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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耳边尽是回荡着那个空灵飘渺的声音,那样柔和温暖,那飘飞的紫色衣摆总让他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自从那日让顾大哥将羊奶玉带回宫中之后,便一直没有接到顾大哥的任何消息,这多少让他有些忧心,若是这一招瞒不过晚迳,那么会给他日后入宫带来许多的麻烦之处。
若说从前无论如何,身边总是有个人可以商量,尽管被欺骗,但是至少比现在过得轻松许多,如今面对这样的事情才终于发现自己竟然这样无能,除了焦灼的等待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好容易挨到了,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城隍庙。
城隍庙的位置极为隐蔽,在这样一片树林中孤零零立着这样一座诡异的破庙仅仅是想一想便觉得后脊一阵寒凉,“嗯嗯……”许是听见了云深的脚步声,从城隍庙中传来一阵细小轻哼,尽管如此云深还是一下子辨别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纳苏。
“你终于来了?”眼前之人身着墨色轻纱,一笼水秀宽大得贴附在腰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纳兰海瑞,“想要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啊,害得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将这两人找到。”
“奇云大哥……”尽管此人的身份已经由一位兄长变成了冷漠的敌人,但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中还是忍不住震动,那四个字脱口而出。
“奇云大哥?”嘴角轻挑,那双妖娆的桃花眼格外好看,只是却也陌生不已,“如果你能乖乖跟我走,我不介意你将我视作他人。”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心如刀绞却要眉眼带笑如今已成了习惯,“你想要我的命作何用?”
若是奇云大哥的话,即便他成日里都是嬉皮笑脸,但是总会认真地告诉他那些深沉有让他感动的话,眉眼空灵绝然,微笑若有似无,人面桃花,如仙似妖,那日在戏楼中,他最后一次替晚迳唱《长相思》的时候,他深情执笔细细描眉的时候,他曾经单纯地相信过这个人一定不会背叛自己;梨花巷陌,他撑起下摆为他接那纷纷飘落的梨花的时候,他相信过他;他手忙脚乱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安慰泪流不止的自己的时候,他相信过他。
“哈哈,我可不适合那些文绉绉又恶心的话,你便想是我看中了你俊俏的模样,这样到更符合我的心性。”折扇张开半遮面,一串轻笑泻出,他笑得那样妖娆,笑得那样潇洒,笑得那样陌生。
“与你讲情恐怕也是件可笑的事情吧。”或者如今这般的状况他已经应该知足了,在泥足深陷之前猛然转身离去,至少连根拔起的时候痛苦会少了许多,比不得那个从六岁起便让自己信得彻彻底底的人要好得多。
“傻孩子,我净跨民族都是无心之人你没有听过吗?”眼眸流连在被捆在一旁的孟广和纳苏,纳兰海瑞耸了耸肩再次开口,“说什么情劫,我可不相信。”
“看来我的命这样之前,我一条命就能换两个人了?”索性不再心烦,怅然一笑,“我听说你和瑞哥的师兄弟倒是情深,伤了我的性命,你就不怕你师弟来跟你要人?到时候要是因为我一个人引得你们自相残杀那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恩,你倒是替我考虑了不少。”和纳兰海瑞硬碰硬绝对不是上上之策,现如今除了拖延一些时间,或者会有什么样的转机也说不准。
“师兄?!”忽然闯入的张瑞没让云深有多讶异,从张瑞当年苦心积虑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之时,还有不久之前他挟持自己的那一次,他就知道这个张瑞的心思绝对比常人缜密的多,他并没有什么预见的能力,他也只不过是在赌,他赌这些日子张瑞一直都在打听着自己的下落,就他挟持自己的态度,他便隐约可以感觉到张瑞并不想与自己为敌,虽然他也并不想和自己的师兄翻脸,但是至少落在他手中自己多少不会对了性命。
“想不到你还有预见之术。”纳兰海瑞脸上带着笑意,转过身去看了看城隍庙门前的张瑞,然后轻蔑地冲云深开口道。
“我有多大的本事你还远远没有领教到。”
“师弟,云深我一定要带走,你今日若是拦我,那边是选择与我为敌……”纳兰海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张瑞打断。
“师兄,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为敌,我却不理解你的如此执念究竟是为了什么,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民族都有他的定数,兴衰分合本事常事,因为一己私念伤人性命并不是件好事。”
“为我婧侉族牺牲他个人的性命也算是成就他成为一代传奇了。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趁着纳兰海瑞的注意力被张瑞分散,云深已经暗中讲一把匕首悄悄踢到纳苏手边,张瑞对他如何他心知肚明,但是即便知晓也不代表他应该有所回应,他不是坏人,所以他并不想伤人性命。
时机一到,纳苏和孟广悄然挣脱开捆绑之时,云深迅速出手,他突如其来的行动让纳兰海瑞有些吃惊,但是跟让他吃惊的是云深正在用着昆西族的秘术对付他。
☆、96、孟广兄妹
“你怎么会昆西族的秘术。”惊讶的神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眨眼的功夫,转而便被那熟悉的笑容代替,“若是这样,那你便更不可留了。”
墨色青衫在空中翻飞,霎时间竹影斑斑,红眸闪烁,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深不见底,幻想出现在眼前,忽然趁人不意,云深一掌击在纳兰海瑞胸口,逼得他猛地一推,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你不留情面,就不要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搀扶起受伤的孟广和纳苏瞬间消失在纳兰海瑞和张瑞的面前。
满眼尽是差异,登时面目狰狞,通红的双眸瞬间便来到张瑞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他究竟是谁……”
“师兄,你那是问我要忘情丹的时候曾告诉过我,为了你的民族你心甘情愿心中挚爱。”脸色已经渐渐发紫,张瑞已经开始觉得有些窒息,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但是脸上还是勉强着笑容,“心痛了吗?师兄,你可曾记得师傅的话,人在强大,也抵不过天命,越是躲避,便越是泥足深陷。”
那双不满失望晶亮的眼眸还浮现在眼前,一瞬间心痛的难以自抑,恍惚着松开了手,每次一想到那双眼睛心中便一阵平静如同春水,那双魔瞳也渐渐恢复了常态,深深看了张瑞一眼,蹲下身来与他直视,“师弟,我虽忘记了我与那个孩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却清清楚楚记得你同我儿时的种种,无论我与他人如何,与你同门的那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方净土,我希望你站到我身边来,这世上,我唯一不想与你为敌。”
“来不及了师兄,已经太迟了。”推开纳兰海瑞的的手,挣扎着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转身离去,一阵窸窣的动响,张瑞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直勾勾望着眼前佛像的纳兰海瑞,曾经初次到药王谷的时候,看到师兄的那一刻,他在他的背影中看到了和自己心底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心中的恨,被那个单纯地孩子渐渐抹去,剩下了一片空白,装着那个孩子溪流一样温纯的双眸,他与慕容御疆的纠缠持续了如此久,渐渐的便不再那么刺痛,想着父亲临死前拉着他的手说着让他好好辅佐慕容御疆的时候,他心中许多的不理解如今都渐渐开解,一个人的忠诚是可怕的,可怕到为他倾尽所有都在所不惜,在成亲王府的这下时日,他渐渐看明白了慕容父子,渐渐读懂了自己的父亲,渐渐明白了当年景帝的种种无可奈何。
想着父亲一辈子为了朝乾国鞠躬尽瘁,一辈子执迷,再想想自己此时面临的抉择,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他同父亲一样,不曾后悔过。
他所担心的,是负担着这样沉重负担的师兄,会最终被逼向一个绝境。
“师兄,其实你不必这般逼迫自己,若有一天你真的如愿,但是却孤身一人的时候,那时候即便你坐拥天下,凌驾六道众生,换来的也是永生的寂寞和孤独,独看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你还活着,那么你所谓的民族复兴就是如此吗?”
猛然回身,师弟已经走远,身影已经远去,偌大的城隍庙还回荡着他临走时的一席话。
“云深哥哥……”云深一人带着两个受伤之人走到筋疲力尽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休息,刚刚落地,纳苏便扑了上来,双眼噙满了泪水。
“嘶……”突然小腿传来的疼痛让云深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趔趄险些没有抱住纳苏。
“你怎么了,云深哥哥?”低头看去,小腿被荆棘刮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