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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筱筱给张雾善留了一张名片,说她就住在附近的另外一家酒店里,张雾善有时间的话可以找她。
连她下榻的酒店都知道了,还说是巧合?张雾善久久看着那张名片,最终还是将它塞到自己的皮夹里。
休息一夜后,张建平直接去了子公司,张雾善却没有跟去,她有别的打算。重生前这个子公司也爆出同样的问题,叶蓉卉不是揭露的人,而是张佑棠下派去整顿疏导的特别代表。张雾善记得《云城日报》上还做过专访,标题是什么裕美之春之类的,对叶蓉卉费了不少笔墨赞扬,江宿当时看了还讥笑了一番,说什么“作秀高手搭上公关推手”的,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叶蓉卉从上一世的整顿人变成现在的揭发人,还这么轻易就发现了问题,张雾善不得不怀疑叶蓉卉和子公司之间有猫腻,上一世利用整改之名巩固她在裕美的地位,而现在则变成利用揭发此事来重新获取回归裕美的机会,也许Y市的这个子公司根本就是赵茜芸的大本营。这并不无可能,假如她是这个子公司的任何一个部门主管,看到集团总经理和一个女人友好性的交往,很难不让她相信这个女人跟总经理没有特殊关系,如果这个女人趁机要交个朋友,她很难拒绝。
如果这些设想都是对的,那么叶蓉卉提出来的问题肯定有三分是真的,七分是假的,不然很难整改,整改不了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没准这些都是她故意整出来的,真正存在的问题或许还没暴露。
张雾善想从这个方面下手,但上次奥迪的事给她很大的教训,她忽然之间不怎么敢肯定了,特别是没有玉馥的一班统计人员的支持,所以她不计划从正面下手,打算暗地走访,旁敲侧击。
既然是暗地走访,自然优先选择八卦的聚集地,经过观察,张雾善发现午餐时间年长的职员会留在公司一楼的食堂,年轻的职员则倾向于公司附近的几家面馆。她便打扮得学生气一点,带着简历去其中一家面馆吃饭。
旁边的一桌男生刚好就是子公司的职员,他们说话的时候,张雾善故意往他们胸前的名牌多看了两眼,其中一个就问她:“小姑娘,你看什么呢?”
“真是不好意思,”张雾善笑笑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八月份我也是裕美的员工了,指不定能和你们一起共事,所以想先认识一下。”
“哦,这么巧?”对方很高兴道,“你应聘是什么职位?哪个部门的”
“市场部的业务员。”张雾善不好意思道,“我有个亲戚的亲戚在这边,他推荐我过来的,听说还走了不少关系呢,我以后要好好还他这个人情才行呢。”
“业务员啊?”对方拖着声音说道,和旁边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怎么了?不好吗?”张雾善一脸紧张,“还是我不够格?”
“不是不是,只是在我们公司做业务员……有点辛苦。”对方说道,“公司和工厂沟通不怎么好,你可能要经常去工厂,工厂的人……反正不好说话,你一个小姑娘很容易受气。”
张雾善又跟他们聊了几句,确定公司和工厂的关系不怎么好之后,便道了谢才离开。
第二天她去了另外一家面馆,同样打听到这个讯息,她毫不犹豫地跟张建平说要下工厂考察的事。张建平便安排她去工厂,可让她失望的是她实在看不到有什么蹊跷之处。
纪筱筱过来找她的时候,张雾善正在工厂外面的超市吹冷气,纪筱筱将一家酒店的名片递给她,说:“今天刚收到的,让我转交给你。”
张雾善看了一眼酒店的地址,什么也没问就收下了。
“最近都在忙什么?”纪筱筱在旁边坐下。
张雾善看着外面走来走去的人,说:“在想,这个工厂究竟有没有问题。”
纪筱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一会儿才说:“哪个工厂多少都存在问题,但那么多人出来吃饭,这家工厂的食堂肯定很有问题。”
张雾善不明白:“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这有什么奇怪的?”
“呵,这你就不明白了。”纪筱筱笑道,“很多工人出来打工,为的就是存钱回家建房子供小孩子上学,自己本人过苦些无所谓,就算食堂的饭菜难吃,大多数人还是舍不得多花钱出来吃饭,毕竟外面吃一顿也要花不少钱。”
张雾善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茫然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那就意味着这里的食堂真的是没法容忍了,对吧?”
“谁知道。”纪筱筱说着,进去拿了一罐饮料问张雾善要不要。
张雾善摇头:“我只喝水。”
“你连水都不喜欢喝吧,”纪筱筱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我可听说……算了,我什么也没听说。”
说话留一半,真是让人心痒痒又憎恨的行为,张雾善瞪着纪筱筱,越发想杀回云城给江宿狠狠来一个棒槌。
不过还真被纪筱筱说中了,张雾善顺着食堂的事情查下去,发现承包工厂食堂的是车间主任的一个亲戚严重克扣了食堂的经费,之后又陆续查出工厂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与车间主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张雾善重点对这个车间主任进行调查,查出他是Y市警察局局长的一个表亲,照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应该很会收买人心,怎么能和子公司发生那么大的摩擦呢?然后她就发现了原因,因为子公司那边,基本上是Y市市委的势力,双方关系一直都很不愉快,自然底下的人也不会和气到哪里去。
裕美的子公司就跟一块肉骨头一样,被两只恶犬咬着两头,看谁更凶狠就能吃得更多,裕美总公司的方针和政策简直是空头文件,一点效力都没有。
张建平逗留了十天,全程督促,各部门都积极按照他的工作部署执行,老头子自感老当益壮,心里一得意,便云城等待结果。张雾善则多停留了两天,然后飞往海南岛,江宿正在那里等她。
海南岛正在值阴天,空气中满是海潮的味道,海风呼呼吹着她的短发,她穿着一身黑衣,捧着一束百合,慢慢地往海边的土坡走去。
江宿站在上面,高高瘦瘦地身躯逆着风,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江宿。”张雾善喊了一声。
江宿回过头,眼里的潮色来不及掩藏,张雾善怔怔地看着,走过去拉着他的手。
“走吧。”江宿反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尽头的石碑走去。
这是张雾善不喜欢七月末的原因,有一个男人在这个季节,带着无限地遗憾离去。这个男人,对她很严厉,但也会软下语气教她怎么剥橘子才能剥得很好,还会跟她说很多他年轻时很丢脸的事,还会在她和江宿闹脾气的时候给她撑腰,还会跟江宿一起叫她“张雾”,还会用看女儿的眼神看她……
这个男人,曾经好几个月里,她一直把他当做父亲,直到现在,她仍然把他当做父亲。
“爸,我来了。”江宿对着江博成的照片轻轻地说道。
海浪一下一下地打在岩石上,海风呼呼地吹过来,将一切声音都掩藏起来,张雾善握了握江宿的手,将手中的百合放到墓前,抚了抚短发,说:“我带了你喜欢的百合来看你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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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宿只是抿着嘴看着;一言不发。
张雾善看着他纷乱的头发中那双眼睛;蹲下来;对江博成说:“爸爸;很久不见了……”真的很久不见了;从2007年七月末第一次过来扫墓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她也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要撞江宿和纪筱筱;因为重生前的那个七月,江宿说有事要忙;不能带她过来扫墓;结果她却发现他只是连续几天带着纪筱筱去打高尔夫球;她跟他吵了一架然后回家,结果又碰上那点破事,开车出来看到江宿的车,想到江博成,一时气愤……^
“你在那里,还好吗?”那个地方,她也去过,又幸运的回来了,如果她回到更早的以前,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去那个地方?
“这段时间我觉得我长大了不少,已经不跟人吵架了,曾经想着要做一些大事,不过很丢脸地失败了,哦,还开了一家美发店,不过都不是我在管,也没赚什么钱……我心里很矛盾,觉得还不如以前的好,看着那些人在眼前晃,很不痛快,可如果我真那样,最终后悔的人也是我……我说谎了,其实我一点成长都没有,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我不知道能跟谁说,大概只有你能懂了,可是说多了我也觉得烦……”
张雾善叨叨絮絮地说着一些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话,不期望有任何回答,她只是想说给江博成听听,心里就好受一点。
直到最后,江宿还是没说什么,张雾善催促他几次,他只是说了一句“海南的项目九月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