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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苏睿云回到了天一教的总坛,但派人去寻找,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睿云到底去了哪里,或许他会很久之后才知道,但是他知道睿云一定会出现的,为了要回孩子。
可是当宝宝已经会咿咿呀呀地哼出几个模糊的字音时,已经一年多过去了,睿云还是没有出现,何与飞渐渐有种感觉,睿云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不是睿云狠得下心离开孩子,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是睿云发现自己没有能力带走孩子而放弃,因为睿云即使被人打断了双腿也会回来。
这样的音讯全无只有一种解释……睿云被什么困住了……
何与飞立即开始重整天羽门,目的却不是为了发展壮大,而是为了打探消息。信天楼原来是江湖中第一的传递消息买卖情报的门派,也渐渐盖不住天羽门的势力。
赵西平,天羽门地部的总堂主,原先职责只是为杀手行动方便而收集的情报,却为打探消息刚刚收编了信天楼。
他每次来向尊上回禀消息时,都会感到何与飞这个男人渐渐不像江湖中冷血冷心的天羽门之主,而是一个居家好男人。尽管从白烈吟口中隐隐猜出何与飞与天一教教主的关系,却也为这一场孽恋感到无奈。天一教毕竟太过诡异邪门,魔煞之气极重,当初剿灭天一教时,就费了不少心血。何与飞放虎归山,恐怕日后难以收拾。
从大厅的中堂直接穿过,赵西平来到何与飞所住的后院。这里像每个平凡人家的后院一样,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有慈爱的父亲轻声的逗弄……
赵西平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何与飞怎么会有这么些耐心来,却早已经习惯。轻轻扣响了门,他进去行了一礼:“尊上,属下赵西平有事求见。”
宝宝还在床上被何与飞逗得咯咯直笑,何与飞转过头来,说道:“西平,有他的消息了么?”
赵西平犹豫一下,不知是否该告诉他,但看到何与飞逐渐变得冰冷的双眸,连忙说道:“正是。”
75
何与飞的表情呆滞了一下,似乎对于意料之外的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立即染上喜色:“你说什么?”
“尊上,有消息说,有人在燕山雪域看到天一教教徒的踪影,好像天一教还没有灭绝……”
何与飞“啊”了一声,脸上却是现出笑意。既然天一教没有完全覆灭,那么睿云回去总算有人照顾。睿云的手都抓不紧,如果他一个人,他委实放心不下。
……
苏睿云在天一教的禁地石宫的甬道中慢慢行走著。
在离开何与飞后,他就借助寒砚霜的力量回到了燕山,与寒砚霜道别之时,寒砚霜还扑到他身上痛哭了一场。
回到天一教后,他才知道天一教的大多教众已经在那一次围攻中死去,而护法柳彦卿也因此断了一臂。虽然属下兄弟都没有说怪他,但他也知道是自己意乱情迷,全然相信何与飞,甚至有离开天一教的想法,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虽然天一教没有完全覆灭,但残存的余部也只有十分之一。苏睿云知道自己如果再次请辞教主之位,则是一个不义不信之人,按照教规将教中事务交与柳彦卿后,他便到石宫中面壁思过。
这座石宫除了上面的一层外,还有地下一层。天一教众人早已习惯在石室岩穴中居住,又身负武功,自然不觉得寒冷,但天一教众人所不知的是他刚生完孩子不久,身体还没有复原,又如同自虐般住在暗无天日的石宫下面,沁水寒汽,处处渗透,四肢百骸肯定受不了。久而久之,每到阴雨天气四肢便酸涨难当。他原本就没打算原谅自己,尽管如此,也不顾不管,仍旧住在石宫下面,每天让教众将衣食送到宫门外。
这里是天一教的禁地,除了教主外别人不能进入,因此里面不仅有天下奇珍,还有阵术机关,不小心碰触就会启动,致人于死地。
苏睿云来这里,一半是为了面壁思过,一半也是想从这座秘藏中想方设法恢复自己的武功。但这座石宫中所藏的秘籍他几乎都看了一遍,都没有办法能让他用重手法废掉的武功再次复原。
石宫上面一层放置著秘籍珍宝,下面却是历代教主的灵柩石棺,自然也放著苏睿云的父亲的尸身。
当年苏睿云只有十二岁,却已做了教主,那时他年纪还小,虽然有了一些武功,但抱著苏无痕的身体到石宫下面时,心里尽是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将父亲的尸身安置好后,那时又正好看到了旁边的一口空棺──那是父亲为他的将来准备的──他再也不敢多看,便匆匆离开。
如今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自己真的如同父亲所说,软弱无能,优柔寡断,早晚会将天一教的将来断送。
苏睿云在父亲的石棺前跪了良久,心里想到的尽是父亲临终前冰冷而绝望的表情,如今自己也有了孩子,多少明白父亲当年的想法,忽然有种愿望,想要再看到父亲,他站了起来,望著石棺良久,忽然推开了棺盖。
已经过去了多年,石宫下面又阴暗潮湿,苏无痕的尸体已经腐烂。但衣裳却还没有开始烂,依稀看到他的胸口衣襟上似乎还藏著一本书。
当年是苏睿云帮他入殓的,自然知道那本书是苏无痕临终之前仍然紧紧抓在手中的一本书,他想这是爹爹心爱之物,便也随著爹爹下葬。谁知过了那么多年,这本书还没有腐朽。
苏睿云取了出来,翻开一看,里面还夹著一封信,上面写道:“字付我儿睿云”。苏睿云手指微微一颤。
76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尽管这里不是天山,但同是塞上,天气一样阴晴难察,冷暖不定。
只穿了一袭单衣,何与飞在道上徐徐走著,五月的天气,在江南早已百花齐放,但塞上的春天是没有的,不知不觉,便下了雪,飘零地落下,仿佛半年前睿云离开的时候,天与地,都是白茫茫,无尽的孤冷凄寒。
以天羽门的财力实力,他就是用八抬大轿慢悠悠地坐上来也没什么,但是想到那个人,何与飞心里就有些隐隐作痛。如果他受苦,那个人心里会痛快一些吧。
孩子还小,受不了塞北寒气,何与飞就没带他来,放在天羽门中,托人照料。如果天一教趁虚而入,想要带走孩子也办不到。
他找睿云已经找了一年多,只听说这里有天一教的人出现,但派人去找,却又毫无消息,直到前段时间天一教送了信来,让他前往天一教的总坛,他便立即动了身。本来带了部属,却在上山前让他们留下。
不管睿云要对他做什么,他也决定一力承受。尽管他的这个决定让下属们大惊失色,但却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不知走了多久,何与飞隐约听到有缥缈的箫声传来,隐隐约约的听去,是一支折柳曲。心里忽然又是一疼。当年他为了欺骗苏睿云,故意要讨好他,所以在苏睿云独自抚琴时,在遥远处吹箫相和,再设法与他相识。尽管这样的做法他自己也觉得白痴,却轻而易举地将苏睿云骗到了手。
如今,这样空旷寥廓的箫声却让他心里忽然疼痛难忍。爱过他的人,他已经错过了。
何与飞寻著箫声来到山前,只见一个少年柳眉甚长,正低低地吹箫,看到他过来,便停了吹奏,说道:“何与飞?”
何与飞点了点头,说道:“正是。睿云呢?你们把睿云藏到哪里了?”
那少年轻笑一声,说道:“何与飞,你来到我天一教,岂能容你如此猖狂?”
何与飞轻轻“哼”了一声,一手便要扣住那少年肩膀,那少年却闪身避过,冷笑一声,“你就是杀了我,也见不到他。”
何与飞曾经率众来过这里,这座山前有一个天然的高台,叫做断情崖,也是天一教聚众议事的地方。天一教行事隐秘,即使到现在,何与飞也不能确定他们总坛在什么地方。当年他设法让天一教的人在这里相见,却在台下埋了火药,这座断情崖也已经被炸掉一半,可是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