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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飞羽国渊清帝十四年,飞羽灭邻国幻雪,尽诛幻雪皇室,幻雪王朝众官员及其家眷均或被斩或被贬或被囚。
希楠祁,幻雪国第一国师,十六岁拜官入仕,容貌俊美,举世难寻,曾有“幻雪第一美人”之称,在任期间辅佐幻雪帝铲除乱党、巩固帝位,深得幻雪帝信任。幻雪国历一百二十四年即飞羽渊清帝八年,希楠祁遭奸人所害,中毒身亡,从此,幻雪国国力日益衰弱,直至国灭。
希楠祁有一子,名唤辰若,自幼体弱畏寒,幻雪帝感其父一生为国,特赐其吟祁侯爵位,世代而袭。
幻雪国国灭之时,正是幻雪一百三十年立春,大雪洋洋洒洒下了整整半月,雪停了的时候,幻雪国的国都凝雪城已经变成了飞羽国的雪郡。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的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飞羽国兵士进侯府拿人的时候,希辰若刚抱了听风阁的琴,准备在梅树下的小几上弹奏一曲《梅下听雪》。
希辰若的侍婢琴阑看到有陌生的兵士进府,怕这些人惊到自家的侯爷,赶忙跑上前阻拦,可不想对方一句话不说就开始抓人,琴阑想能有权抓自家侯爷的这整个幻雪国就只有幻雪帝了,可幻雪帝一向对自家侯爷挺照顾的啊,琴阑不懂,不懂幻雪帝为何要抓自家侯爷,于是她向希辰若递过一个疑惑的眼神。
“琴阑,凝雪城破了,我们的国家,已经亡了。”希辰若语气淡淡的,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静的回答。他把手中的琴轻轻地放在小几上,转身对面前那些已经有些烦躁了的兵士说,走吧。
对于希辰若来说,幻雪也好飞羽也好,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现在,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还有,就是失去了一个吟祁侯的名位,而已。
出了侯府,大街上一片凌乱,往日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惶恐之色,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苍白的惶然,果真是应了那句“兴,百姓苦;王,百姓苦”。
希辰若跟着飞羽国的兵士,第一次以这种不自由的姿态进了曾今的幻雪王宫。
跪在王宫正殿的大殿上,希辰若自嘲的看向那些曾今在这个国家权势滔天的高官权贵们,每个人脸上都呈现着一种灰败的色彩,确实,而今,他们可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能否保得住了啊,再转眼看向自己,这好像也是自己第一次这么狼狈呢。
整个大殿上安静的落针可闻,每个人都惶惶不安的等待着飞羽渊清帝对他们命运生死的裁决,渊清帝慵懒的斜靠在曾今的幻雪国龙椅上,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底下的那一群幻雪臣子。
“吟祁侯,抬起头来,㊣(3)让孤看看这幻雪第一美人的儿子也是否如希国师般貌美。”渊清帝的声音突然从大殿上传来,不大,但隐隐充斥着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
跪在殿下的希辰若听到渊清帝的声音,抬起头望向殿上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男人威严又带着一点狐狸的狡猾,虽然如此,但给人的感觉并不矛盾。
就在希辰若观察男人的同时,男人也在观察着希辰若。渊清帝宫冽清看着殿下的希辰若,不美,但是很清秀,给人一种淡雅似雪的感觉。
“呵呵,也一般般嘛,吟祁侯,孤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希辰若任凭渊清帝处置。”
宫冽清听到希辰若的回答,似漫不经心的说:“既然如此,孤听说吟祁侯喜梅,孤的皇弟溟王府邸栽种了许多寒梅,吟祁侯就先在那儿住下吧。”
多年后,每当宫冽清思及今日,总会后悔不及,他总是在想,若是当日没有让他进溟王府,那么是否结局就不是这样呢。可是,这个世界最缺的,就是后悔的机会。
一切;已似命中注定,无可更改。
第一章初见
希辰若被带进千羽皇都叶落城溟王府,安排在府中数梅苑中。
数梅苑位于溟王府内院左后方,这里阳光甚足,栽种了很多品种珍稀的梅树,一入冬,梅花竞相绽放,美景难书。
希辰若在溟王府虽实为囚禁,但因其吟祁侯爵位还未被废黜,还是侯爷身份,王府众人自是不敢怠慢,除了不可以自由出入数梅苑外,,吃住花销一律按照侯爷规格伺候,希辰若本就不是追求享乐的人,再加上自小体弱,本就少出侯府,日子倒是过得还舒心。
这日,希辰若吃罢午膳,看到院子里出了太阳,于是就招呼了琴阑在院子里摆方软榻,准备在这难得一见的暖阳下晒晒霉气。
琴阑指挥王府派过来的两个小厮将软榻摆好,招呼自家侯爷出来躺下。
希辰若身着一身白色水墨长衫,及腰的如墨长发只用了一根浅紫色的发带轻轻地拢了大半,还有一些半遮着面,微微眯了眼,满足地叹了口气,一阵清风拂过,漫天白梅飘落,高高低低迷了观赏者的眼,好似在下着一场带香的梅花雪,而希辰若,就像是那天上掌管司雪的雪神,慵懒而优雅的半隐于层层雪雾中。
宫冽溟从凝雪城赶回叶落城溟王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数梅苑中这幅如梦似幻的画面。
宫冽溟倚在数梅苑门栏上,仅是一晃眼的时间,就决然的转身离开了。原本,他是要去见见这位幻雪第一国师之子,吟祁侯的,可是,美景如斯,何苦由人扰乱。
这,是他看他的第一眼,这一眼,他的心中,下了一场明媚的梅花落雪,从此,落雪白梅变成了他心中那最美的一个梦。
宫冽溟回到王府的第二日清晨,府里就接到了宫里传来的圣谕,皇帝宣溟王入宫觐见。
宫冽溟面无表情的接过了皇帝的圣谕,吩咐贴身侍女准备更衣。
管家景叔敲门而入,看到溟王已经准备完毕了,才温和的开口:“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宫冽溟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神情冷峻的出了府。
华贵的马车稳稳地行驶在通往宫门的大道上,马车内铺了厚厚的毛皮坐垫,宫冽溟闭着双眼斜靠在马车壁上,双眉微蹙。渊清帝从来没有在他回府的次日宣过他,就算是当初太后病重,渊清帝也是等到从边关回来的他休息了一日后才宣的他,而今日,不知宫内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召他入宫。
马车驶进宫门,远远的就看见渊清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公公在宫门旁焦急的等待着。
王公公看见溟王的马车进了宫门,赶忙匆匆的走上前去,马车刚好停在了王公公的眼前,王公公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被撞伤的惊险,马上伸出手扶了出来的宫冽溟下了马车,匆匆行了个礼,就迫不及待的对溟王说道:“溟王您可总算是来了,陛下他已经在御书房等了您快一个时辰了,您要是再不来,老奴都要出宫去寻您了!”
“王公公可知今日皇兄宣本王所为何事?”宫冽溟淡淡的问道。
“吆,这个老奴也不清楚,只是陛下他好像是挺急的样子,都派人问过老奴好几遍溟王您的消息了。”王公公边疾步走着边回答宫冽溟。
宫冽溟跟着王公公进了御书房,御书房中,渊清帝正坐在宽大的龙案后批改着一本本早朝留下的奏折,左手边也已经堆了一小摞了,看来,他确实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臣弟冽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冽溟掀起朝服下摆,缓缓跪下,清冷的声音如冬日的冽风般传出。
“冽溟你来了啊,快,免礼平身,坐吧。”宫冽清听见宫冽溟的声音,从一大推奏折中抬起头来,“王岢,给溟王沏一杯陵南国新进贡的碧落来。”
王岢听后退了下去,宫冽溟拂了拂紫红色朝服及地的衣摆,抬起头看了自己的皇兄一眼,冷冷的开口道:“谢皇兄赐茶,皇兄可否告诉臣弟,你这么急着召臣弟进宫不会只是为了品茶吧?”
渊清帝宫冽清无奈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宫冽溟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过冷冽,也太过不懂人情世故,太过爱憎分明,生在皇室,这样的性格,要不是有宫冽清,恐怕,早就在皇子那残酷的夺位之争中葬送了性命。
“希辰若在你府里住的可曾习惯?”宫冽清突然地开口问道。
宫冽溟显然没想到宫冽清会突然问他希辰若的情况,怔了一下,然后拿起王公公刚刚端进来的茶水,揭起盖子抿了一口,慢慢咽下,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好茶,果然不愧是碧落,希辰若么——”,宫冽溟忽然一个停顿,惹的宫冽清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宫冽溟这才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皱了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想起那日在数梅苑看到的那场梅花雪,然后回答:“他在数梅苑很好,不过,皇兄你今日宣臣弟进宫不会就是为了问臣弟希辰若的情况吧?”
“不,当然不是,皇兄主要是很久没见皇弟你了,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