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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三个人简直看呆了，小鱼儿第一个叫了起来：“好功夫！会了这一招以后绝对饿不死！等咱们老了、隐退了，支个摊子卖冰都能活命！”
无缺摇头道：“点水成冰需耗真力，为各位效劳也就罢了，怎能贱卖于他人？”
小鱼儿笑道：“自然是说笑的。不过这功夫果然神奇，能不能教教我？”
无缺答：“海兄你练不了，就算练得了，应该也受不了这些苦。”
小鱼儿很不服气，问：“瞧不起人？我为何练不了？”
张菁抢答道：“我若没猜错的话，这便是移花宫最神奇的明玉功。只是这明玉功是极阴的内功，一般男子真气都属阳刚，是练不了这阴柔武功的，必是要先将真气调为至阴至柔才可修习。”
无缺赞叹道：“张姑娘果然博闻强识，在下自小便修炼太阴真气，并以丹药和熏香为辅助，到十岁时才将体内真气转为纯阴，开始修习明玉功。所以姑娘若修习明玉功尚有可能，但海兄……”
小鱼儿心骂：“太阴真气？所以你才会皮肤这么细，声音这么柔？才会是娘娘腔？这邪门武功，老子才不稀罕学呢！”但脸上却充满了对这高深内功的敬畏之色。
张菁笑道：“那我可以学喽？我现在可不可以拜你为师？”
小鱼儿赶紧道：“太好了，你赶快去拜师！我就当你出家了，再别来烦我！他们宫里的规矩是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拉出去当花肥！以后我若再亲你，咱俩就都去当花肥了，作对花肥鸳鸯，倒也有趣。”
张菁被吓缩了一下，无缺忙解释道：“海兄岂可危言耸听？我师父从未收过入室的女徒，若是收了，未必会向要求宫女一样要求自己的弟子……”
小鱼儿如此一说，张菁对拜师顿时没了什么兴趣，但她还是好奇的问：“这明玉功是怎么练的？真的要受很多苦？”
无缺只大略的概述：“苦也并不算太苦，天下内功修习方法都大抵相同，修炼的目的也是不断会聚真力，最终使自身的阴柔内力练得深厚精纯而已。对于明玉功而言，随着修炼境界的提高，内力的寒气也会增强，达到的层数越高，造出冰的寒气也就越盛。只是初学时真气不足，是造不成冰的，需置身冰浴之中辅助才可事半功倍，促成真气循环于奇经八脉。”
小鱼儿惊道：“真的要置身冰中？那不是要把下巴都冻掉了？难道你小时候是在冰池子里泡大的？莫非……从那时候起，你的脸就已经被冻僵，现在才总是板着个冰块脸？”
无缺看似并未气恼，道：“哦？也许吧，也未可知……不过在下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想告诉海兄。”
小鱼儿眨眼问：“什么事？”
无缺悠然道：“练成这明玉功好处很多，尤其是用来对付坏嘴巴的人，非常的管用。因为若要灭口，那被灭口之人在被冻死之前，舌头就已经会被冻得僵直，牙齿打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就根本再也说不出坏话来了……”
张菁在桌子下面用力踩了一下小鱼儿的脚，小声骂：“不知死活的东西！”
小鱼儿只是笑笑，不再敢吱声，只将些白糖、梨片什么的扔到了面前那碗冰屑里，继续吃那冰冰凉凉的冷饮了，心想，这家伙终于知道生气时回嘴了，不过什么时候嘴巴学得这么的毒？难道自己这毒舌骂人的功夫，竟被他也偷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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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吃了张菁烧的菜后，又吃了花无缺造的冰，这顿吃得似乎很高兴，大声的赞不绝口，忽的却用眼扫了扫四座，压低声音问周围的三个人：“你们有没有发现，身边总是有人盯着我们？”
张菁低声道：“有，早就发现了，不知他们跟着咱们，是为的什么？”
花无缺低声问：“既然如此，要不要找两个人来问问呢？”
小鱼儿笑道：“人家只是跟着咱们，什么都没做，是敌是友也不知道，打草惊蛇做什么？”
第15章 陈年旧案
饭后，小鱼儿有些吃顶了，跟大伙打了个招呼，便自己上街去晃悠，却再也没有回来。张菁、铁心兰、花无缺在镇上找了个遍，完全没有发现人影。说也奇了，三人在此地又逗留了两日，居然仍是搜寻无果。
三人回到客栈一楼，找个桌子坐下商量对策。铁心兰在瞎猜，这家伙到底是讨厌被人拖累又一个人溜了，还是真的遭难了呢？张菁说瞎猜也是无用，咱们既然已经把此地找遍了，想必他已经离开了此地，建议大家分头行动，找起来快些。她自称是独来独往惯了，也想顺便找慕容家的亲戚打探帮忙，绝不会落单。而花公子与铁姑娘结伴有个照应，走另外的方向打探，如何？张菁实则是想把此二人绑在一起，创造独处机会，发展感情，好让小兰早点退出争夺小鱼儿的战场，见那二人并没马上反对她的提议，便咯咯笑着策马离去了。
铁心兰见转眼菁妹和小鱼儿都没影了，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她真的又要只身与花无缺独处了么？小鱼儿消失，到底是不是故意躲开？难道他又是让自己去……
小兰正在猜测踌躇之时，花无缺却开口了：“铁姑娘……海兄既然与你相熟，他家在何处？平时爱去哪里？你可有找他的线索？”
铁心兰一时间有些慌神，支支吾吾道：“那个坏坯？他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这些日子来，铁心兰仍旧叫“海大龙”这假名字很不顺口，又怕自己漏嘴，以“坏坯”指代小鱼儿，花无缺倒也知道她指的是谁。
于是无缺又柔声问：“既然没有方向可以寻，不如就随意走了。在下有个想去的地方，不知铁姑娘愿不愿意与在下同去？”
小兰好奇的问：“哦？公子想去哪里？”
“恶人谷。”无缺这几个字一出口，小兰竟然抖了一下。无缺见小兰面露惊恐之色，忙致歉道：“对不起，我失言吓到姑娘了，这恶人谷凶险，让姑娘陪在下犯险……果然这要求是很过分的。姑娘既然不乐意，在下必然不会勉强，你家在何处？我将姑娘送回去，自行前往便是……”
小兰现在脑中一团乱麻，心想，我家？我家就是在恶人谷里面。这江湖之大，没几个人认得江小鱼，只要我不说，菁妹不说，他自己不说走嘴，小鱼儿假名字的谎话基本就不会被揭穿。但若回到恶人谷，叔叔伯伯们见面就问“小鱼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自己又怎么应对？恶人谷人那么多，自己怎么来得及求他们人人都帮小鱼儿圆谎？那些叔叔伯伯若知道无缺是来杀小鱼儿的，会不会与他动起手来？
不过此事人命关天，是不能犹豫太久不作答的，小兰急忙道：“公子多虑了，我并不是怕去恶人谷，只是……这恶人谷真的十分凶险，那江小鱼又已经离开了，你去了也找不到人，何必只身犯险？”
无缺道：“我本想以海兄为线索找到江小鱼，但现在也海兄不知所踪，这线索便断了。所以若无其他良策，在下便想去恶人谷打探一下。比如问问江小鱼其他的特征，海兄说此人善易容之术，他的易容术是谁教的？是否有破绽？若能多得些消息，总好过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吧……”
小兰觉得自己已经劝不住无缺，真的有些急了，刚欲回嘴，却见无缺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意识到有客已来，便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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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其实早就来了，只是之前没有人动杀气而已。这客栈一楼的其他桌子上，坐着各种装扮的人等，但他们现在似乎都在斜眼看着花无缺和铁心兰，他们的手，也似乎都摸着兵刃，只等着号令一出，便可起来冲杀。
号令谁来下？客栈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位瘦小枯干的老人和一名高僧，那老人进门便开口问：“我面前这位，可是移花宫的少主花无缺花公子么？”
无缺站起身，拱手行礼道：“晚辈正是，只是不知二位前辈……”他忽然觉得这老人身边的高僧有些面熟，便问那高僧：“大师是否见过晚辈？”
那高僧冷笑道：“公子记性还算不错，那日在无名岛，公子化解众人的误会，与众多武林人士结交，老衲也在其中。”
无缺马上深深一揖道：“晚辈真是失礼了。当日在慕容家正堂之内，英雄豪杰人数众多，在下驽钝，未能记熟每一位的名姓，实在……”
那老人是个急性子，不习惯寒暄客套，便打断说：“我是王一抓，他是五台山鸡鸣寺的黄鸡大师。你小子也不要在此假仁假义的和我们攀交情了。我们今日是来寻公道的！”
“公道？”无缺虽还是彬彬有礼的回应二位，但也明白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便不再多言，只听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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