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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于自己?贺持盈没有武功,况且厉如锦知道只要外出自己周围至少有十个暗卫。当然,虽然贺持盈言谈间多有暧昧,厉如锦不会自作多情认为对象是自己。虽然只经历永嘉一人,厉如锦又不是不通人情,也知道那些话语贺持盈没有作伪多是有感而发,那个少年应该有个年长自己的心上人,或者没有告白,或者得不到回应。想到此,厉如锦心有戚戚。内心终究是讨厌不起那个美貌少年,跳脱飞扬,百无禁忌,时而玩世不恭时而认真深情,有时比实际年龄幼稚有时却又像经了许多沧桑。以前总觉得看他不透,可今夜知道他的身份家世,联想起来,却觉得不是那么难懂。
还有他对永嘉的态度,带着孩子气的挑衅,厉如锦摇头苦笑,他承认永嘉不比他成熟多少。
“梓童,想什么发愣呢?”永嘉腻过来,环住厉如锦,清冽的酒气扑鼻而来。
“在想那个贺持盈,原来是日前在宫外认识的一个小友。”
“啊?梓童早认识那小孩儿?”
厉如锦淡淡一笑:“通天卫没报告今上?”
永嘉清咳:“挺别扭的一孩子。”撇过话题。
厉如锦识趣自然不纠结与这个::“今上沐浴去吧,酒气太重了些。”
永嘉闻闻衣袖:“挺香的呀~啊,是了,不能冲撞了孩儿。她没有再闹你吧。”说着伸手在厉如锦的肚皮上摸了两把,胎儿早安定下来,眼下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下倒乖,原来方才是想凑热闹。乖啦,女儿,待你满月给你摆次大宴,好好热闹下。”永嘉显然是喝多了,话碎得很。厉如锦靠在榻上,静静笑着。
永嘉是喝了酒有兴致,厉如锦是太晚走了困,两人也像寻常夫妻那般并肩躺着说话。
“梓童,你看,时间多快,我们都有三个孩子了。”
“嗯,想起进宫、生阿懿,就跟昨天一样。”
“哈哈,是啊,然后老二老三连着来。”
厉如锦不轻不重地拍了永嘉一下,永嘉抓住那手亲了一下,声音是很温柔的:“惟愿君安,你只管把身子养好,旁的不用想,万事有我。”
不是“朕”是“我”,永嘉那一刻没想宗庙社稷,只想做个丈夫分解妻子的忧虑。厉如锦听罢往永嘉靠了靠,自己总还是要他拿章程的。
“梓童,朕最近在想给致深说门亲事。说来,他比朕还年长三岁呢,又是个侯爷,总不成家说不过去。”
“今上是有中意的人选了?”
“还没,朕得先问问他自己的意思。本来这事儿该梓童和堂嫂商议,再去跟父皇讨旨意,不该朕插手。可致深的脾气梓童也知道,要咱们越过他给作了主,到时候可有场大戏看。”
厉如锦似是想到致深抓狂的样子,笑起来:“成,今上先去探探口风,之后臣再和堂嫂敲敲边鼓。”
“嗨,这位爷,真是欠了他的。”
“今上和致深亲厚,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也是责无旁贷,叹什么气。”
“是是,还是梓童懂朕,最是体贴温存。来让朕表表谢意……”
“唔……今上……”
☆、骋马
自景弘末年平戎一战南华大破北戎铁骑,扫平王庭之后,天下承平。永嘉没经过战事,却也好骑射。时常去西苑骋马,南山狩猎,宫中也有箭道供他平时消遣。
时逢九月,秋高气爽,永嘉觉得不去西山纵马驰骋简直有负这大好辰光。厉如锦眼下是没法同去的,永嘉干脆邀了致深,反正也有话要问。
武淩西郊山青水碧,秋日午后又天高云淡。光是看着风景都让人惬意,永嘉和致深甩了随行侍卫,一棕一白两匹骏马奔驰如电,飞跑在齐膝的秋草里。永嘉觉得同致深赛马最是快意,因为这个缺心眼的堂侄从来不晓得让他,每次都全力以赴,跑马跑得很是畅快淋漓。
直到西山脚下,两人才收缰缓行。永嘉额上沁出了汗,随意一抹笑道:“怎么心里有事?发挥不佳啊今儿。”
致深只是笑笑::“微臣让着今上呢~”称谓虽然恭敬语气十足调侃。
永嘉展臂深吸了口气,叹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这由原西山依旧,只是当日骋马之人已由父皇和国公变成了朕和你。真是光阴如过客,浮生似一梦。”
致深转了马头静静看向永嘉,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曾是成化的初恋。那武淩年少,鲜衣怒马的岁月父亲也讲起过。是啊,这就是时间,可以让甜蜜的感情冲淡释然又能让一些情愫历久弥新割舍不能。
“是啊,再过二十年,这由原上又有一群后起之秀,一时英豪。”在永嘉转过目光时,致深已抬头仰望青空流云,侧颜静雅。
致深继承了程北亭的俊美相貌,侧面较之正面更为耐看。饶是见惯美人的永嘉也不由一时失神,他最爱二十出头的男子,由少年到青年的过渡,那样丰沛的美丽和英气,无不令人振奋。特别是时常见面的致深,平素嘻嘻哈哈永嘉总是避之不及,这样静静独处的时候还真少。
永嘉对自己一时的惊艳也很莫名其妙,于是清咳两下打算切入正题:“是啊,从父皇国公到你我,二十年后此地纵马的人也许是我们的子女呢。”
致深心里一颤,只是低头握紧了缰绳。
“致深,那日朕问你心中可有喜欢的人,你还没回话呢。”
“……”
“你如今有了爵位,又打算在武淩安定下来,是时候找个人照顾你了。你若有意于哪家的公子小姐,当然宗室的世子郡主也行,便让堂嫂和父皇给你安排,你待如何?”
致深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涩声问:“今上这番话是父亲和爹爹的意思还是您自己的主张?”
“这有区别吗?我们都是关心你,真心为你好。当然,是朕先给国公提起此事,国公和堂嫂同意的。让朕先问你的意思。”
致深只觉得心都要被绞烂了,痛不可挡,抬头嬉笑道:“有啊,微臣倾心今上多年。今上可能成全?”
永嘉头痛,知道致深又开始玩笑了。今日心情不错,居然以歪就歪,陪他玩起来。永嘉一把把人揽到自己马上,只觉得致深的身子僵了一下。小样儿,跟朕玩儿。永嘉心中得意,语气温柔道:“既然爱卿有此心意,朕心感念自要回应。这样,凤仪且回府去,待朕禀了父皇,告知皇后,便让宗人府从重阳门抬你进宫做帝卿。爱卿意下如何?”
这是永嘉成年后第一次叫致深的表字,以前永嘉和致深本人都有志一同觉得这个字太女气,自己不用也不高兴别个叫。因此亲友间还是多以“致深”唤之,遂成习惯。
永嘉这玩笑般的字字句句却点点打到致深的心间上,原本打算隐瞒一生的感情此刻汹涌激荡。致深知道,过了此刻,他便是再也没有这份孤注一掷的决心和勇气了。
“今上……此话当真……”回答的声音已是哽咽难言,断断续续。
永嘉唬得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转过致深的身子一看。楞在当下,从来都是嬉笑无忧的致深满脸是泪,嘴唇颤抖。
永嘉顿时觉得不妙,脑海中闪过一道惊诧的闪电,豁然明亮又骇然可怖。皇帝脸上促狭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平着声音道:“程致深,你不是最开得起的玩笑的么。这番反应是什么意思?”
致深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此刻还在滚着泪。永嘉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生生给了他一计耳光,打掉了方才积攒起来的所有的勇气。致深苦笑,显得表情更加怪异:“呵呵,微臣今日演得真吧?!武凌城哪个南戏班的角儿做戏也没微臣好,是不?”他胡乱抹了把,挑眉装出气势,语气也硬起来:“今上不是要问么,微臣便如实答了,微臣心里头没有喜欢的人。今上日理万机,致深的婚事不敢劳烦。至于父亲和爹爹那里,微臣自有答复。”说罢便要下马。
永嘉按住,盯着致深的眼睛十二分的认真:“致深,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珍视你我之间情谊。至亲至疏夫妻,手足情谊远比那夫妻情爱要纯粹持久,你可懂我的意思?”
致深深深看他,只不说话。
“不论我对你的嘴有多坏,你可见我准许别人说你一句不是?你不要官职南北奔波为通天卫收集情报,背着纨绔子弟的名声惹国公不快,这份情谊我如今懂了,也记在心里。今日交你一句话,朕在丰陵给你留了陪葬皇陵的位置。你永远是朕的伙伴,不要毁了这份最纯粹轻松得情谊。”
每座皇陵都有功臣的陪葬墓,是除了皇后唯一能和帝王一道长眠于地下的墓葬,也是为人臣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