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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冷风一吹,方才那股激昂却都迅速消失了,堇色开始真正担心起来。自己果然是喝醉了吧?否则刚才那样的话,怎么就在大庭广众下说了出来?自己倒还罢了,让阿梨以后如何面对秦白?女孩子再怎么样,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放在对方面前,那样总有些等待对方处置的嫌疑。谁先爱,谁就可能受伤。越想越是懊恼。
待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沿着马路走出了好远,这才想到要找车回家。停下来看看手表,竟然已经将近十二点。深夜里出租车很少。
正焦急等着,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色迷迷的男人。还未走近,那污秽的酒味已经飘了过来,堇色掩了掩鼻。不料那男人上下打量着堇色,伸手便要拉她的手臂。堇色慌忙躲闪,那个男人却阴阳怪气地说:“干这行还装什么清高?”试图再靠近。
堇色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嘴里一边说着:“不,你弄错了。我不是!”一边转身开始逃跑。
可是,才跑两步,就感觉后边的裙摆被人拉住。那男人虽然喝醉了,力气却出奇地大,眼看着就要把堇色拉入怀里。在这个紧要关头,冲过来两个高大的男人,只一拳,那喝醉的男人便摔倒在地,手法干净利落。
直到那喝醉的男人摇摇晃晃离开了,堇色还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如此幸运。看到方才救她的两个男人,稍微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他们比刚才那人更高大强壮。如果他们起什么歹意,自己是真的没法逃脱了。
堇色稍稍平息一下慌乱,还是诚恳地对他们说:“谢谢你们。”同时,也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那两人点点头,又向前走近了一步。
堇色大惊,立刻后退,说:“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男子摆摆手,解释说:“送你回家。”
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堇色便被那两人拖到了大路上,找了辆车坐了上去。一路上,堇色都是在忐忑和惊讶中度过的。喝了过多的酒让她的头脑发木,竟然没有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进了家,堇色洗漱一下便倒在床上。心里还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昨天还在美国,那个男人绝情地将护照还给了自己,今早便回到了家里。晚上又碰到了那样一个人,牵起了自己与阿梨的回忆。而方才,又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醉鬼和两个黑着面孔的好心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混乱,体内残留的酒精也开始发挥余力,让堇色头痛欲裂。对于想不通的事情,人们通常将其归于命运。可是,自己的命运之轮,到底将滚向何处?
迷糊中门铃响了,堇色挣扎着去开门。可是待见到满脸泪水的阿梨以后,顾不上头痛,连忙将她带到沙发上坐定:“怎么了?阿梨?”
阿梨满脸泪光地看着堇色,开始埋怨:“你这家伙,把一切搅乱了以后,自己却走了。”
堇色看着她,低声说:“对不起。”
阿梨看着堇色担心歉疚的样子,却突然绽开了一个笑容:“堇色,怎么办?我告诉他,我爱他八年了。当年他对哪个女生好,我就跑去哪个女生面前威胁人家,所以,他身边从来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嗨,多年以来我就想着,有一天我要当面告诉他,我爱他。堇色,我今天终于全部说了出来。而且,还狠狠地吻了他!”
堇色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在自己那样震撼的言语后,阿梨竟然有着更疯狂的举动。两人相视而笑。可是笑完,阿梨却又郁郁地沉下了脸,说:“我当年那样在他面前晃荡,他都没有感觉。今晚我这样无礼,估计是被他彻底打入黑名单了。到底,我的一场爱,不过是爱上了一个虚幻的人,独自付出还以为自己伟大。”又故作强笑:“一场爱,也不能总是我一个人付出,八年了,一个吻也不为过,即使从此他再也不见我,我也总有一个吻的回忆。呵,可是堇色,你可听说过有如此代价高昂的吻?”调侃的语气,可是却听得出内心的酸楚。
堇色默默看着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与阿梨在年少的岁月一见如故,并且能风风雨雨相伴这么许多年。实在是两个人一样的傻,傻到付出全部爱,傻到在伤心的时候,只懂得落泪,傻到明明心痛,还骗自己没有关系,一副洒脱的样子。
伤心是一回事,吃饭又是另一回事。阿梨一直知道堇色并不怎样花钱,所以工作这几年积蓄颇过得去,却不知道堇色那些钱都帮助吴盈兰读书了,所以觉得堇色说自己目前囊中羞涩是过于夸张,直到堇色严肃地给她看自己的存折,并且向她借钱时,才被她赶着去找工作。
堇色心里感激她没有追问自己事情原委,嘴上仍旧是装作恼怒阿梨太过小气,说:“原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不能让你养我些日子。你可知道,必须多大的信赖,才能让一个人忍受被施舍的感觉而向另一个人开口借钱?你这女人却这么狠心拒绝我!”
阿梨嗤笑着说:“咦,但是你可知道得多少情谊才能让人开口拒绝借钱而且好心规劝借钱的人自食其力不至于一天天往颓废的路子上走?你这丫头竟然不领情!”说完了,没得商量地塞给堇色一堆报纸让她看招聘栏去找工作,而自己拖着小箱子去希腊公干去了,并且号称这次出去,一定要花枝招展地到爱琴海边上溜达,如果碰到几个精彩的地中海帅哥再也不会放过。只剩下堇色在成堆的报纸里寻找合适的工作。
堇色抬眼看着阳光下玻璃闪亮的大厦,叹口气,走进了外面三十七度的烈日下。如果面试负责人的面孔也能稍微有点如天气般的热情,便是再热几度堇色也甘愿。正在犹豫着是继续跑另一家公司还是索性回家避暑,大厦旁停下的一辆车里走出了一个穿着深蓝色套装的女人,身材略胖但妆容整洁,看到门前站着的堇色,脸上浮上了笑容:“呵,池小姐,好巧,想不到又在这里碰到你。”
堇色打量了她一下,想起她便是那日飞机上邻座的女士,于是也微笑着说:“哦,你好,原来是钟小姐。”
钟铃兰走过来,说:“小女孩,难得你有这般好记性,还记得我这样年纪的人的名字,大约在你们眼里,我们都入不得眼了。”
堇色看着她的笑脸回答:“哪里,您记忆力也很好啊。而且像您这样的女性,身上尽是值得二十多岁女孩子学习的地方。”言语适度,表情诚恳。
钟铃兰点点头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工作,应聘这里的化妆品调香师。”然后耸了耸肩,说:“不过大概没有希望了。”
钟铃兰看着堇色因为在太阳下奔波而微微发红的脸孔,眨眨眼睛,有些调皮地说:“不要灰心嘛,结果也许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坏。”
堇色愣了,钟铃兰却拉起她的手:“我们进去说,这里太热了。”看到堇色仍然疑惑的表情,说:“如果我说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之一,那么我是否有权利任命一位调香师?”
堇色明白了,却有些犹豫,到底这样接受一个陌生人帮助自己不太好,且利用关系进这家公司工作,以后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别扭。
钟铃兰倒也是一个剔透的人,看堇色没有说话,开口道:“你暂且不用慌着拒绝,只想一想面子和钱哪个比较重要?我是真心帮忙,我并不会随意帮助所有偶遇的女孩子。正是你的言行让我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进入公司后好好做吧。我觉得这样做我们公司也一定没有什么损失。”
听了她的一番话,堇色释然一笑,再拒绝似乎就近于狷介了,于是与她一起进去。
钟铃兰边走边说:“对了,你可以直接叫我钟铃兰,或者,也可以叫我方太太。方,是我先夫的姓。”
堇色偷望了眼并没有转头的钟铃兰,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悲怆,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钟铃兰,首先恢复了常态,说:“看我,总是这样,再这样便真的成祥林嫂了。不过,池小姐,今日怎不见你戴那串项链?”
堇色吃了一惊,想不到,她不光记得自己的名字,连自己那串项链也记得那样牢。连忙回答:“我收起来了。逝去的感情,是什么东西都留不住的。”
钟铃兰说:“年轻一些,到底洒脱。看来,需要有人提醒送你项链的那个男人,再不来,恐怕真的要失去你了。”看着堇色的眼睛饱含深意。
堇色没有再答话,其实,她并没有如此洒脱,洒脱到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地和旁人谈论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