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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淹没了全身,彻骨冰寒,身体和心灵的伤痛似乎在这一瞬间通通被冻住,有一种异样的平静,只想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再也没有痛苦和悲伤……
腰间突然一紧,身子骤然腾空,生生被拉出水面。新鲜的空气一下子冲进肺里,呛得喘不上气。睫毛上挂满了水珠,望去一片水晕晶莹,隐约看见了天苍云毫无血色的脸。
「你疯了不成,没事往水里跳?伤口要是浸了水,引起发烧,山谷里无医无药,神仙也救不了你!」天苍云吓得魂不附体。
水若风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尖锐似刀,直欲在天苍云身上扎出洞来。
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有伤,此刻非亲手将切齿痛恨的仇人大卸八块不可。
只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水若风掉头便走。
明知说得越多,水若风越是痛恨,可天苍云怎么也无法坐视不理,劈手揪住了他,「不想死的话,马上给我全身擦干净!」
水若风一僵,左臂不自觉地动了动,浸了水的伤口果然立时剧痛入骨,痛得他差点跌倒。
天苍云急忙顺势搂住他的腰,一把便将他的外衣扯了下来。水若风的衣裳原先都撕碎了,穿的本来就是天苍云的外衣。这一扯下,顿时全身便裸露出来。
水若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毒,怒吼一声:「天苍云,我杀了你!」右手一记手刀,割向天苍云的咽喉。
谁知手刚挥出,忽然手腕一麻,已被天苍云一指弹中,虽然掌缘触到了对方的皮肤,却已无丝毫力量。
天苍云斩钉截铁地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恨我,我发誓要照顾你,就一定说到做到。」顺手又点了水若风腰间的环跳穴,脱下自己的衣服,小心地拭着那湿漉的身子。
每一次的反抗都是如此,以苍天云的强迫而告终,水若风合上眼睛,放弃了挣扎,身体却禁不住颤抖,显然心中充满了耻辱和怨愤。
天苍云当然知道水若风此刻的感受,任何解释都只能是火上浇油,暗中叹息,心中生怜,手上越发温柔。
春天的风软洋洋的熏人欲醉,明媚的阳光照在水若风赤裸的身子上,蒸腾出淡淡的浅粉色,透出一种酥筋蚀骨的倦慵。
抹拭的手不知不觉变得更为轻柔,仿佛温存的抚摸,柔怜蜜惜,划过小腹,探向私密处。
细腻而极富弹性的肌肤被抚拭的微微颤动,触手处温软如玉。精致匀称的肢体伸展开来,每一寸都那么流畅完美,犹如羊脂玉雕琢而成,散发着不可阻挡的诱惑。
身体亲密结合的记忆猛然又兜上心头,天苍云只觉全身涨热,阳光耀眼欲花……
无论水若风心里怎样憎恨,可是身体依旧能感觉出触摸的手满怀温柔,如春水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从腰线直滑到大腿,一寸寸肌肤探索过去,丝丝酥麻闪电一样蹿过,直击在心尖……
恨意如冰,温柔似水,水总是在无形中融化了那坚硬的冰块,怎么挡也挡不住……
纵然理智百般抗拒,然而身心却无法拒绝天苍云这样的温柔,情致婉转,意境缠绵……
反正穴道被点,就算自己再怎么骂,对方也不会罢手,便由得他伺候自己,等伤好之后再报仇不迟。
水若风这样安慰自己,更懒得细究原因,僵硬的身子慢慢松软下来,春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轻揉的抚摩舒活了脉络,人已慵倦欲眠。
他从小失去父母,由凌白甫带回风云教抚养,虽然颇得看重,可凌白甫终究是教主,教务既繁忙,性情又冷厉严毅,对他督课极严。只有在他武功有进境之时,方有赞许之意。水若风又敬又畏,为了讨他欢心,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拼命练功,几乎从不游乐,逐渐养成了孤傲内敛的个性,自然也少与人接近,更别说肌肤相亲。
纵然他高傲自许,可是内心深处总有着无法摆脱的孤独寂寞,也渴望亲朋知己,相交莫逆。只是风云教中碌碌平庸者居多,又少不得尔虞我诈,除了与星如雨较熟,竟没有一个朋友。
若论平生最为亲密,倒是非天苍云莫属了。
水若风心头徒然一震,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天苍云是他今生最大的仇人,如果不将其剥皮拆骨,誓不为人!
正在发狠,突然心中一警,抬起头,见天苍云也是若有所觉,齐看向连接两边山谷的山洞。
「有人来了……」天苍云侧耳倾听,呼唤声隐约传来,特别熟悉,留神细辨,不禁欣喜若狂,「汉汶,是汉汶!」
这语气如此亲昵欢欣,分明是听见情人呼唤才有的反应。水若风脸色微变,不知怎的更加愤怒,咬牙道:「放、开、我!」
天苍云一怔,目光扫过水若风一丝不挂的身子。这等狼狈模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水若风非爆炸不可。凭他那激烈高傲的性子,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水若风又杀了不少雁荡派弟子,如今身负重伤,武功几乎尽失,楚汉汶要是遇上了,也绝对不会轻饶了水若风。
他虽然急欲和楚汉汶见面,可终究不忍再让水若风受伤害,略加思索,还是决定先救水若风脱险,明知此等做法对不起雁荡派,有违侠义之道,也顾不了这许多。俯身抱起水若风,胡乱替他套上湿衣,飞快地向水洞出口奔去。
水若风大出意料之外,天苍云和楚汉汶情同手足,心心念念不忘。楚汉汶冒死寻来,天苍云竟然避而不见,难道是怕自己落入雁荡派手中?
心里忽然一阵酸楚,他害得自己如此,又何必再这样关怀?咬牙道:「不用你假惺惺地可怜,我水若风怕过谁?就算死也要同归于尽!」
天苍云也不理会,冲到洞口,拉过编了一大半的木筏,将水若风小心地放在上面,拉开洞口纠结的藤蔓,自己跳下水,推筏进入水洞。
洞中水深约在丈许,流急波怒。初进时犹有洞外射入的微弱光线,依稀可见洞顶离水面只有二尺,两边危岩低覆,形势极险,越入内越黑,伸手不见五指。天苍云先前已探过路,将路径牢记在心,何处拐弯,何处有碍,均能事先发觉,小心避过。洞中流水奇寒彻骨,仗着内力精湛,运功护体。就怕水若风半身浸泡在这寒水中,时间长了吃不住,拼足劲力向前游。
水若风几乎快冻僵了,只能强提仅剩的一点真气,催动血脉运行,以免昏晕。迷迷糊糊中,却在轰响的水声里辨出天苍云粗重的喘息声,知道他已出尽全力。一生之中,从未有人这般为自己拼命,偏对方又是自己平生最为痛恨的仇人,心头五味掺杂,也不知是怒是悲。
游了约两里远,水势越发湍急,木筏吃了水,也更加沉重。天苍云只觉得木筏不停地剧烈震动,几次差点脱手,死命拉住,时间一长,体力消耗极大,渐渐气力不继。
突然,水流急转,前方出现了一个岔洞,天苍云知道左洞是山口,右洞尽头是巨石,正待向左推行,哪知溪流猛地扑起一个巨大的浪花,形成一个漩涡,一股强劲的力量吸得木筏直向右边冲去。
天苍云叫声不好,奋力向后拉,谁料手臂忽觉酸软,竟然使不上力气,非但没能稳住木筏,反而自己也被带得直滑过去。激流澎湃,翻卷拍击,木筏箭一般射向右洞。
前方,便是巍峨耸立的巨岩!
天苍云大惊失色,这个岔洞仅有十来丈深,如此湍急的水流,瞬间便到,水若风又被自己点了穴道,无法自救,若是撞上巨岩,非粉身碎骨不可。眼看巨岩已近,情急之下,不及细想,右臂急搂住水若风,左手五指成钩,运起大力神鹰爪,用力扎入洞壁。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木筏一头栽在岩石上,摔成了碎片,四散飞开。
水的冲力实在太过强大,天苍云但觉手指剧痛,手臂几欲断裂,咬牙苦撑。
忽然「啪」的一下,岩石竟被扳断了,两人立刻顺着水流疾撞向巨岩!
水若风无法动弹,心中一悸,纵有千般不甘,也只有闭目待死。
危急时刻,天苍云一声大吼,左手猛然再一次狠狠抓入洞壁,顿时全身大震,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似翻转过来……
水若风只觉一瞬间停住了,睁开眼,黑乎乎的岩石距自己仅有数寸之遥。
急流哗哗地从身边冲刷而过,漆黑的洞里几乎目不能视物,森森寒气浸透了奇经八脉,水若风打了个寒噤,直到此时,方感到惊险后怕,「格格」两声,竟是自己牙关相击。
天苍云喘了两口气,慢慢收紧右臂,将水若风带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