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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雾,你说阿宿他……”长久的等待已经让罗艺清开始产生动摇,她不愿意相信江宿发生了意外,但张雾善已经将博艺都卖掉了,他还是没有出现,说不定……
“他已经有消息了。”张雾善肯定地说。
“真的?”罗艺清惊醒,“什么消息?他在哪里?有没有?”
“再稍微等一下吧,我估计没错的话,这两天他就会出现了。”张雾善缓缓地说道,“到时候,您有什么想法,可一定不要忍着,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罗艺清看着张雾善阴沉的脸色,觉得不对劲,可想到她平常的性子,忽然理解了她的暗示……
博艺新东家的律师跟樊律师联系,要召开一次公司全体大会,欢迎新东家的就任,作为前管理者代表,张雾善也出席了这次会议,罗尚清就坐在她对面,瞪着她的目光如同恨不得吃她的肉一般,张雾善直视着他,丝毫不胆怯。
罗尚清讽刺道:“再多的钱也会有花钱的时候,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舅舅关心自己就好了。”张雾善笑得异常灿烂。
罗尚清脸色一黑,他这段时间可谓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了,费尽心思弄来那么多钱,却因为一个韩国佬竞价而只买到为数不多的股份,挪用经费的事也被人爆出来了,银行那边得到消息也施加压力给他,焦头烂额、捉襟见肘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惨况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全盘皆输,不过即便还能挽回几分,也比输了好不了几分……
一干人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几个人到来,结果却只是律师前来,金小姐本人并没有出现。
律师拿出文件,照本宣科地念了又念,说了很多废话,然后说:“现在,就请我们尊敬的金小姐上台跟大家见面。”
话音一落,大家都朝门外看去,并没有看到人影,都觉得很纳闷,纷纷回头看着律师。
律师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说话。
正当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时候,推开椅子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循声看去,张雾善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她锐利的视线一一掠过每一个人,然后走出来,往首座走去,一旁的律师立刻退让到一边,接着在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注视下,张雾善随手接过律师递过来的文件签了一个名字,然后转手交给等候在另一旁的樊律师,然后坐在首座上。
“我叫张雾善,也叫Emma King,以前的恩怨种种,大家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事实的震惊程度已经远远比当初张雾善早已是江太太的消息大得多,张雾善这样□裸地就是将江宿的公司全盘占为己有!
这就在这一刻,罗尚清却意识到,这绝对不可能是张雾善一个人的手笔,首先她哪里那么大的周转资金?其次,她是什么时候跟樊律师混在一起的?最重要的是,这样一发致命的谋略,岂会是张雾善这样一个小女生能想出的?
博艺就这样易主了,同样是最高负责人,张雾善不再是以江太太的身份出现在博艺,而是E。k,博艺最大的股东,博艺第三任总裁,博艺在她手上实现了权力的最大集中。
而江宿就是在张雾善上任后回归的,他一脸憔悴,满脸胡渣,仿佛历尽了劫难。
所有看到的人都觉得无比同情,他们虽然不知道江宿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可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公司先是发生危机,然后是无知的太太临危受命,然后太太变卖公司,到最后发现不是变卖,而是收购……等他回来,公司虽然还是他们家的,但已经不是他本人的了,哪个男人都不能接受的吧?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江宿呢。
可更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江宿一出现,等到消息赶过来的罗艺清一把抱着他,哽咽在喉的话还没说出来,瞄到电梯门打开,张雾善沉着脸迈出来,她赶紧将江宿往外推,说:“赶紧走,赶紧走,有什么话回家说。”
江宿却不走,反而朝张雾善走过去。
张雾善大步地走过来,江宿看着她的脸色,挤出一个笑,正想说什么,张雾善一个巴掌就挥过来,又急又狠。
“你还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张雾善叫道,“外面那么精彩,你尽管去就好了。”
遇到张雾善这样的女人,江宿的运气还真是……很特别,更惨的是,江宿还没有办法跟张雾善离婚,因为钱财和公司都在人家手上了……
江宿似乎不明白状况,或者是被打傻了,非但没有懊恼,也没有愤怒,反而不顾张雾善的捶打脚踢,笑嘻嘻地抱起她原地绕了几大圈,说:“江太太,会卿楼准备好了吗?婚纱呢?你答应我的那个婚礼,明天就举行吧?”
或者江宿真的是被打傻了。
因为他对张雾善的所做作为根本没有任何意见,还高调地跟张雾善补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然后高兴地当一个总裁助理,任劳任怨地给张雾善赚钱。
一时之间,江宿成为云城所有女性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多少名媛淑女在说起已有或未来的另一半时,无不是将他放在嘴边当做标榜。
而张雾善,一如既往地成为云城最备受争议的女人,有人羡慕她,有人鄙视她,但大多数看到她和江宿的照片时都会发出如此感慨:也只有这两个人才能适合彼此了……
张雾善听着旁边的女人对自己的议论,眉毛一扬,江宿真是混蛋,所有的恶名都是她承担了,他倒好,整天摆着一副甘心奉献任劳任怨的形象到处去捞便宜。
“你又在想什么呢?”江宿凑过来,将香槟举到她嘴边,让她小小喝了一口。
张雾善一双美目瞥了瞥身后,说:“她们在说我们两个结婚早,真是善始善终呢。”
“善终是真的,善始嘛……”江宿轻哼了一声,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那就不见得了。”
“那就……擅始善终好了。”张雾善喃喃道,踮起脚吻过去,不顾身后多少相机正对着这边。
107
所谓行舟;要时刻保持逆水向前的劲头;不进必退。
王行舟没有考究过自家爷爷给他这个名字的含义;但他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打小时候开始;做什么事都是有始有终,最痛恨的事就是无疾而终了。
可偏偏正是这样的人;初次心动便无疾而终,无法了结;让他遗憾终身。
其实;那年暑假,他是不该闹着和表哥一起,跟着舅舅去云城的,那样他就不会去到部队参观;就不会因为受到表哥的挑衅而跟新兵蛋子一起参加训练,就不会进到那个射击场,就不会遇到林月桐。
她本来也不该出现在部队的射击场里面,是跟着父亲拜访一个老朋友,和当时刚好从首都过来慰问的文艺团一起到射击场开开眼见。
他也只是凑热闹,但不成想就这么遇上了。
那时候的林月桐,白净恬美,跟他平常见的要不是娇滴滴就是很要强的女孩子都不同,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安安静静地跟在父亲的身后,看到有人射出好成绩会很惊讶,然后比打靶的人还要兴奋地鼓掌。
等到她打靶的时候,她礼貌地询问了一旁教导的老兵,得到肯定后轻手轻脚地趴下来,认真而好奇地摸索着枪支,尝试着打了一次,却被吓了一跳。
他就趴在她旁边的靶位上,看到她那吓一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顿时脸红了,偷偷地瞄过来,咬咬牙,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胆子小。”他直接说道。
“我又不是不敢试,有什么好笑的?”林月桐瞪了他一眼,转头问一旁的老兵怎么才能射得更好,第二次射击的时候已经不在受吓了,还打中了靶,她转过头来,对他露齿一笑。
他若是知道这一眼看到的那一抹灿烂的笑颜不仅是照亮了他的双眼,还照进他的心里,让他剩余的人生因为没有她而失去光彩,他定然将全部的精神放在瞄准上,绝对不会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偷看她。
他第一次打靶的结果如何,他毫不在意,下了靶场便去打听她的消息。
他才刚上大一,她似乎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对他的表示并不十分在意,他的追求在她看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让他很焦急。
“你不给我机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认真?”
“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她笑道,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们大学里应该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吧,你总会找到那个属于你的女孩的。”
“那你呢?你又属于谁?”他急急忙忙地追问。
“我嘛……”她望着远处,嘴角微微扬起,“我也总会找到我的归宿的。”
她是那样地期待,让他既无奈又烦躁,只是因为他年纪小,就不能做她的归宿吗?
这种事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