耐彻底击垮。
“看到这些照片,你还想隐瞒吗?看看你们,多不要脸。”他忍不住大声吼起来。
那些照片,都是她和江宿在一起的照片,嬉戏、拥抱、亲吻,毫无顾忌。
“我从没有隐瞒,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张雾善握紧双拳,压抑着说道,“如果你关心我的话,就不会整整三年了都没发现我卡上的钱从没动过。”如果他因为工作忙疏忽了那倒是可以原谅,可叶蓉卉什么时候要参加竞赛他从来都是一清二楚,如果她毫不介意,那么缺心眼,要么她失望到绝了念想,如同此时此刻。
“你是在怪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了?”张佑棠双目怒睁,“所以你干脆自己给自己找了座疼你爱你的金山?是不是?”他的怒火噌噌地烧起来,
“是!”张雾善很干脆地说道,“江博成虽然死了,可对我来说,他还是一个好父亲。”
“啪!”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在张雾善脸上,张佑棠粗着嗓子,直喘气:“不要拿我和江博成那种人相比。”
所有人呆住了,没有人察觉到叶蓉卉低垂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张雾善捂着脸,慢慢地转过来,瞪着张佑棠:“是,我是不该!你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比。”
张佑棠扬起手又要打,张韫楷立刻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将张雾善拉到身后,他扬着脸,带着怒意对张佑棠说道:“爸,儿女不是生来打骂的。”
52
“你也糊涂了吗?”张佑棠用力地想甩开张韫楷的手;张韫楷却牢牢地捉住不放手;他忽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张韫楷沉默;他是年前才知道善善在外面跟人同居的事;前不久他又察觉到善善和江宿的关系有古怪,但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可对这个结果他又丝毫不惊讶。
“谈恋爱的时候,女孩子用男朋友的钱;这很正常。”张韫楷说道;“我现在也在供我女朋友去留学;善善用江宿的钱,这很正常。”他极力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可他的话现在只怕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谈恋爱是这么谈的吗?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还有,她有手有脚,家里又不是不给钱,为什么要用人家的钱?我花那么多钱送她去上大学,她就是学到这个?”张佑棠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不要再护着她,都是你们平常太纵容她了,我真的是……白生了她这样一个女儿。”
张建平和杜春燕两位老人虽然没说什么,可他们的表情足够说明一切,他们或许对张雾善还有感情,可是张雾善在这件事上太让他们失望了,也该有人敲打敲打她。
两老的冷漠,张佑棠的怒火,叶蓉卉的窃喜,张雾善全都看在眼里了,她捂着脸,蓦地笑了出来。
“好像是十岁的那年生日,”她仰起头,轻轻说道,“我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服,可妈妈说要等到你回来了才能穿出去给客人看,我就站在窗户那里看啊看啊,终于等到你回来,然后跑出去要给你看,可是你看都没看,只是和客人说话,客人也没有谁会看,他们只是想接近你……原来我一直都还是这样,总是会为了一点小愿望就忘记了真正的目的,那一天,明明是我的生日,就算衣服不漂亮,就算没人称赞,我也该高高兴兴地过生日……我的生日在几号,你还记得吗?或者你从来没记住过。”
她和江宿的事,她自己都痛恶了很久,更怪不得别人,但张佑棠的话,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将她最后的微小的寄托生生割掉,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指望他能在余下的日子里给林月桐维持一个家呢?
“我说过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打我,你忘了?连我也差点忘了……”张雾善从张韫楷背后站出来,扬起脸,白净的脸上一个掌印若隐若现,她生硬地扯出嘴角,眼里黑黝黝地一片,“这个耳光,你是怎么打到我脸上的,我会加倍的还给你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忘记了。”
她以为她的心已经坚硬无比了,可再来一次,她还是感觉得到那颗心,它正在哀鸣。这是命运的强大,也是命运对她的嘲笑,即便她重来一次又怎么样?不该属于她的就算她去抢夺还是不会属于她,她本来以为子公司那件事可以将叶蓉卉打压下去了,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是君子,但我也不稀罕你,”张雾善冷冷地看着张佑棠,“你说得对,我就是姓金,张雾善再也不存在了。”
“你!”张佑棠想抓住张雾善,被张韫楷拦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大急,不由得吼道,“你让开!我要把那个不孝女捉回来!”
“你要捉谁?”林月桐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来,所有人都一震,抬头一看,林月桐正站在楼上,扶着护栏,面无表情地看下来。
张建平和杜春燕相视一眼,杜春燕立刻站起来,说:“月桐,头晕好点了吗?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林月桐恍若未闻,慢慢地走下来,走到张佑棠跟前,张韫楷拉住她,问:“妈,你饿不饿?要不要让小阿姨做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月桐抽开他的手,定定地盯着张佑棠的眼睛,问:“不孝女,是哪个?”
张佑棠胸腔的一股气在看到林月桐怔怔的脸后,忽然就泄了,林月桐宠着张雾善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说她习惯宠着孩子,从来不舍得大声说他们一句,更不要说打他们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林月桐说这件事。
“我问你呢,不孝女是谁?”林月桐执著地又问道。
张佑棠还是没有说话,叶蓉卉看了看,开口道:“阿姨,爸爸他只是……”
“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林月桐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叶蓉卉一哽,林月桐又说,“阿姨?谁是阿姨?怎么不叫我妈妈呢,前一段时间不是叫得挺欢的吗?明明是我收养的女儿,竟然叫我阿姨,叫我丈夫叫爸爸……你妈妈是谁啊?跟你这个爸爸,是什么关系?”
叶蓉卉只是本着心意称呼,没想到会被林月桐抓了个正着,她嗫嚅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林月桐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叶蓉卉还没看清楚,脸上就挨林月桐扇了一个耳光。
叶蓉卉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林月桐:“阿姨……”
一旁的张佑棠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林月桐再度给了叶蓉卉一巴掌,前一次毕竟是她第一次打人耳光,不敢怎么用力,第二次就真下了力气。
“你疯了吗?”张佑棠拉住林月桐的手,一脸难以置信。
“你心疼了?”林月桐不怒反笑,“我生的女儿不懂事、叛逆、给你丢脸,别人生的女儿就懂事、乖巧、知书达礼是不是?我打她你心疼了?”
“月桐,你胡说什么?”张佑棠看着林月桐依旧稚气的脸和渐渐发红的双眼,手足无措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好好的?”林月桐挣脱张佑棠的牵制,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她的手都震得隐隐发麻,可是她不管,眼里的迷雾越来越重,“你哪只眼睛看到好好的了?”
张韫楷急忙抱住林月桐不让她继续出手,叶蓉卉也不顾脸上的疼痛,将怔住的张佑棠拉开,这下子连张建平夫妇都坐不住了,赶紧过来拦住林月桐,劝她不要发火。
“你们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林月桐的不满立刻烧向张建平夫妇,“你们的孙女被人奚落被人糟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着急?”
“妈,别说了,别说了……”张韫楷眼睛都急红了,林月桐的样子将他吓坏了。
“对,善善是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要教训她也是我这个当妈的来,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女儿?”张韫楷的哀求林月桐完全没有听到,她眼里只有一片怒海,熊熊翻腾,“张佑棠,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来骂我女儿,打我女儿?她没结婚,用男朋友的钱怎么了?赵茜芸也有手有脚,为什么她和她女儿就可以用别人丈夫的钱?还用得这么厚颜无耻?而你,拿着我的钱,去给养你的情妇,养你情妇的女儿,你真的很高尚,高尚到……我佩服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我和茜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张佑棠急忙道,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