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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执掌形意的门户……”
铁先生的一名弟子大声说:“师父您才是形意的掌门人!”众弟子们再次轰然称是。
铁先生摇摇头,继续说:“这种名利之名,甚为可笑。市井中一家小小的瓜子铺,就自称‘瓜子王’,另一家便是‘瓜子皇’,第三家便是‘瓜子天皇’!同样面对如此多的‘形意王’、‘形意皇’、‘形意天皇’,我只是‘形意人’而已。唯平生所愿以神拳李洛能为榜样,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使我形意后继有人。”
铁先生接着说:“我当过军中教官,教过的战士成千上万,但入室弟子只有你们这些。因为形意排门拜师收徒极其严格,各种条件如慧根毅力和机缘凑齐方可。我曾去过海派市大世界的擂台赛,想为我形意择一二英才,却未能如愿。”
小草心中怦怦直跳,他想如果铁先生不收他为徒,他赖都要赖在这儿。
铁先生双目炯炯,望着小草说:“你与形意十分有缘,我要收你为徒!”
小草大喜过望,再一次“扑嗵”拜倒在地,喊道:“谢谢师父!”
众弟们纷纷上前祝贺小草。然后形意拳社举行了正式的拜师仪式。
拜师仪式庄严肃穆,大厅正中的八仙桌上,请出了历代形意先师的牌位,从岳飞到姬际可、曹继武、戴龙邦、李洛能……最后是铁手王。小草向先师们焚香磕头,向师父磕头,再向师兄们嗑头,听大师兄宣读门规等等。完后师父叫他起来,站在小铁下面,排在最末位。师兄们再次向他祝贺。
铁先生望着小草说:“你入我门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讲便是。但料相江湖上如典肺帮伤寒帮之流,我想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了。”这几名话他说得平平淡淡,却凛然有威,令人信服。
小草上前说:“弟子正有一事,正要请师父做主!”
铁先生说:“什么事?请讲。”
小草说:“弟子的朋友风儿,身患重病,正要请师父给予诊治,但却被典肺帮逼得逃走。待我找到风儿后,请师父施以圣手,救她的性命!”想起风儿,小草不由得喉咙发紧,声音哽咽。
铁先生却脸色一寒,双目如电,盯着小草,小草吃了一惊,望着师父。
铁先生缓缓摇摇头,沉声说:“年轻人耽于美色,却全不知里面的历害!”
小草吃惊地说:“师父,此话怎讲?”
铁先生说:“想必你也知道《聊斋志异》中《画皮》的故事,你那风儿就是那披着五彩画皮的厉鬼!我迟早要撕下她的画皮,还她本来面目给你瞧瞧!”
小草大惊,喊道:“师父,不是的!她是好人……”
铁先生再次摇头说:“好人?哼!幸亏你遇见了我,否则你在死时连怎么死的都不明白!好啦,天不早了,早点歇息,明天早起练功!”
小草跟小铁歇息在边院的一间小屋里。小屋简扑整洁,甚合小草心意。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漂泊多年,终于有个安身之处了!自已习武多年,终于拜着名师了!他心中激动,久久不能入睡,便不住地问小铁话。当他说道:“咱师父,真是个高人哪!”听见这话,小铁从睡意朦胧中醒了过来,由衷地说:“是啊,夫子之墙高万仞!咱师父,真的是仰之弥高,钻之弥深,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小草说:“这座大宅院,就是咱师父的吗?”小草说:“什么呀,这座宅院,连同这条仿古一条街,都是属于费董事长集团公司的。咱师父说穿了,其实是费董事长的护院。不过这也没什么,咱形意门的好多先师,像李洛能、郭云深、车永宏、李存义、尚云祥、翠花刘等等,都给人家当过护院和保镖。只是时代不同了,咱师父生不逢时啊!”小草说:“怎么生不逢时?”小铁说:“那时武林地位靠功夫来排,现在是靠钱来排,钱的面子比功夫大!”小草惊奇地说:“钱?钱的面子大吗?”“哎呀!”小铁也惊奇了:“你好像是从外星上来的,你不知道钱的历害吗?”小草想了想,自己吃军粮时的确不知钱的历害。自从他吃不军粮了,常常半饥半饱,才知道钱的好处。“但钱与功夫有关系吗?”小铁说:“没关系!今天师父看在缘分的关系上收你为徒,没问你要学费。换个别人,没有学费住宿费伙食费,能拜师学艺吗?自古就是穷文富武!话又说回来,一个武师靠收学生发不了财,发财就要靠名头大,地位高!”小草问道:“功夫好不就名头大,地位高吗?”小铁说:“那是以前的事!所以说咱师父生不逢时!以前谁的名头大,你过去将他一拳打翻,你不就成名了吗!但现在你得打赢一系列的资格赛,才有资格向他挑战。这资格赛你可能连名都报不上,即使报上了,一个黑哨就会断送了你。因为你的师父毫无地位,武林这口锅虽大,但你却连一杯羹都分不上。你没名气,你就不能出书,出带子,出光盘,连学生都招不上,你根本就挣不上钱。而人家,身居要位,就能办武校,办赛事,拉来赞助,开办公司,钱来得就像流水一样。而我们师父,纵然有一身武功,到头来也可能默默无闻,老死荒山,”小草再次问道:“有钱了,就能改变这些吗?”小铁说:“当然,有了钱,就可以出书出盘,就可以上武术杂志,上报纸上电视,一夜成名。你就可以自立门派,举办赛事,分割地盘,号召武林,成为一方盟主。这样才不辜负你的才学,名垂武林青史!”
小铁一口气把话说完,觉得有些疲倦,便说:“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咱们还是睡吧,明早还要练露水功呢!”说完他翻身睡去,不一会便鼻息大作。
小草却毫无睡意——这些天他的确睡够了,他思绪如潮,将近来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细细想过一遍,最后想到了风儿,啊,风儿怎么能是披着画皮的厉鬼呢?风儿还在病中,怎么才能治好风儿的病呢?她现在在哪儿呢?她还好吗?她要是犯病了又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小草不由得心潮激荡,眼眶潮湿……
中篇
这天晚上,小草思前想后,思念风儿,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就在他入睡不入久,一缕悠悠的二胡琴声飘入了小草耳朵。小草本来就睡得不实,当即就被吵醒。
这二胡凄凄凉凉,气若游丝,却不绝如缕。小草听得出这是那个盲眼的二胡歌手的琴声。啊,那个盲眼的歌手居然又摸到了肺脏州。看来他到底是个盲人,不知肺脏州现在人人自危的形势呀!
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叮咚叮咚的吉它声,小草心里一惊,接着便是那小草心中日夜思念的歌声:
你使柔嫩的我枯黄
你使枯黄的我柔嫩
使我柔嫩的风儿使我枯黄的风儿
就是我永远的情人
这歌声在这静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殷切和拳拳。小草喃喃地说:“啊,风儿!”风儿终于出现了!小草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窗子,窗外是一条黑暗的小巷,吉它的声音从小巷口飘来,如同一流清泉,叮咚叮咚地拔打着小草的心弦。
小草从窗口跃出,向吉它的源头走去。到了小巷口,却是一条街道。这时远处灯火阑珊处,又传来了那纯净而忧伤的歌声:
你使寒冷的我温暖
你使温暖的我寒冷
使我寒冷的小草使温暖的小草
就是我永远情人
小草喊出了声:“风儿,风儿……”他向歌声追去。他面前的大道越来越宽,速度也就越来越快。现在他才发现肺脏正处在血风腥雨之中,他感到肺脏州正被百万只耗子从内部咬噬着。事实上肺脏州的肺泡细胞和白细胞战士们,正被这些诡异的耗子们从腹内咬噬着,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而这些如鬼如魅的耗子们越来越多,他们钻入更多的肺泡细胞和白细胞体内。由于对他们茫然无知,白细胞包括特种部队显得那样无能为力,反倒被对方大批吞噬。肺脏州里充满了死亡、脓血和尸体。小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空气里氧气明显不够用,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想自已都如此恐惧,风儿又是怎么的样的呢!想到这里,他心中着急,但风儿总是寻她不见。每当他在十字路口茫然失所时,前方就又传来了叮咚叮咚的吉它声,招唤着小草向前追去。天亮时他发现自己已走出了肺脏州,
现在他站在肺静脉高速通路的路口上,向前穿过肺静脉便是首都心脏的左心房,向后则是自己刚刚跑出的肺脏州,而风儿仍然不见踪影。
小草站在路口上,心中彷徨,一时拿不定主意该走向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