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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外面已经是落日时分。眼睛虽然肿了起来,但心里却少了许多苦涩:“怎么办?你看,现在我只剩这座房子和一点可怜的积蓄了,工作也丢了,你是不是该同情一下我。”堇色无助地问。
阿梨扑哧一笑:“还好,还知道算计以后的日子,不至于上演什么殉情的戏码。”说完起身:“哎呀,像我这样坐不住的人,刚才竟然能那么长时间听着你吹竹筒。怎么,今晚你要不要请我吃饭?我可是为了你,推掉了几个帅哥哦。”
情绪好转的堇色点头说:“等一下,我去换衣服。”随手拿出了一件,待到换上才发现竟然是一件丧气的白色连衣裙。不满地脱下,翻出来一件鲜红的连身短裙。既然不能选择心境的颜色,那至少可以改变衣服的颜色来给自己打气。苍白的心若再配苍白的裙,那人肯定就像一个鬼魅一样飘忽,还是红色适合现在吧,至少有浓烈的存在感。
擦上橘红色胭脂和灰紫色眼影,喷了一向觉得过于浓烈的“紫毒”,梳妆台前的堇色满意地笑了。如果那人不珍惜自己的话,自己也要爱护自己。就用今晚的绚烂祭奠下逝去的恋情,也算为这一段日子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哪怕心还不能真的忘却,至少要让理智回归自己。
待到走出来,阿梨立刻夸张地说:“哎呀,堇色,你什么时候抄袭了我的御用打扮?嗨,要不是今天想扮淑女去勾引帅哥,我绝对比你打扮得更够味。啧啧,亏你还是调香师,也不懂得用些特别的香水,倒拿这种香水敷衍大家的鼻子。好了好了,小姐,你准备带我去哪里吃饭?”
听着阿梨刻意轻松的语气再加上夸张的表情,知道她虽然对自己没头没脑的所谓失恋迷惑不解但却完全不追问,心里感激,可是嘴上却若无其事:“刚才也告诉你了,我也在待嫁一族中了。或者,这样吧,我可以跟你去参加那个什么约会,看看你所谓的帅哥,然后再上演一次横刀夺爱的情戏嘛!”说完冲阿梨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阿梨马上回击:“好啊,我好心来陪你,你竟然又来揭我伤疤。”大声笑起来,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那是高中的时候,阿梨疯狂迷恋一个男生,单单那在运动场上洒脱的身影就已经足够吸引青葱岁月的小丫头们,更何况他还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某日,堇色莫名奇妙收到一封情书,又莫名奇妙冲来一个漂亮泼辣的女孩子质问她为何抢走她爱慕的人?其实,堇色对那个男生唯一的印象,也只限于他短短的平头和递给她那封信时修长的手指。年少时光豁然溜走,那个男生毕业离开。而那两个当日曾经剑拔弩张的女生,却成了莫逆之交。许多年后,两人每每对外宣称,她们是不打不相识,竟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气。
笑闹中,堇色掩埋起心中的悲伤,如果他撤走了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份爱,那么自己就用别的东西重新充满。失去了爱情,至少还有朋友。
约会的地方到了,是一家年轻人聚集的酒吧,这里不太喧闹,也并不沉闷。进去后,她们四处张望,阿梨很快发现了她的朋友们,拉着堇色快步向一个角落走去。
一个圆桌子旁边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三男两女。那两个女孩子显然都跟阿梨很熟悉,见她来了,其中一个快言快语:“阿梨,以为你不来了呢。快坐下,大家都等你半天了。”看着堇色,迟疑地问:“这位是?”
阿梨连忙介绍:“我好朋友,池堇色。”
堇色向大家逐一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突然有点后悔来到这里。很明显,这次约会大家都很重视,从那两个女孩子和阿梨端庄的衣着便看得出来。而且他们明显的三男三女搭配,自己不请自来,不仅格格不入,也实是不大礼貌。
堇色正搜肠刮肚地寻找怎样才能不败坏大家兴致离开的理由,却感觉到拉着自己胳膊的阿梨的手突兀地加重了力道。堇色疑惑地转过脸,只看到阿梨的嘴唇颤抖着,眼睛像被什么盯住了一样死死地看着前方。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堇色看到沙发一端坐着一个男人,普通的白衬衫灰西裤,只一个平凡的男人罢了,阿梨怎么反应这么强烈?而那个男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们,放下手里的酒杯,眼睛里携带着惊喜和讶异走到了堇色和阿梨面前说:“好巧,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堇色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快速在脑海里搜索,想不出自己是否见过他。这时,阿梨打破了沉默:“又见面了,秦白。你这些年来还好么?”语气中满是感叹。
堇色的嘴巴因为吃惊而成了O型,真有这样巧的事情?
阿梨自从见了秦白以来便神思恍惚。堇色有些拘谨,本来以为在陌生人面前即使稍微疯癫些也不打紧,反正不过一面之缘,且明日除去脸上的浓装,任谁也不会想到今晚的妖娆女子会是池堇色。可是不曾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巧合,碰到了秦白,这个说不上是熟人也说不上是陌生人的男人。秦白更安静,坐在阿梨旁边,一言不发地喝酒。多年后的不期而遇,让三个人各怀心事,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学生时代那段纯真而尴尬的时光。沉默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形成,一时间,太多的话题却不知从何提起。
堇色叫了一杯又一杯鸡尾酒,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偷偷看阿梨,可能是因为今日穿着格外淑女的缘故,她平日大大咧咧的性子都隐去了,透出一种堇色从未发现过的宁静和忧郁气质。
又一杯鲜艳的鸡尾酒见底,不知道是第几杯了,堇色越喝越闷。这样酸甜中带点微咸的酒,刺激味觉,可以成功吸引人的注意力。叫侍者再上来一杯。酒送到的时候,秦白的声音突然响起:“堇色,你不可以再喝了。”
堇色转头,看了看隔着阿梨一脸关切的面孔。是的,记忆终于清晰起来了,往日那个拿着封信,沉默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子,便是这样的表情,似乎有无尽的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表达。可是,当日没有结果,今日更是不会有。
坐在两人中间的阿梨,低着头,无意识地用左手不断拉右手的食指。
堇色突然站起来,对着秦白说:“没事,我没醉。你能否陪我喝一杯酒?”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认真看着他。
秦白迟疑了一下,揣摩不透堇色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但还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堇色弯腰,与尚坐着的秦白干杯。因为舒展了身体,那鲜红的短裙微微上移,配上夸张的浓妆和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还真似对着男人大送秋波的诱惑女子。堇色看到了那两位阿梨的朋友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而阿梨在看到了这一幕以后,脸色更加苍白。
堇色叹息着,爽快地一口干了那杯酒。然后,她将杯子放在了桌上,看着秦白说:“秦白,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认识阿梨。你刚才说,这样的再次见面好巧,可是你可知道有缘的只是你与阿梨,今天我只不过临时决定来的,而阿梨是原本就要来的。当年我无意地插入一脚,不知者无罪。可是既然我知道了阿梨的心意,便是再也不会介入半分,更何况我已经有了爱的人。这杯酒喝完,你我再无关系。”一席话毕,满座皆惊。
阿梨看着堇色,脸色复杂,堇色苦笑着对她说:“抱歉,又揭你伤疤。一直拿那件事开玩笑,以为你不在意。可是,大约每次都伤到你的心了呢。是我迟钝,到今日才明白你竟然一直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他,你一紧张就会不断拉你右手的手指。”
阿梨听了她的话,条件反射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无话可说。
堇色继续说:“可是,我实在看不惯你刚才那样忐忑的样子。你怕什么?当年那个到我面前骂我抢你男人的丫头呢?你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姐妹的缘故不想跟我争什么,可我难道就会去抢朋友的爱人吗?当年他没有爱上你,那是他笨,今天你可以再试一次,他接受抑或拒绝,都跟我无关。”
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包,对着阿梨说:“我先走了。我今天借酒发疯,可算是大大做了一回恶人。也许这样肆无忌惮地全盘说出来,你会恼我。但是阿梨,别怀疑我,我们仍是好朋友。”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后面的各色目光。
走出酒吧,冷风一吹,方才那股激昂却都迅速消失了,堇色开始真正担心起来。自己果然是喝醉了吧?否则刚才那样的话,怎么就在大庭广众下说了出来?自己倒还罢了,让阿梨以后如何面对秦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