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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姜冲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二十几年前,沈雅琴生下姜明予,姜冲看到襁褓中不停哭闹的儿子原本喜笑颜开的脸上忽然笑容僵住了,因为姜冲身体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这个不是你的儿子,他是别人的骨肉。那个声音在姜明予成长的过程中不断提醒姜冲,儿子不是他的,所以从小到大姜冲都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
“你这么快就要走吗?你妹妹谁来照顾?”姜冲有点不高兴姜明予对妹妹的漠视,他知道儿子急着回去是放不下家里那个女人。
“妹妹已经没有大碍,而且有护士和护工看护,咳咳……”姜明予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姜冲觉得这个儿子真的很没有出息,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看到面容憔悴,还不停咳嗽的儿子,姜冲无奈的摇了摇头,嗡声道:
“我知道你回去干什么,还不是放心不下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你要走就走吧,我也不勉强你留下陪你妹妹。”姜冲说话语气生硬,他很不满儿子这样。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姜明予面颊有点泛红,每次剧烈的咳完,他都有一种燥热感。
“我还想陪明月一会儿,她才刚睡着。”姜冲朝姜明月病房走去。
姜明予已经等不及想见艾米了,他飞快的朝楼下跑去。姜冲看着儿子匆忙离开的别硬,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
“看来臭小子完全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只是不知道给司徒德的毒药起作用了没有?”姜冲用一百万买通司徒德杀人,他始终不忘这事。
铁妮妮居然会和花木他们走散,她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当她看到裘海等人因为艾米双眼放出红光害怕之下拔腿朝西边跑去的时候,铁妮妮也跟着这些人一起跑。等跑出很远之后,铁妮妮居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铁妮妮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完全陌生的所在。
“花木呢?傻大姐呢?蛤蟆呢?”铁妮妮睁着好奇的眼睛四下看去,边上都是矮房,她根本不认识这里是什么地方,以为还在刚才的所在,所以想找花木他们。
其中一间里面住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千雪和隐身渡。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的千雪虚弱无比,隐身渡用调羹从碗里舀了一勺糖水,喂到千雪嘴边,千雪紧闭双唇,仍不肯张嘴吃东西。
隐身渡皱起了眉头,好言相劝千雪: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千雪悠悠的说。
隐身渡轻叹一声,把碗放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我知道你恨我,生我的气,不过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为自己那天对你做的事感到抱歉,真的对不起千雪,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张嘴吃点东西吧,这是糖水,喝了之后你会觉得好点。这么长时间滴水未进,我知道你肯定也难过,来,喝一口糖水吧。”隐身渡又一次把碗端到千雪面前,千雪还是老样子,别过头去,就连看都不看隐身渡一眼。
“你——”隐身渡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也窝了一肚子火,自从那天之后千雪就开始绝食,无论怎么劝她,她都不肯张嘴吃东西。隐身渡从一开始的后悔变成了现在的气恼。
已经在千雪面前承认了无数遍错误,不过千雪还不肯原谅他,隐身渡就觉得来气了,冲动之下甚至还伸手打了千雪。现在千雪脸上还能看到一个淡淡的掌印。打了千雪隐身渡比先前更加后悔,就再一次跪在千雪面前乞求她的原谅,千雪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开始真正的绝食,连水都不喝一口。
看到千雪这样,想用绝食来结束生命,隐身渡真是又急又悔又恨又恼。为了安抚千雪,他把她从乌衣巷带了出来,说帮她找花木。不过当隐身渡这么对千雪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千雪脸上仍旧一点表情都没有,花木不是她的最爱吗?她不是一心一意想找到花木跟他团聚吗?为什么答应她帮她找花木的时候,她仍旧一点表情都没有?隐身渡实在看不明千雪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样的灵魂?她显得如此冷酷,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灰暗颓然的气息。
被姜冲囚禁的十年,千雪受尽了苦楚,没想到好不容易逃离魔抓,会进入另一个可怕的循环。早在十年前第一次被姜冲侮辱的时候,千雪就已经有了死的打算,要不是一心想跟花木团聚,这个思想支撑着她,千雪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整整熬了十年,这十年对千雪来说过的完全是非人的生活,不过因为心里有花木,花木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她才可以活到今天。然而自从那天晚上被隐身渡侮辱之后,支撑千雪活下去的最后一根木头已经垮塌,她精神的大厦土崩瓦解了,现在唯有一死才可以彻底解脱人世间一切苦楚。
隐身渡见千雪执拗的不肯吃东西,心情很差,他对躺在床上的千雪说了句:
“我出去走走,很快回来,你好好想想,这么做是不是很傻,命是你自己的,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隐身渡背着手走了出去。
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的千雪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看着被隐身渡关上的屋门,冷冷的自语了一句:
“哼,命是我自己的,难道我不知道?只是如果自己的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倒不如一死,这样总比痛苦的活着要好。”深深的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渗出,滑落在发际,千雪的耳边出现了丝丝白发。
隐身渡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的走在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街上,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忽然隐身渡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铁妮妮吗?在入殓师学校的铁皮屋里,隐身渡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认识铁妮妮。当隐身渡看见铁妮妮的时候,铁妮妮也正好看见他,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隐身渡,你怎么会在这?”铁妮妮走到隐身渡跟前,睁着好奇的眼睛看他。
隐身渡在看到铁妮妮的那一刻觉得十分吃惊,因为他发现铁妮妮的精神状况很糟糕,看人的时候眼神涣散。
“铁妮妮,怎么会是你?”隐身渡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很注意形象的铁妮妮,怎么弄的邋里邋遢,这还哪里是从前那个一丝不苟,就连头发也梳的纹丝不乱的铁妮妮。
“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吗?我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走回去?你送我回家吧?”铁妮妮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隐身渡。
隐身渡打量着铁妮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对铁妮妮说: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出了什么事了?”
“花木出事了,他被高利贷追杀,现在很危险,我要去救他。”
“花木,又是那个花木,我看叫花痴还差不多,女人为了他都弄得神神经经,他被高利贷追杀是他活该。”隐身渡现在一听到花木这个人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其实他这么讨厌花木,还不是因为嫉妒。千雪心里最爱的人是花木,只要花木存在一天千雪都不会对别的男人动情。
就在这时,隐身渡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罪恶的主意,他要杀死花木,只有花木死了,千雪才可以不去想他,从那段孽缘当中走出来。
“花木被什么人追杀?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花木被裘海追杀,裘海你知道的,入殓师学校最最可恶的学生就是他,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救花木,我有一箱子钱,现在钱在银行里生利息呢,等生够了利息就把它拿出来救花木。”
听了铁妮妮的话,隐身渡觉得她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不过隐身渡是大入殓师,他相信自己有办法可以治好铁妮妮,就算除不了根,也可以暂时稳住她的病情。
“你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铁妮妮被隐身渡带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此时天已经亮了,小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被隐身渡带到墙角的铁妮妮不明就里,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隐身渡,问他:
“你要干什么?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要见花木。”
隐身渡对铁妮妮笑了笑,说:
“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见到花木了,是花木让我来找你的,你把手伸给我,等我给你看好病,马上带你去见花木。”
“真的,你真的肯带我去见花木。”铁妮妮听说隐身渡是带她去见花木,欣喜不已,她把手伸给隐身渡,隐身渡汇聚精力,慢慢用自己大入殓师的灵力进到铁妮妮体内探寻。
“好热啊。”铁妮妮喊热。
“别乱动,否则就不带你去见花木。”隐身渡警告了铁妮妮一句,铁妮妮立即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不过当隐身渡的灵力在铁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