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别这么说人家!姜无双虽然是下堂妾,可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原本是老摄政王的歌姬,后来老王爷死了,她又跟了小王爷,现在小王爷也死了,她就出了王府。这两年,又在雍京南城开了个书寓,有倌人有小倌,只招待客人茶酒诗词歌赋,赚钱的很,把观止楼那边的生意分走了不少,再过了一两年,没准就能和观止楼划江而治了。”
老崔眯缝着眼睛,“你有好几个月没去花街柳巷了吧,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我呲牙,“得了吧,你也不少知道事情,就是你事多。谁不知道崔大公子挑剔?不管多美的倌人,才情多高,多风骚,只要破了瓜的你一概不要。姜无双刚开始做生意,她的倌人都不是清倌了,刚买的讨人只有七八岁,还没有长成,做不了你的生意,你不是很在意她的院子。”
“这个姜无双和柳漪梦也不搭界,你找她也是白找。”
我摇头,“这可不一定。我问你,你说这普天之下最了解我三弟羽澜的人是哪个?”
“他娘杜贵妃?”
我摇头。
“他舅舅小阁老,外公杜阁老?”
我还是摇头。
崔碧城一拍手,“你们家老爷子,皇上呀!”
我哼了一声,“非也,非也。”
“他自己。”
“不是。”
“难不成是他肚子里面的应声虫?”
我,“有个人,比他肚子里面的应声虫还了解他。”
老崔,“谁?”
我,“太子。
文湛是他的死对头,这个世上,死对头比你自己还了解自己。你知道吗,太子连老三什么时候打个喷嚏都门清,连他吃什么东西,吃了多少,用不用药,这些事情都一清二楚。黄瓜偷偷告诉我的。人同此理,柳漪梦的底细,也许问他的地对头比问他自己更合适。让老尤把姜无双钓上钩再说。”
……
回雍京后,我把这事对尤平安一讲,他的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成!这绝对不成!王爷,您就饶了我吧。做我们这行的,祖师爷有戒令,在外做生意有十不准,不准嫖妓宿娼,这可是用刀子刻在戒律碑上的,要是违背了戒令,小的是要被驱逐出商帮的,那小的这辈子就得喝西北风去。不成,绝对不成。”
“没事,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拍了拍尤平安的肩膀,“你别担心,我是个好人,不会逼你的。”
尤平安连忙拍拍胸脯,放心了。
我状似不经意的来了一句,“听说你儿子明年考秀才?正好,我跟今年新点的学政大人很熟,我跟学政说说,别让你儿子考中秀才了,考出来再考进士做官也挣不了多少钱,还不如跟着你打算盘跑买卖,你说怎么样?”
尤平安脑门出了三层汗。
“王爷!王爷!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这年头儿,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考秀才考进士做官能光宗耀祖,老尤脑子进水了才会自断前程。
我摸了摸他的肚子,啪啪啪的,这要是个妇人,足有三四个月的身子了。
我说,“成了,老尤你可帮了大忙了。你家那个小子的事儿我去跟学政说说,考进士我可不敢说什么,往大里说,那可是科场徇私舞弊,抄家灭族的罪。可是考个小秀才,这点校事我说句话还是顶事的。”
老尤又是千恩万谢。
尤平安人长的肚子大,脖子粗,很像峨眉山的猴儿。
他穿上崔家绸行出的绛紫色的长袍,用金线绣着梅花牡丹大团圆的图案,腰间缠着锦绣带,挂着香包银袋,脑袋上束着员外帽,看上去很像一只大肥羊。
姜无双那个人心气高,喜欢文人,尤其是骗女人的文人,于是我又给老尤抄了一首诗,诗经《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让他拿着去见姜无双,结果只在无双书寓门房那里喝了一碗大碗茶,就被请了出来,说实话,连书寓的正堂都没有坐一会儿呢!
我很纳闷,当年我混花街柳巷的时候,也就是抄一些诗经唐诗宋词的,大家都爱看,难道姜无双不喜欢这样的?
我让尤平安自己做一篇又精致又缠绵的诗词来,可惜这家伙除了打算盘拿秤砣,别的一概不会!最后连什么‘欲掩香帏论缱绻,先敛双蛾愁夜短。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鸳衾图暖。须臾放了残针线。脱罗裳、恣情无限’都出来了。
我皱着眉,“这些都是女人勾引男人的,反拉反拉!有没有男人勾引女人,或者男人勾引男人的?”
老尤像盐腌的蔫雪里蕻,坐在一旁冥思苦想,崔碧城忧郁的侧过脸,支着额头,“轻浮。”
我纠缠了他好半天,最后崔碧城看不下去了,他从旁边的小木盒里面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给尤平安,嫌恶的说,“去,拿着这个去喝茶。这年头儿,连进翰林院喝茶都用这个了,请个biao子喝茶还作诗?你以为做首诗词就能去白吃白喝白睡人家?你是谁,苏东坡吗?”
话音未落,他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大叫,“不对!你憋了这么久,做那些着三不带两的诗词,不会就惦记着从我手里抠钱吧!我上了你的当啦!”
我让老尤连忙把崔碧城给的银子收好了,不说话,只对着崔碧城傻笑,“嘿嘿。”
老尤拿着崔碧城的银子简直犹如神助,两三下就能到无双书寓去喝酒了。等他回来之后,还醉眼懵懂的,表情极其猥琐,搓着手掌笑着说,“啧啧,那里简直神仙洞府,有想都想不到的好处。不说那吃食,酒菜都是最好的,就是连泡浴都有女娘伺候,一双小手从头揉到脚,另外一双小手从脚揉到头,嘿,我就觉得呀,身子骨都化成水哩~~~~~~~”
我无语的看着他。
崔碧城在一旁大笑,“哈哈,承子呀,我们老尤的魂儿都让那个什么‘不应轻许人间’的姜无双给钩跑了,你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哈哈~~~~~~”
不过尤平安到底是尤平安,刚开始发了几天的痴,后来就好了起来。他一年到头总在外面跑买卖,天下有十成,他走了九成半,见过大世面,虽然模样长的猥琐了一些,不过说话风趣,拿着崔碧城的银子打赏出手又大方,这一来二去的,居然在书寓里面混的还挺有人缘的。
我让他把人都慢慢混熟了,先别忙着打听。
这几天我的日子过的顺心多了,老三不找我茬了,他让我爹发到皇陵去读书去了,一读就读了一个月,前几天刚回雍京,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景襄郡王府邸长男诞生的酒宴上。
我十三叔公景襄郡王今年有六十了,按辈分,他是我爹的小叔叔,今年他刚生了第一个孩子。
要说,他也够凄凉的,他从十六开始就梦想着生儿子,结果从十六岁就开始娶老婆,纳小老婆,买丫鬟,憋足了劲头,猛干了一辈子,结果别说生儿子啦,什么都没生出来。据说他年轻时候长的俊,又喜欢下海唱戏,唱的又好,扮相又漂亮,背后人们都叫他‘绝代佳人’。
他干了一辈子,眼瞧着他再生不出儿子来,等他咽气的时候,他的封地,爵位都要被朝廷收回了,内阁的那几个笔杆子早盯着十三叔公在甘宁米脂的那些封地,据说那里风调雨顺的,号称塞上江南,谁要是把那些地圈进来,谁就发达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新娶的一个十六岁的小老婆吧唧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美的他当天差点去见阎王爷。
既然没有去见阎王爷,大摆筵席就免不了,请了一帮子小戏唱堂会,摆了三天的流水席。我去蹭酒喝,老三羽澜也去了。
一见面,他到像是把什么都忘了,一脸的笑,好像生儿子的那个不是我十三叔公,倒像是他自己个。
我亲切的拉着他的手,“三弟!好久不见,你清减了。看这小脸瘦的,真叫人心疼。”
他也笑着,“哪里比的了大皇兄呀,大皇兄这段日子过的不错,又富态了。”
听他说着,我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问,“真的吗?想是这几天包子吃多了。”
羽澜,“想是大皇兄把我打发到皇陵读书去了,没在您眼前晃,您胃口好。”
我叫屈,“哪能呢!弟弟读书去了,虽然苦了一点,不过以后可是能挣个锦绣前程,我虽然不忍心,不过为了弟弟的前途我也忍了。”
羽澜终于不笑了,两只眼睛死盯着我,“大皇兄许是忘了,您可还欠我一样东西呢。”
我心说,感情他还没忘了要回杜家的黑账呀。
那东西既然都在我爹那里了,他们要不要都没什么意义了。反正我爹都看明白了,他老人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