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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场,请恕孩儿不孝,养育之恩,孩儿来生一定会报的。”
他这是在跟我道别么?怜星猛的转回了头,望着这孩子安慰自己时一脸安详的神情,便更是心疼,忍不住将无缺的手又握紧了。这手温暖而无力,纤细修长,已经比怜星自己的手还要大了。他的手……曾几何时,这手只是圆圆胖胖的小小粉团。无缺说的话令怜星心碎,她不想听,却又不愿意打断他,因为他能如此坦白的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实在是太少有了。此刻,她只能殷切的看着无缺,认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捕捉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次,请先别告诉大师父,就由着孩儿任性一回吧……”无缺看怜星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怜星暗恼,你难得对小姑姑撒一次娇,却是为了这种事情!难得开口求小姑姑一件事情,却是为了那两个人!
怜星不由得叹气了,她很想再劝劝无缺,不过看他淡然而又笃定的样子,还是住口了。她知道这孩子的倔脾气,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如此坚决,任她再说什么,却也无用了。怜星心说,傻孩子,你以为自己死了,真的就能成全江小鱼和铁心兰么?他们真的就会幸福么?他们不会的,他们只会后悔得生不如死!但这秘密……这秘密你最好还是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的好。
二人就如此沉默了半晌。
忽听帘幔响动似带风声,邀月裹着一阵肃杀之气,进了此间。
无缺赶忙下床俯身跪倒,自觉这猛一下,眼前发黑,果然是会头晕的,不过他不敢怠慢,忙低头问安道:“无缺给大师父请安!”
邀月见无缺行礼,低垂眼帘“嗯”了一声道:“醒了?你小师父告诉你了么?明天就是决斗之期的事?”
无缺忙回话道:“徒儿刚听说了。”
邀月一脸漠然的问:“有问题么?明天能不能赴约?”
无缺小心翼翼的答道:“无任何问题。师父有命,徒儿必责无旁贷。”
无缺以为凭邀月好胜的性子,还会问“你会不会赢”,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邀月竟然没有问,心想:也好,既然不问,也就无需作答了,无需作答,也就无需撒谎了。
宫装的裙角,出现在无缺低垂的视线之内,邀月已盛气凌人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锦盒,邀月递给无缺一只狭长的锦盒,无缺伸手举过头顶接下这锦盒。
邀月低垂眼帘看着无缺道:“送你的,打开看看。”
锦盒打开,剑光闪动,寒气逼人。一把青幽幽的短剑,这剑长一尺七寸,骤看似乎没有什么光泽,但若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剑气森森,逼人眉睫,闪着墨绿色摄人心魄的光芒。
“碧血照丹青!”无缺不禁念到。
邀月点点头道:“不错。起身回话吧。看来你还记得。我昨日突然想起,你十三岁那年在兵器库偶见此剑,当时就很喜欢,管我要,但我没有给你。既然明日你就要与江小鱼一决生死,师父没有别的什么可以送你的,这兵刃,可还趁手?”
无缺站起身,右手持剑,剑尖朝上,把这把碧血照丹青竖起观瞧。他左手轻抚着剑身,眼神中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赞不绝口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邀月笑道:“你虽识得此剑,但你可知这上古神兵的传说么?”
无缺的目光仍然被这墨绿色的剑锋吸引着,道:“这宝剑生来无鞘。相传,这铸剑之人未造剑鞘就殒身殉剑了,剑因无鞘而寂寥,沾染的煞气太重,故而成魔克主。更有人传,此剑历代的主人皆死于此剑之下,竟都成了此剑的剑鞘。”
邀月笑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敢要此剑?”
无缺轻抚着那墨绿的剑柄,他虽仍是面沉似水,但眼光中竟透出了一丝兴奋,道:“宝剑神兵,习武者皆爱。迷信神鬼之说而不用,实在可惜。不过为何会对此剑如此中意,徒儿也不太明白。弟子当年见此剑之时,就觉得它与我有缘,就好像弟子认得它,它就应该属于我,也曾经属于过我一样……”
邀月似对无缺的回答很满意,嘴角又泛出一丝冷笑,道:“你喜欢就好。天色不早了,准备一下,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出战吧。”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而怜星见无缺对这不祥之剑竟如此痴迷,刚才又听无缺言下之意,已经是一心求死了,心中除了哀愁和不舍已没有了别的东西。明天……自己真的要眼睁睁的等待着明天的来临么?明天,这只温暖的手就会变得冰冷,明天过后,这一句“小姑姑”,就再也听不到了么?
第44章 偷令欺主
定更天了,没有月亮。花无缺院子里的灯也掌起来了。
无缺送走了二位师父,在屋前简单的舒活了一下筋骨,自觉自己状态还好。他暗自琢磨,虽然大战三百回合恐怕是不能了,不过若是掌握好速度和力道,又将招数控制在五十招之内的话,当今武林之中,能赢自己的人应该并不多。况且,他根本不需要赢,只要输得不要令人匪夷所思就好。但无缺心中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因为既要让小鱼儿赢得光彩漂亮、心安理得,又要让自己也不要输得太难看,避免师父们蒙羞,这输,其实比赢要难得多。
不多时,萍姑提着灯笼来了,身后还带了四个宫女。无缺见来人众多,必有要事,便收住招式问:“这么晚了,有何事?”
萍姑传令道:“传宫主的令,命奴婢们带少主去一个地方,请少主随我们来。”
无缺一路随萍姑走着,心下却有些纳闷,自己才刚见过两位师父,立时又有新的指示?便问:“师父有令?是大师父还是小师父?”
萍姑不答,只是头前带路,无缺便也不再追问了。
穿过玄武宫的几进院墙,萍姑竟把无缺带到大门口,一辆高轩马车正候在那里。
“请少主上车。”萍姑候在车前有请。
无缺却分毫没动,沉声问:“我明日便要和江小鱼决斗,现在坐车要去哪里?”
萍姑忙亮出移花令牌答道:“宫主有令,命少主即刻回宫,我等也不知为何,只是遵令行事。少主,您就别问那么多了,上车便是。”她万没料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自己出示了宫主的令牌,一向恭顺的少主居然会不尊令行事。她见无缺仍要追问,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便对四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四人上前便要来扶少主上车。
花无缺见势头不对,喝道:“放肆!你们真的都想死?!”这一句声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足以令宫女们连忙跪倒谢罪,僭越接近少主的重罪,谁会不怕?大宫主若是怪罪下来,谁还会有命?
“二宫主的令牌……是小师父?小师父是要让我逃么?”无缺盯着那令牌,厉声问这几个跪倒的人。
几个宫女不答,被一向温和的少主呵斥质问,这是她们从未遇到过的情形,谁敢应声?只顾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发抖,无论是大小宫主还是少主,她们都是得罪不起的。
无缺见无人回话,转身便往两位宫主下榻的院子走去。
萍姑见无缺要去找宫主,魂都快被吓飞了,忙惊呼道:“少主!使不得,都是萍姑的错,萍姑该死。别去,此时万万不可以去啊!”
仅凭萍姑怎能拿到二宫主的令牌?小姑姑为了护着徒儿,竟敢违大师父的意,公然作出此等安排?花无缺心下替怜星捏了一把汗,他回望了宫女们一眼,道:“萍姑,你带她们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说罢仍要去拜见师父。
而萍姑却似根本没听见少主的吩咐,她飞奔到无缺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扑通一声跪地,哭道:“这次萍姑不能听少主的!少主就是现在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让你过去!我和二宫主都讲好了,若是大宫主追究下来,就说一切都是萍姑一人偷令欺主,擅作主张,与他人无关。我死事小,但少主现在若还不听二宫主的话回宫,那奴婢岂不是死得完全没有价值?”她眼神中虽充满了焦急和纠结,却没有一丝胆怯退缩的意思。
无缺蹲下身子,平视着已泪眼婆娑的萍姑,柔声道:“萍姑你觉得自己的命,没有少主的命有价值?既然你是我的贴身侍女,这事情你说了不算,只有我说了算。”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为我这个将死之人丧命,我并不觉得很有价值。况且,你能让我逃过一时,我又怎能逃得过一世?”
“什么将死之人?少主宅心仁厚,根本不可能有事的。二宫主怜惜少主,一定能找到医治的方法,怎可轻言放弃?现在让少主回避只是权宜之计,少主先回去等消息,二宫主正要向大宫主求情,万一大宫主能被说通……”萍姑听少主如此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