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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游丝针截断心脉的花无缺,没被小鱼儿他们发现,就静静的倒下了。他倒下的地方,距离那两个人并不太远。由于过于气愤,气血逆流,那暗器随着逆流的真气,直插脏腑和心脉。
他倒在地上,望着蓝天,天气晴朗,轻飘飘的白云在微风的驱使下变幻着形状,虽然不易被人察觉,但这些云彩真的是在偷偷的变化。
难道自己就要命绝于此么?心很疼,非常的疼!但这心痛却似乎不是白夫人那一根针扎的,而是一些藏了很久的、看不见的针,似乎有千根万根,此刻同时扎在了他心上,扎得他痛不欲生。他现在只觉自己浑身脱力,一股气堵在咽喉,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不过呼救?谁会去听?近在咫尺的他这两个所谓的“最好的朋友”正逍遥快活得不得了,谁会去在意一个外人的死活?!即使他们可怜这个外人想救上一救,自己却也真的不稀罕他们这种人的可怜!
他现在虽然已经只能苟延残喘,但神志却依然清楚,耳朵也仍然很好使。他甚至还能隐隐还能听到他们喘息和换气的声音,这动静他不想听,现在却又不得不听。虽然他眼前已有些发黑了,蓝天的颜色已经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胸口越来越憋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死得太慢了,为什么不现在就断气?白夫人说的没错,这种死法,真的是既慢、又痛苦。不过这痛苦的大部分,似乎无关于那已经断掉的心脉,这痛苦似乎主要来源于此刻他耳畔听见的这种声响。他实在是不想听见这种声响,宁可死,也比现在这滋味儿舒服上一些。
假的!都是骗人的!无话不谈的朋友?生死相许的知己?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个人信以为真,只有自己被耍得团团转,只有自己这种傻瓜才会真的相信他们,他们说不定一直都在暗地里笑话自己。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就像江小鱼说的一样傻,傻得无可救药。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悲,也好可笑,他很想大声嘲笑自己,如果还笑得出来的话。
恨,他恨,他此生其实从未恨过什么人,这滋味他是第一次体会到。
可恨,现在即使把这江小鱼千刀万剐,自己也未必觉得足够。但这一点,平时做到很容易,此刻自己却真的无能为力。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热血沸腾,不过越是沸腾,真气流动的速度就越快,那身体里针深入游走的速度也越快。
眼泪,这是他人生从记事开始第一次流泪。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废物,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流泪,竟然是为了这帮狼心狗肺的家伙。
不过他还是好奇,这眼泪到底是不是咸的?因为他现在也还是不知道。如此仰面朝天的躺着,泪水都顺着眼角流到头发上了,流不到嘴里。所以眼泪是不是咸的,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这时,花无缺看见一张美丽女子的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天空的背景前面,一张冰冷中透着些许温柔的脸,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小姑姑怜星的脸。在认识小兰之前,他一直觉得她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女人,现在这女人脸上布满了怜悯和忧心的神色。她又在为我难过么?这张脸在自己的弥留之际出现过多少次呢?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自己每每看到小姑姑此种神态的时候,都曾暗自发誓,以后决不让这个女人因自己而露出此种表情,但自己却总是如此不争气。这一次,他又失信于自己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无缺感觉到自己被小姑姑抱了起来,不禁在心中苦笑,看来,这次也许自己又死不了了。
他忍不住把目光移向那二人所在的方向,心中暗念:此次大难不死,如果又是上天的安排,上天给了自己这报仇雪恨的机会的话,那么好的,我会好好珍惜的……
与此同时,小鱼儿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那木头会出事?他决定去找一找。但他们几经查找,那个人却似真的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28章 动情则死
阳光明媚的院落里,繁花似锦。四季如春的山谷里,寂静无声。
这里是秀玉谷、移花宫,世上最温暖也最冰冷的地方。这地方很神秘,几乎没有外人知道移花宫的所在,即使知道,也没有男人敢来,而女人若是来了,基本也就出不去了。
移花宫神秘,移花宫的两位主人却更神秘,邀月和怜星宫主,在每个江湖人的心里,这两个名字便是美丽、高贵、强悍和死亡的代名词,即使她们退隐多年,人们仍然口口相传的如此认为。
怜星宫主回来了,神色凝重。她身形飘动如流水,步法极快,几乎令人来不及辨清动向,就已经晃出视线之外了。她飞一样的穿过那蜿蜒曲折的小径,根本无心留意道旁争奇斗艳的花朵。
经过几个时辰的疾行,怜星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到了。她终于把无缺带到了邀月面前。
宫女长们全都跪在邀月的宫外候命,没有人敢上前问二宫主“少主怎么样了”,也没有人敢窃窃私语。她们只能偷偷看着二宫主怀里气若游丝的少主,断定他此次情况比往次更为凶险,心下担心而默不作声而已。
“没用的东西,断气了没有?”邀月看见怜星怀里花无缺这一副要死的样子,劈头盖脸的就骂。
怜星将无缺放在了榻上,柔声道:“心脉断了。六脉封住,金丹服下,六个时辰之内,还不会断气。”
邀月用她那双冰冷而美丽的眼睛瞥了怜星一眼,冷冷道:“我先看看,你出去审一下那个贱女人,问清楚了再回来吧。”
怜星见姐姐没再埋怨什么就开始诊治无缺了,心头一暖,也知她看出了无缺的伤情刻不容缓,便不多言,出门先去审问那白夫人了。
白夫人,就在门外。怜星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个被五花大绑、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女人,只说了一句话:“你若有法子救他,我便可饶你的性命。”若不是为了无缺,怜星根本就不想看这么脏的东西一眼。
白夫人笑道:“救?我好不容易才得手,为什么要救他?”
怜星怒道:“你若不救,我会让你死得比他难受一千倍!”
白夫人笑得更疯狂了,道:“这游丝针,我就是有心解,也是解不了的,因为我根本就没去想过要去研究解救之法。宫主大人,你怎么糊涂了?略通医理的人都知道,心脉都已经断了,和脑袋掉了根本没什么区别,你刚带回来的明明就是个死人,怎么可能活命呢?心脉断了,说明我那小细针,顺着笑腰穴把他心肺的血脉早已刺得千疮百孔,每个孔都会流血,这些流出的血,已渐渐把他的腔子都灌满了。他现在一定连气都喘不上来,就只能这样痛苦的等死,最后慢慢被自己的血活活呛死!哈哈哈哈!!”
怜星大怒,一掌扇过去,便把白夫人脸打肿了,极力的压住怒火道:“你!你想激怒我,死得痛快些?做梦!”
白夫人已被扇得眼冒金星,吐出了两颗牙来,却还是笑着道:“不可一世的移花宫主,我每个字说得都是真的。你心疼了?原来你们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也会心疼!哈哈哈,看你这难过的样子,老娘真是太高兴了。你可知道你杀了我的夫君之后,我有多心疼么?就是这种感觉!哈哈哈……”话到一半忽的停住,一口血吐出,应该是咬舌了。
怜星气得直发抖,吩咐旁边的宫女道:“这个贱女人,处以人彘之刑。帮她止住舌头上的血。千日之内,这人若是死了,唯你们是问!”宫女们忙领命去办了。
怜星回到邀月的宫里,见姐姐正在全力运功,为无缺去逼出那根针,便先不出声,在旁静静等候了。
怜星看姐姐罕见的露出了些许慌乱的神色,心中生出了一个疑问:这些时日来,放任无缺和小鱼儿、铁心兰和张菁在外面游历,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原来,邀月和怜星虽已退隐江湖不便出宫,但通过不时派人探听禀报无缺的行踪,自认为一切尽在她们的暗暗掌控之中。
邀月每每听下人们禀报四人境况的时候,总会按捺不住的露出一丝冷笑,就像在听一场好戏一样。其实,宫女们通过刀疤、长相和年龄等特征,早就打探出了小鱼儿的行踪,不过邀月就是把这消息压了下来,故意不告诉无缺,甚至连小鱼儿脸上有疤的消息都没和他讲。
邀月在欣赏,欣赏无缺一直被自己的兄弟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样子。因为她知道,这兄弟二人交情越好,互斗致死之后,活下来的人就会越痛苦。小鱼儿的谎言迟早会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