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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漓缓缓的抬起眸子来,望着眼前的少年,随后捂着自己双唇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轻声答道,“不妨事……”
他轻轻瞥了一眼那名少年,若是没有记错,这名少年便是几日前在郡王寿宴上,所见过的。唯独这名少年,让他有几分印象。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名少年竟然会来到他府邸上。
“日后若来,便从正门而进罢,这等事莫要再做了。”文臻漓虽只有十五岁,口吻却俨然一副大人的口吻了。喉咙有些不适,他便是轻咳了几声,想舒缓一下,可是只是让他继续不停的轻咳。
“臻漓先生,你这般说,便是我日后都可过来?”少年内心的欣喜丝毫都不掩饰的展露出来,甚至忘记的眼前这人,性子清冷凉薄,向来与人保持一段距离,竟是上前抓住了这人的衣袂。
可是这般一动,疼痛感便是传了过来,让少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文臻漓倒也不讨厌这名少年,又见这名少年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唇角便是微微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轻声笑道,“进来罢,让我看看你伤到何处了。”
那少年从未想过,在这异国他乡,处处是虚情假意与冷嘲热讽的郡国,竟能见到这人的笑颜,虽然冷淡,但其中的笑意却并非作假。待到日后,他才明白,那时他已陷入了那笑容之中,宁愿就此沉沦。
阳春白雪
少年如今得到的待遇,估计是整个郡国,甚至为整个天下所嫉妒的。
文臻漓似乎还未如此和善的待过一个人。他性子清冷,就连平日说话的语调,也是凉薄的。加上他又从骨子里透出傲气,自是不将那些庸俗之人放在眼里。
所以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高傲且疏离感。他宛若是不慎落入凡间的仙人,不愿与凡人为伍,却又回不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才会待在红尘世俗之中。
少年并无大碍,所以就与文臻漓一起在庭院之中。他静静的跪坐在一旁,听着文臻漓所抚之曲。此处只有他一人,他甚至可以认为,此曲便是文臻漓为他一人所奏。
《梅花三弄》之后,便是《阳春白雪》。听着此曲之时,少年觉得自己好似看见了初春之景,冰雪融化,万物复苏,翠绿之色映入眼帘。如此欢快的音律,似乎能听得出,先生目前的心情,还算不错。
一曲终罢,文臻漓唇齿轻启,问道,“你唤作何名?”少年这才从方才的琴律之中回过神来,他灿烂一笑,回道,“我名为华政。”
说出之后,他又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是他国的皇子,作为人质而到郡国。若是臻漓先生在意此事,他又该如何与先生交谈?
可是,华政想多了。文臻漓向来不谙世事,对于华政的身份,也不知。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文臻漓,并不是在小事上咬着不罢手之人。
“华政是么。”文臻漓微微弯起眉眼,轻声的念了一遍。华政见到此情此景,觉得自己似乎呼吸都忘记了一般。
蓦然惊觉自己一直望着那人有些失态,华政急忙转移了话题,道,“先生琴艺如此之好,每听先生抚琴,总觉得会沉浸得难以自拔。”
“是这样么?”文臻漓神色又是恢复的淡然,让华政看上去,似乎隐隐有些不悦。华政不知晓自己说错了什么,心中有些紧张,便是抿着双唇,低着头不敢说话。
突然,文臻漓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你已听过我三首曲子,你能说说,最喜欢是哪首曲子么?”华政没有想到文臻漓会问他这么一个问题。
说是三首曲子,分别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阳春白雪》。华政这么一想,才反应过来,先生竟是知晓郡王寿宴那天,他也在场。这让他莫名的感到欣喜。
不过,先生现问他的问题,让他有些为难。他对琴曲并未有着什么深究,若是叫他点出先生所奏之曲有何不足之处,他根本点不出来。不过,现在先生问的是他最喜欢的是哪首。
就光是这个问题,其实听上去很简单,但是真正想起来时,却让人难以抉择。先生所弹奏的曲子,都是如此绝美,让人如何能在这之中取舍?
“政儿对琴曲所知甚为浅薄,只觉先生弹得极好,却是难以从中取舍之一,成为最好。”华政微微一摇头,倒是实话实说。文臻漓听他如此道,轻轻一笑,道,“不妨事,我也并未要深究此事,你也不必如此紧张。”
“琴曲,若自己不能体会其中情愫与韵味,便难以奏出好曲。有些琴曲,我已能奏,却是不得掌握其中要领,去了韵味,便只剩音律,成了缺处。”文臻漓修长的指尖轻轻触了几下案上古琴的琴弦,缓缓说道。
“许多人道,我为郡国第一琴师,我却不以为然。”文臻漓又是缓缓说道,“我曾听一人抚过一曲,为《凤求凰》。那人琴技一般,可抚此曲《凤求凰》,从音律之中,就可听出情愫。”
“虽我不知司马相如抚的此曲《凤求凰》是如何,但光是那人所奏此曲,我文臻漓便自愧不如。”文臻漓又是轻轻拨弄了琴弦,淡淡的说道。
“怎会如此?”华政却是一笑,道,“我虽不知那人是谁,能得先生如此赞扬,必定是极好的一曲。只是,先生现在年方十五,比起其他人来,先生还有很长的路途可走,先生不必如此想才是。以先生现今的造诣,日后必能比那人更好的,这绝对不是奉承先生。”
文臻漓先是一怔,随后笑意便是从他的唇角逸出来。他缓缓道,“你日后若是想过来,随时都可以进来我府里。”
华政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先生亲口的允诺,喜不自禁,朝先生便是爽朗一笑。随后他想到了什么,问道,“若是政儿想学琴,不知先生可否教政儿。”
“你要学琴?”文臻漓似乎没有想到华政会说出这番话来,他在宫中见到华政之时,以为他是哪位大臣的子嗣,可现今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若是哪位大臣的子嗣,想要学琴,都可寻到一个造诣较高的琴师来传授才是。
“若是先生感到为难,政儿便是不提了。”华政想起文臻漓性子凉薄,为别人抚琴本是一件稀罕事了,更何况是教他学琴。
“若是你要学琴,便要勤练才是。”文臻漓并不是那种不收学生之人,只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未有那个资格,待到日后他琴技越发成熟了,他便会招收学生。
只是,既然眼前这名少年想学,他传授琴艺也无妨。见华政如此笑得爽朗,文臻漓也是微微一笑,伸出手便是一抚华政的秀发。
“真的么?多谢先生!”华政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与文臻漓如此亲近,心中更是欣喜。
赠予之琴
好不容易能与文臻漓亲近的机会,华政自是不愿放过。
得到先生的应允,他便是经常到先生的府邸里。
“律分五音,为宫、商、角、徵、羽。手指应如此放,这般是宫,这般是商……”文臻漓传授华政琴艺之时,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因为他府邸之中,只有这古琴。而华政也没有古琴,他们只好共用这一古琴。
当文臻漓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华政的手指上时,华政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一瞬。随后,他的心飞快的跳着,可是身后的那人,却还是那般平静,神情还是那样淡然,并未在意此事。
身后那人的一缕青丝落到了自己的肩上,自己和那人靠得如此之近,可是这般状况之后,他更是不敢再逾越一分一毫了。若是日后与先生更为亲近了,自己就能再接近先生一分罢?华政如此想着。
“先生……”华政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自己的背紧紧贴着身后那人的胸膛。他偏了偏自己的脑袋,在文臻漓的颈窝处蹭了蹭,就好似一只撒娇的小猫一般。
“政儿,怎么了?”文臻漓见华政如此举止,以为他是累了,也未太在意。毕竟近日来,华政向他撒娇的次数也较多了,他也习以为常。
华政十分喜欢文臻漓身上的清香,以前他一直以为是衣衫上熏香的味道,后来才知,这清香是这人身上的味道,与熏香并未有什么关系。
“先生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华政轻声的说道,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