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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帮你呢?”霍季青又打了个哈欠,“你小时候咬我就算了,长大了还命令我。”
可霍季青没想到一向不会妥协的霍之汶这次这么好说话:“我求你。”
“这样可以了吗,二叔?”
两句话吓得霍季青差点儿扔了电话。
***
定下鸣沙山之行,霍之汶便让助理定机票。
清晨她没有等席宴清醒来就已经离开。
中午的时候,秦轻载她去看过几日的美颜手机发布会预订的场地。
整座国贸大厦的地下,有一个通透的透明玻璃围拢起的礼堂。
礼堂堂顶是些不规则的素材堆叠,很有现代感。
她一路看得有些心不在焉,秦轻最后不得以在她眼前挥手:“楼上有情侣酒店。”
秦轻挤了个眼:“是那什么的好场所,老大你这么没精神,不如去上面开个房睡一觉?”
“旋转餐厅也有,还是约会圣地,不如中午去那里解决一餐?”
霍之汶点头:“你可以去,我在一楼的停车场等你。”
秦轻怎么敢?!
最后只得两人一起乘电梯升到一楼,打道回府。
刚出了电梯。
霍之汶眼角余光扫到一侧有人迈进另一相邻的电梯内。
对方的衣角一闪,闪出了她的视线。
那扇电梯门没有关阖,霍之汶凭直觉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逐渐闭阖的电梯门内,一个她刚知道名字的女人——杜合欢,正对她面前的男人笑。
而那个眼神聚焦在杜合欢身上,没有注意电梯外景象的男人是——席宴清。
那扇电梯门完全闭阖之后,霍之汶依旧站在原地。
电梯一旁显示楼层的数字不断攀升,中间未曾有过一次暂停。
最终停在42层。
这座大厦的顶层。
“大厦的顶层是什么?”她问秦轻。
秦轻下意识地回答:“酒店啊,有各种情趣设施包房的那种。”
☆、第19章 守身如玉
第十九章:
一小时前。
杜合欢坐在国贸大厦一旁的临江餐厅内等人。
她随意地将约定时间从傍晚改至中午,她讯息传过去,备注为kerwin的那个号码发回一个字:好。
这个地方她来过多次,自从多年前她莽撞地钻进这家餐厅,采访到闲暇时独自在这里用餐的商界风云人物边城,她的整个人生轨迹都开始偏离了过去的轨道。
此后每次她做出什么决定,都会选择从这个地方开始。
遇到边城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年轻的身体和想要往社会顶层爬的决心。
那个时候边城什么都有,正意气风发,筹建江北最大的民营航空公司。
她看到了成熟的中年男人身上经年历久的阅历。
他想要年轻女人身上的激情用做商场征伐的慰藉。
边城在那次采访后抛来橄榄枝,她几乎想都没想就接受了,甚至因此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当时年少。
不在乎唾骂,不在乎道德。
明明说好了只爱自己,最后却只是反复作践自身。
她抿了一口咖啡,开始唾弃自己的回忆和当时以及现在的自己。
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差五分钟,她约人以及被人约数次,第一次时间这么近前,对方还未出现。
餐厅禁烟,她的手伸进挎包内摸到烟盒,攥了下,忍住了抽烟的冲动,继续等。
周身的男人有很多,可毕竟这是第一个连送她七束康乃馨的那个。
这花鲜少会有人做追求人之用,她鲜少收到。
但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除了当年学生时代会画给她看的晏阳初,这是她第二次从男人手中收到。
时间进一步逼近,杜合欢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江面。
室外烈阳投射,整个江面像升腾起水汽一般,让她看过去视线便有些模糊,看不清那些江面上的邮轮,更看不清游轮上嬉闹的人群。
她听到有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靠近。
一转身,便见一个颀长的男人微微笑着站在她身旁,她回转身的瞬间,撞进男人那双深邃的双眸,被内里的光华和浮荡的笑吸了进去。
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的光线打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
鲜少见到像他那般高的男人,杜合欢坐在沙发上,只能抬头仰望。
他伸出手,眼一弯,身上那些鲜明的棱角被压了下去,自报家门:“kerwin。”
杜合欢没动,他也没落座,手臂停在半空中数秒,又收回垂在腿侧。
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似乎是在等她邀请他落座。
眼神对视无声的角力数秒。
一道冷静,一道益发灼/热。
最终杜合欢笑了下,手伸出指了下对面的位置,让他入座。
她没有遮掩自己的神色,里面带着对他明显的兴趣。
人在寂寞时想要搭桥找个伴,如果这个伴刚好符合她的一切审美,杜合欢认为这是捡漏。
**
杜合欢已经特意向餐厅员工要了一杯高达六十八度的白酒,她端起自己的咖啡杯碰了下对面那个透明玻璃杯:“请你喝。”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席宴清笑了下,端起啜了一口。
辛辣感剧烈地冲撞着他的唇舌胃腹,他的表情没什么波动,仅额角一抽,侧脸有些僵硬。
“从哪里知道我,电视还是报纸还是杂志?”杜合欢眯了下眼睛问,“看上我什么?”
面前的女人眉眼开始展露情/欲,席宴清轻笑了下:“我如果能陈列出一二三四五六条来,你会信吗?”
“未必”,杜合欢起身,她已经等了很久,耐心全部耗尽,此刻只想跳过无用的铺垫交流,于是直接问他:“现在有空吗?”
席宴清随后站起身,一动不动已死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在笑:“你想我有吗?”
杜合欢将自己的车钥匙用手提起来,拎到他眼前,而后挂着钥匙串的指尖一动,钥匙下落,精准地落在席宴清青色衬衣的上口袋。
“国贸顶楼,”杜合欢踩着高跟鞋出去,“为了助兴,到时候你可以说这些一二三四五六七条来给我听。”
**
国贸大厦顶楼的这间酒店名叫“醉生”。
席宴清坐在套房里临窗的位置上,眺望远处的景色。
眼前是青天白日里城市间忙碌的人影,身后是淅沥传来的水声。
杜合欢对于酒有奇怪的嗜好。
餐厅里灌他白酒,此刻摆在他手边的,是一个开了瓶的陈年红酿。
静坐越久,他的眼眸越来越晦暗,眸色深沉。
他开始拷问自己。
想从杜合欢这里套些什么出来,真需要用这么卑劣不入流的手段吗?
他动了下唇,结果是讥讽的。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他适才在对一个他厌恶的女人笑?
如果此刻能用精神出轨或者*交易来换取商浔的清白,他会愿意换吗?
不会。清白他努力去争取。
他已经有了那个味甘的女人,容不下旁人。
哪怕是说几句诱人的话,不附带任何肢体接触,这戏他能继续演下去吗?
不能。
他已经有了那个忠贞的女人,他只允许自己守身如玉。
**
杜合欢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男人站起身。
他越走越近,就在杜合欢以为他要靠过来,将她拥入怀或者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他绕开她,推开了浴室的门。
他的表情紧绷,她理解为紧张。
她等了许久,没想到他洗澡这么慢,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她几次想破门而入。
可到底是第一次,杜合欢虽然主动,可并不想放低身段。
就此给他轻贱她的机会。
男人出来的时候,没有换上浴袍,依旧是他上午初次和她碰面时的着装。
简单,但被他穿出倜傥的感觉。
杜合欢第一次觉得,身段、身材,也能是一个男人的资本。
他洗澡时她点燃的那支烟已经燃尽,此刻他近在眼前,某些原始的欲/望开始在她体内冲撞。
杜合欢笑着向席宴清靠近。
即将靠过去的那刻,席宴清突然转身,朝着套房门走去。
杜合欢后知后觉他的突然而又彻底的冷淡,她跟在身后追问:“要叫客房服务?”
席宴清已至门后的脚步一顿:“出来沾了些脏东西,刚刚彻底洗了个干净,先走一步。”
洗干净了,才能回家。
杜合欢闻言将手边的座机电话扯断信号线掷了过去。
电话机砸中了门,声音有些沉闷。
落地的话筒刚好掉落在席宴清脚边。
杜合欢将烟碾灭在窗台上:“欲擒故纵?”
席宴清笑了下拉开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