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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见状笑道:“不想尝尝?”
我摇头:“可是我怕会堕入那饮食障。”
小白不以为然道:“什么饮食障?!还是你打算丢下我,独自修炼升仙去?”
“你不怕我一旦动了口腹欲,变得跟那土地老儿一样馋嘴贪吃?”
“不怕!大不了等忙过了这阵,我天天为你下厨。”说着便拿起调羹舀了一勺送到我面前:“张嘴!”
我无奈,只得张开嘴抿了一小口,软软糯糯的银耳顺着喉咙咕嘟一声就滑了下去,一股沁凉的香甜直透心底。这是我尝到的第一口人间的食物,感觉既新奇又美妙,还有幸福——源于对面那个喂我的人。
“好吃么?”他问道,第二口又送了过来。
我吞下,使劲点头:“味道比那梨花酿好太多了!”接过他手里调羹,也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你也吃!”
他微一迟疑,被我眼睛一瞪,立刻顺从地喝下,笑道:“也对,让你一个人堕饮食障不公平,要堕一起堕。”
我俩相视而笑。烛光在墙上斜斜投下两个拿着汤匙互喂的影子,像极了一幕皮影戏。我看得有些入神,心想,若能与眼前人夜夜在烛光下分一碗羹,别说区区饮食障,便是堕入十八层地狱,又如何?
远出传来三声梆子声响。夜深人静,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我揉揉还在发烫的脸颊,凝望着小白,目光灼灼,毫无顾忌地传达着内心强烈的渴望。
他避开我的目光,微凉的手覆上我额头:“喝了这么多酒,该早点睡啦,小心明天头痛。”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稳稳放在床上,俯身在我耳边柔声道了句:“睡吧!”。
我见他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双手一圈紧紧搂住了他。
他现在力气远不如我,两下一挣,便被我勾倒,伏在我身上。
这个熟悉而暧昧的姿势令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只觉情动不可遏制,摸索着去脱他的外衣;他却翻身而下,闪到了我身侧;低声道:“睡吧,别闹!”
我怎肯依?顺势滚过去压住他一只手臂,让他再也跑不了,手又不规矩地伸了过去。
他紧捉住我手,那力道已不像在开玩笑,我略觉奇怪,不满地抬头看他。他挪了挪被压住的手臂,移到我脑后,让我枕着,身子却尽量离得我远远地,用略带压抑地声音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几乎听见了自己的磨牙声,恨得直想咬他。虽然以前我常常要他给我讲些奇闻轶事、神怪传说,作为入睡前的消遣,可这个时候,鬼才听得进故事!
“是你最喜欢的,关于神仙的故事哦!”小白继续引诱。
我把头一扭,不听!
“若我说……这故事跟我有关呢?”
“跟你有关?”我有些意外,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当即表示不再乱动,安安静静地枕着他手臂,等着听故事。
谁知接下来他却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知道清源山上面是什么地方吗?”
我莫名其妙,心想山上面还有什么?是天呀!
“是天河,万水之源。”小白缓缓地道:“天河边长一排和你一样的柳树;每年三月初三上汜节,众神便会齐聚河边,举行祓禊泼水仪式。其中有个仪式,专为女仙而设,是用柳枝沾起早春的天河之水撒到众仙子身上,象征祈福之意。每逢这时,那位负责此项仪式的祭司,总要去河边折一段柳枝,用完之后再接回树上去……”
我忽然打断道:“这位祭司是男仙还是女仙?”
小白不意我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才道:“是位男仙,怎么了?”
我笑着比划:“那他真是好眼福,九天仙娥齐聚,定是美女如云,一路看下来只怕眼都要直了吧?”
小白却摇摇头:“眼直倒未必,手酸是一定的……其实,再有趣的事情,年复一年地重复个上千次,也变得枯燥无味了……啊,你别打岔,听我说……
那位祭司已历经了不知几千个上汜节,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过去。不料一千多年前的那一回,却出了岔子。”
那天眼看仪式行将结束,在他将柳枝点向最后一位仙子时,天帝忽然召他有急事,结果他……一不小心,那柳枝没拿稳,便掉了下去。”
我又忍不住打断他:“不就掉了跟树枝,这算什么岔子?能出什么大事?”
小白笑得有些别有深意:“没错;那位祭司当时也是想你这么想的!他转身就走了,完全没放在心上;直到过了很多天以后……
他有个在夜深人静时散步的习惯,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当他散步再次来到当时的天河边,隐隐听见有人在哭,找了好一阵才发现,这哭声竟来自下界的一株柳树。
他这才猛然想起几天前的那段柳枝。
天上一日,人间三年,那段柳枝已在下界生根抽芽,长成了一棵树。她无辜被投下界,遥遥仰望着天河边昔日的同伴,自己却再也回不去故土,于是绝望之下,终日啼哭。”
那柳树恳求那人将她带回天上去,但是为时已晚,她已在凡间扎根,要是强行带她回去,势必会死。
那人见她哭得凄惨,再加上这件事本就因他而起,心存愧疚,便多方劝慰开解,给她讲十丈红尘如何比清冷的天河有趣,人间美食美景如何诱人,男女之情又如何美妙,总算哄得她安心在凡间扎根修炼,不再惦记要回天上去。”
此后,他有空便去看她,陪她说话,天长日久,一人一树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那人在心里许诺,这棵树若不能得道飞升重回天界,他便照拂她一生一世。
小白说到这里;声音略转低沉:“可是有一天,他再去找她时,却发现那棵树……”他顿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发;才接着道:“却发现那棵竟不见了!那人心急如焚,到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正说到关键处,他忽然停下,坐起身来,“有客来了!我去会会,你先睡吧。”边说边披衣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我一头雾水,正想问来的是谁?
忽然感觉四周空气瞬间冰冷了下来,夏夜的炎热顿时一扫而空,我激灵灵打个冷颤,立即恍然。
果然便听见小黑在院外朗声笑道:“我知道;久别胜新婚;所以这时候才来!没打搅你们吧?”
、突变
“谁说没打扰?!”我和小白一个屋里一个屋外;一个无声一个有声同时道。我心里称快的同时又有意外;小白说话一向委婉谦和,没想对小黑竟直接得让人咋舌。
哪知他直接,小黑更直接:“嘿嘿,你要是起不来就算了,既然起来了,怎么也得好好陪我杀几盘!”话音刚落,便传来抚弄棋子的沙沙之声。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小白的语气不复刚才的玩笑。
“下完再说!”
“说完再下!”
外面一时无声;想是两人僵持不下。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白如此执拗。
最终还是小黑让了步:“好好好,什么事,快点问!”
“新继任的水神是那一位?”
小黑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件事!告诉你吧,根本就无人继任,水神之位一直空着!”
“怎会这样?”
“据说人选是举荐了不少,但是天帝始终未定。所以水神的事务,暂时由他亲理……”小黑显得颇为不耐烦:“我说,你现在无异于一介凡人,好好过你的日子吧,管那么多干吗?下棋下棋,再不下,天都要亮了!”
外面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小白道:“天帝此举何意?就算是要惩戒一方的百姓,难道大半个天下都有罪?”
小黑道:“谁知道?你自己问他去吧!”顿了一顿,又道:“八成是最近心情不好吧……对了,就在前些天,火德星君也不知怎地逆了龙鳞,一点微小过失,竟惹得天帝大发雷霆,将他停职查办,发往蛮荒之地反省思过,这下连火神的位子也空了!如今天帝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看他啊;日子也不好过,劝你还是少跟他对着干,由他折腾去吧……”
我听他如此说,心想若这一连串的天灾都是天帝的意思,那小白此举岂不是公然与天帝作对?
难怪先前那土地老儿说他逆天行事,胆大妄为。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忧。同时又纳罕,小黑与小白曾是同僚,必定也是天帝的臣属,怎么他提到天帝时没半分敬意,反而隐隐有幸灾乐祸之意,这人也忒狂妄了!
接着又听小白满不在乎地道:“我怕什么?如你所言,我现在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再怎么样,帝君也不至于自低身份到来跟一个凡人为难吧?况且,我也并不是存心要忤逆他。”
小黑也跟着笑道:“嗯,说得也是;他这个人最要面子!只不过,你一人之力,累死累活又能救得了多少人?终究不过徒劳一场吧!”
小白却道:“不,我不这样想。”
小黑“哈”了一声;明显颇不以为然。
小白没理会他的讥笑;接着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再想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