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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华政唇角微弯,轻笑出声,文臻漓缓缓问道,“殿下今日似乎有些愉悦。”华政回过神来,望着文臻漓,回道,“我若是来造访先生,必定是愉悦的。”
说罢,华政长叹一声,随后又是说道,“却未想到,时日过得宛若流水,先生却仍旧如此生分。”“殿下乃储君,臣怎能逾越身份?”文臻漓替华政斟了一杯茶,回道。
一直都是这个回答,从未变过。
“先生还是如以往一般固执。”华政轻抿了一口热茶,小声的说道。文臻漓却好似未听见一般,长睫始终低敛着,遮住那清冷的眸子。
蓦然,华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笑道,“不知先生可否陪我出去走走?虽有出宫,却未看过京都是何模样。常听人道,京都繁华有趣,便是不知先生……”
“走罢。”文臻漓神色虽然有些为难,但却还是无奈的应了下来。若要是道,文臻漓并不喜到外边随处走,他喜欢清静的地方,太过嘈杂的地方他如何都是不愿去的。
华政自然也是知晓文臻漓喜爱清静之地,可他便是想要与先生一同出去走走。李德听闻华政要上街去,更是紧随不离。要知晓外边人心否侧,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了空隙,他李德的脑袋也用不着了。
“先生,现在外边,为不让他人知晓我的身份,便是将所谓的君臣之礼去了罢?”华政小声的与文臻漓说道。只见华政笑得有几分狡黠,带着邪魅的味道,继续说道,“先生便是唤我政儿好了,可否?”
“殿下,这可不行。”文臻漓依旧想也未想便是拒绝。虽说在外边身份不好透露,却也不能直呼太子名讳。再如何说,不管到何处,华政始终是太子,他一个臣子,怎能如此?
“便是只有这么几个时辰,先生也是不愿?”华政望着文臻漓,又是询问。文臻漓轻轻的叹了一声,仍旧微微摇首。知晓文臻漓的固执,华政便也是不再询问了。
并肩而行之时,华政不着痕迹的握住了文臻漓带有几分凉意的手,文臻漓微微一怔之后,侧过脸来望着华政,却是轻轻一抿唇,终是没有甩开。
这么些许年了,从当初十岁的孩童,已然长成这般成熟的模样。身子也高了不少,大约要与自己平齐。文臻漓低敛着长睫,要说皇后在这些年间未派人找过自己,便是假的。
宫中局势如何,文臻漓也是知晓不少。只是,虽他为太子太傅,却不愿与那些人为伍。不过文臻漓也知晓,若是日后华政为君,必是一明君。只是皇后如此拉拢手段,让他文臻漓不满罢了。
要说这么些时日与华政相处过来,未有一些情意便是骗人的。
“先生过来这边看看罢。”华政蓦然的说道,打断了文臻漓的思绪。只见华政拉着他走入了一家茶庄,茶庄的掌柜一见有客人,且看身着衣衫绸缎,便是知晓不是寻常人家,更是待客热情。
对于茶庄掌柜的话语,华政只是应答几声了事,并不愿与其过多交谈。走了一遭之后,只见文臻漓手中端着一紫砂品茗杯,便是端倪着。
华政凑上去一看,笑道,“先生觉得如何?”文臻漓端详了一番,才缓缓道,“虽为紫砂不错,但做工算不上精湛,倒是浪费了。”
“先生是道,这不过也只能在一般富贵人家所用?”华政又是询问道。只见文臻漓微微颔首,“可以这么说。若是碰到行家,便是连瞧也瞧不上眼。”
“说来,先生府上也未有紫砂茶具,改日政儿便是寻来,送予先生。”要说宫中这般紫砂茶具,便是应有尽有。华政见文臻漓这般模样,知晓先生定是想要以上好的紫砂茶具。
“胡闹。”文臻漓将手中的品茗杯放下之后,微微摇首,说道。可无论文臻漓说什么,也不能阻止华政。这茶庄也并未有何好看的,便又是随处走走。
凡是有许多人聚在一起嘈杂的地方,华政都会刻意避开。他并不想因此坏了先生的心境。随处一看,看见有一家玉器店,华政又是拉着文臻漓进去了。
要说文臻漓学识不渊博,那还真是假的了。方才看过了茶具,文臻漓便能看出优劣,如今到此处看玉器,他竟还能分辨出真伪。若不是行家,如何能做到这般地步。
华政虽未专研过此道,但在宫中得过如此多玉器,也有些眼见。见到一精致的玉佩流苏,便是觉得适于先生,华政将其取下之后,俯□去,便是想要为文臻漓佩戴。
“胡闹!”文臻漓见后,觉得大骇。当今太子怎能为他一名臣子佩戴流苏?急忙踉跄的退了好几步,避开华政的举动。
“先生?”华政对于文臻漓如此大的举动,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神情,叫唤了一声。文臻漓知晓自己的举止太过引人注目,顿时脸颊便是染上了一抹羞赧。
华政见文臻漓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暗自轻笑,面上却还是一副镇静的模样,望着文臻漓,似乎真的不明所以。只见文臻漓走了过来,将华政手中的流苏夺过,放回原处,竟是不愿多有言语,径自的走出这家玉器店。
“殿下太过胡闹了。”在嘈杂的街道上,文臻漓用着只有他和华政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华政却是毫不在意的轻笑回道,“是先生太过在意了。如今在外边,并未有何人知晓你我身份,先生不应太过介怀才是。”
并不想与华政再多费口舌,文臻漓只是低低的一叹,便是不再多言。华政也只是轻轻一笑,不敢再调侃下去,以免先生恼怒。
无微不至
华政第二日便是将紫砂茶具赠予了文臻漓,甚至将以外藩进贡的玉佩流苏一同赠予的文臻漓。可是文臻漓说什么都不愿接受。
华政早就料到文臻漓会婉转拒绝,只是,他知晓先生喜爱,便是没有又拿回去的道理。更何况,那玉佩流苏,是他想赠予先生之物,若是先生能随身佩戴,那便是好了。
“先生,宫中这般物什不少,闲置于宫中,也未有何用处,还不如赠予先生。我知晓先生必定会喜爱,算是我报答先生这段时日的教诲如何?”华政望着文臻漓,眸子微微弯起,说道。他定是要想个法子让先生收下才是。
“臣为太子太傅,殿下所说的乃是臣的职责所在,恕臣实在不能接受如此大礼。”文臻漓仍旧是拒绝,那紫砂茶具,他一眼看下去便知晓价值不菲,那玉佩流苏更甚。文臻漓自然是不知晓那玉佩流苏乃外藩所进贡。
“先生倒是固执。就当是我赏赐的不成?宫中赏赐一事还算少么?先生何必要如此坚定的拒绝?”华政低低的一叹,好似甚为无奈。
“所谓无功不受禄,臣消受不起。”文臻漓朝华政行了一礼,竟是不松动半分。与文臻漓僵持了一会,始终没有进展。华政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性之人,只是岁月将他的尖锐磨去了不少,且,对于文臻漓之时,他刻意的不让自己再作出那般残暴的举止来。
只是如今与文臻漓僵持了如此之久,华政便是不再多言,径自上前,将文臻漓揽过,将手中的玉佩流苏往文臻漓的腰间别去。文臻漓一见华政又是如此,更是急忙想要往后退。可却未想华政伸出手,将他拦住。
“先生,若是因此不小心弄坏了,后果如何,便也不用我道罢?”半强迫半威胁似的话语,华政依旧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趁着文臻漓不注意,便是打了一个活扣。
“如此一来,先生可不能还给我了。”华政笑得格外开心,或许有时候,对于先生,便是应该强势一些。不然,无论说何话语,依照先生固执的性子,必定是不会允诺的。只要他不要伤害到先生便是无妨。
望着自己腰间的玉佩流苏,文臻漓只能低低的一叹,朝华政一作揖,道,“那臣便谢过殿下了。”行了礼之后,文臻漓神情颇有些无奈,又是说道,“殿下莫要再如此胡闹了。”
文臻漓以前并未见过华政有如此举动,若是他拒绝了,华政询问了几次,知晓他心意已决,必定不会在过于为难。只是今日,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也罢,已然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何拒绝的话语。
“其实先生说无功不受禄,这些年来,先生一直教导我,如何没有功劳来?想必父皇也一直想赏赐先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