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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若雅,危险!”银凌海不理会超越时限的后果,瞬间变回吸血鬼状态。
“呃?”
时间彷似浓缩起来。
银凌海冲至莎若雅面前,一把将其推开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一道短促,利器高速划动的嘶嘶声。半秒内,警探身体的血肉被撕裂,整个人因为冲力被横抛往一旁。
莎依娜保持双目紧闭的样子,缓缓而优雅的站直身子,右手犹自带着银凌海的血肉。
“老妹,你在干什么?”莎若雅惊呼道,同时急忙上前扶起警探。
银凌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虽然再次变成吸血鬼状态,但此刻伤口却完全没有自我回复的迹象,稍早前愈合的伤口更再次裂开冒血。
“不,莎若雅……”银凌海摇摇欲坠,疲劳及晕眩感蔓延整个身体。他喘着气,好一会才续道:“莎依娜才是真正的诅咒之狼!”
“你在说什么,老妹怎可能是……”
“是的,”银凌海苦笑起来,嘴中传来阵阵腥、咸以及苦味,道:“莎依娜刚才不是也如你般昏倒了吗?以体质判断,她回复知觉的时间怎可能比你快上这么多?
“再加上本雅明奇怪的说话及反应,以及在车道旁,与他对峙时……那时我在拖延时间,想不到他也是一样,那时他应该是等莎依娜想好对策……嗯,莎依娜那时假装昏迷,其实是为了弄清我知道多少……该死,我早应想到的。”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即使看到银凌海的伤口,莎若雅脸上仍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如果说凶手对第一名被害者有某种怨恨的话,那么莎依娜也有近似的动机,”银凌海喘了口气,道:“不过最重要的是,在黎斯理被杀后,莎依娜在医院时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
“当时你受了伤,莎依娜对你说,你来了哥特市后,为了保护她,已经是第四次受伤了吧。”
“那又怎样,我的确是……”莎若雅倏地顿住,也察觉了不妥之处。
“是的,要认真算的话,你受了四次伤:第一次是在酒店、第二次是在幽灵车站,第三次是在中央公园,第四次则是在演唱会场馆外。
“要说因为整件狼人事件而受伤,是四次;为了保护莎依娜而受伤,即不算车站那次,是三次。”
探员静静的看着莎依娜,道:“不过重点是,车站那次的事,莎依娜肯定完全不知情。而中央公园那次,你不是说过骗莎依娜,自己当时只是被人群推倒了吗?故从莎依娜的角度而言,你因为保护她而受伤的次数是二。
“就算她勉强把因叫你到露天音乐会,令你受伤一事也算作自己的责任,那也是三次,何以她很自然的说已经是第四次?”
银凌海登了顿,忆起二人进入地道前,莎若雅接到的电话,再想想自己对本雅明为何能把握二人到达车站时间的“技术问题”,不由苦笑起来。
“你很聪明呢,警官先生。”轻笑声忽地响起,莎依娜双目倏地张开,身上的衣服瞬间化成碎片,少女的身体各处冒出毛发,肌肉骨骼也开始变形。
但接下来莎依娜又如月圆月缺的循环般,再恢复成人形。下一刻,其肌肤上浮现出一道一道条纹,条纹以身体正中为轴心,呈左右对称。纹理本身似刺花又像中国狂草,弯弯曲曲,形状各异。
莎依娜长出獠牙的嘴中,冒出一道响彻云霄的嗥叫。
同一刻,城中所有犬只如响应般,由家犬至流浪犬皆扯开咽喉对月嗥叫,犬只大合奏的声音此起彼落,连身在建筑地盘中的银凌海和莎若雅也清晰可闻。
嗥叫声由强渐弱,莎依娜身上的条纹则如萤火虫般,规律的发出淡淡蓝光,头发则急促长至及胫处,在月光下规律的微微晃动,一如帝皇的披风。
沐浴在月光下的诅咒之狼终于现出真身。
因为接近完成阶段,连形态也改变了吗?银凌海心忖,然后不由得轻叹一声。
“莎依娜……莎依娜……怎可能……”莎若雅脸上木无表情,内心却如打翻五味架。
一直疼惜的妹妹,自己不惜生命保护的人,竟是一切幕后的黑手,要消灭的敌人。大概脸上负责表达情感的肌肉觉得难度太高,索性罢工。
莎依娜,又或是诅咒之狼没理会二人,走到倒在地上的本雅明旁。左手拍拍对方的脸,右手的尖锐指甲则轻轻往手铐一划,金属立时“叮”的一声断开。
对方缓缓睁开双目,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才弄清眼前的状况。
“莎依娜,很抱歉,计划差点就成功了,都是我思虑不周……”
“不要紧,你已尽了力,我知道。”
“我……我……现在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处理。”
美丽的野兽说罢,右手(或是右爪?)缓缓伸向对方胸膛,然后那锐利的爪子平静、甚至相当温柔地撕开其衣服、皮肤、肌肉,强撑开肋骨,再轻轻的把心脏挖出体外。整个动作异常快速利落,银凌海二人欲制止也来不及。
“呜……”本雅明猛地双目大瞪,却没有惨叫,只发出一声闷哼,似乎纯粹是质疑身上的痛楚。接下来他双目焦点渐渐散唤,陷入恍惚状态。
莎依娜把嘴巴凑近对方耳旁,似是轻轻耳语着什么。
“嗯……”本雅明缓缓闭上双目,回忆开始在脑海中高速闪过。
黎斯理和嘉维斯合谋袭击他们……黑暗中莎依娜的双目突然亮起两道黄芒……野兽的呼吸和撕咬……恐惧很快被解放的快感所取代……然后那四个老人及巨汉突然出现……莎依娜逃走……然后……是了是了,莎依娜不久后又回来,之后是详细地计划……小心地策划……再一步步……
嗯,接下来呢?
接下来,可恶,都是那个小白脸,要不是他……要是我够强……
不要紧,我不是来救你吗?
对了,莎依娜来救我……是的,我想起来了……
然后呢?你希望什么?想要什么?
嗯,我要莎依娜待在我身旁,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我也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我想要什么也可以……
本雅明,你要的其实是一具洋娃娃而已。
什么?
没什么,安心睡吧。
诅咒之狼的声音像是唱出安眠曲般,同时利落的把这个男人的心脏一把掐碎。
“不!”银凌海有心无力的高喊。
本雅明喘息了几下,因心碎而缓缓闭上眼睛。
莎依娜把男人的尸体丢在地上,转过头来,用带点沙哑的嗓子向银凌海道:“警探先生,我需要称赞你,竟然在最后关头也让你看穿一切。”银凌海看了看身旁脸色铁青,双目无神,显然精神仍处于混乱状态的莎若雅,道:“你过奖了,莎依娜小姐,“连续于相同地方摆放陷阱”?你倒把这主题发挥得淋漓尽致。
“从一开始认为黎斯理和嘉维斯共同扮演狼人,到原来你和本雅明也是“二人共同扮演同一凶手”,这用假凶手掩护自己的诡计……不,应该说,同一个诡计,你不单连续重复两次,而是重复三次,老天,简直荒唐!”
银凌海苦笑了一下,古怪地长篇大论起来,续道:“但就是因为太荒唐,所以令人意想不到。肯尼持枪捣乱会场的意外,令我开始时没怀疑过本雅明和你。
“在车站时,你打电话给莎若雅,好确定我们的位置,因为那时你们也在附近吧?还有露天音乐会时,你竟然大胆至杀了人后,跑来帮我……呃,照顾那受伤的警员,这样就算我事后怀疑不在场的本雅明,也不会想到你身上。
“而在演唱会时,本雅明听了莎若雅的警告后,并非打电话给车上的司机,而是打给你。好让你操纵黎斯理玩那套袭击的把戏。由头至尾,因为有他当共犯掩护你,你们二人巧妙操作时间差,令凶手这嫌疑一直与你绝缘。”
莎依娜微笑不语。
银凌海硬是忍耐伤口传来的痛楚,继续啰唆起来,续问道:“这么说来,那你第三次狩猎,不,一直以来,最后的真正目标……都是莎若雅?老实说,你何不像第二次行凶般,找另一个有残留血缘的人算了?是因为什么……呃,某种执念吗?”
莎依娜仍旧微笑,没正面回答银凌海,只道:“警探先生,你又来刚才那招拖延时间的把戏?拜托,你不嫌老套也为你的观众着想一下啊。”
莎依娜再了笑一下,道:“现在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办正事……”
当最后一个音节传到二人耳中时,她赫然已无声无息来到莎若雅面前,手轻抚着少女的脸蛋。
莎若雅此刻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老妹?这是假的,对吧?一切都是假的?是不?”莎若雅呢喃着,有如溺水者紧抓手边唯一的稻草。
“不,警探先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