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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一个人的心意,哪怕忘记,却还是习惯性地爱着那个人,他不能再让自己执迷。
一枚药丸送入口中,苦涩地吞入腹中,忘记,对他对云深,对他,都是好的……
中兴七年盛夏
青州昆西族部落
“云深,你若是能把那天上的两头雁一箭猎下,你孟大哥今天就送给你一个大惊喜。”身旁的少年,纯白长衫,一张精巧的银面具将右脸遮住,但是仍然难掩天人之资,那双狭长的柳叶目如同春日的熙光一般温润地如同一汪春水,最是让人一眼难忘。
听了这话,少年轻笑两声,挽起袖口,弓弦张满,咻的一声离弦之箭正中两只雁颈。
“好!”孟光笑着鼓掌道,“想不到,云深进步地如此之快,只是三年之久,便已经成长为如此一个翩翩少年了。”
骄阳之下,云深白皙的肌肤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自那日肖湛来袭之后,一路上便再没来过,直至他们一行人来到青州境内,云深这才惊人地发现青州是一片如此神奇之地,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之上,生活着众多民族,尽管他对于少数民族并没有过多了解,但是这里的人个个热情似火,来到刘大叔所生活的部落之中,人们更是待他如同自家的孩子一样。
他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他对周围陌生的一切都感到恐惧,整日只是沉默不语,跟随着孟广学武,随着刘大叔读书识字,时至今日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敞开了心扉,或者是在这些淳朴热情的乡民的帮助下,他渐渐熟悉了这个地方,他将乡民视作自己的家人。
“孟大哥这是故意想要给云深惊喜是吗,云深怎可能连区区两只雁都射不中呢。”孟广笑嘻嘻地朝着云深走过去,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云深一番,不禁该开不已。
“哎呀呀,让我瞧瞧这还是从前那个胆小瑟缩,总是颤抖失常的毛头小子吗?我怎么看着不像了呢……”
“云深哥哥……”忽然一声甜甜的喊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瞧瞧,又来了,我晚些去找你。先走了。”孟广看着自家小妹风一般朝这边跑来,拼命给他使眼色,无奈地笑了笑,“真是妹大不中留啊。”
“就这么走了……”一把拉住想要溜走的孟广,“我怎么跟你妹妹说啊……”
“这个啊……那是你的事情……哈哈哈……”看着孟广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恢复到了那般笑眯眯的模样,一个娇小的身子一把扑在自己怀中。
“云深哥哥怎么这些日子都不来看纳苏了呢?”纳苏把头埋在云深怀中,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那好闻的梨花香,然后抬起脑袋撒娇似得抱怨道。
“你云深哥哥最近在帮着准备货物等着刘大叔回来呢,有些忙了,抽不出空啊。”云深温和地将怀中的纳苏扶好,伸出手去将她散落在肩头的一些碎发别在耳后。
“幸好刘大叔这几年都没有让云深哥哥跟着跑马帮,不然……”纳苏忽然忧伤地看着云深好看的侧脸,“二哥就是在跑马的时候就没再回来,纳苏……纳苏希望……希望云深哥哥还有大哥一辈子都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村子里面。”
“我的傻纳苏啊,云深哥哥早晚是要出去的啊,况且你大哥不出去跑马的话,谁来养活我们漂亮的纳苏啊。”纳苏就是依赖云深,这世上她还从未如此依赖过一个人,云深的温柔,云深的细腻,云深笑起来温柔的样子,云深拍着她的头骂她傻瓜,云深给他做香喷喷的梨花糕,云深会在电闪雷鸣她怕的睡不着觉的时候给她唱好听的戏曲,云深的字写得越来越好看,云深总是喜欢喜欢攥着胸前的一个小荷包净净地望着窗外,云深从不骂她,云深总是会耐心地包容她撒赖,她从他来的第一天便掉进了他那双春水一般好看的双眸当中无法自拔,她虽然不懂得云深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因为她知道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一定是让云深哥哥刚到村里时候那般不愉快的原因,她只要将头轻轻靠在他怀中都觉得如此幸福。
“云深大哥,村里一位常年在外的阿哥今天回来了,村里的人都去接他了。”
云深一愣,他只知道今日刘大叔要回来了,孟大哥也并未告诉过他还有他人要一起回来,“是谁啊?”
“是个和云深哥哥一样,长得很好看的阿哥,村里人都管他叫阿扎穆。”这是个陌生的名字,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心中一阵揪痛,纳苏看着发呆的云深不满地摇了摇他的手臂,“云深哥哥,你是不是在想别的姑娘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知道缠着男人,不知羞……”几个过路的女子看见纳苏便使坏开口羞辱,她们本就看纳苏不顺眼,云深的温和是任何女子都无法拒绝的,尽管云深这三年来一直都还是那般消瘦,但是却勇猛不输村里的男儿,随着她们打猎的时候总是猎物最多的一个,因为受孟广所托,总是格外照顾纳苏,每次打猎结束总是将大半的猎物分给纳苏,这个举动便是导致纳苏总是受到村里姑娘们冷眼的一个原因。
☆、82、众人的隐瞒
“怎么样,我就是缠着云深哥哥,你们倒是也来缠啊。”说罢,示威似的紧紧抱住云深的腰肢,挑衅地看向那些女子,看着他们目光狠狠地等着她,然后灰头土脸地离去。
“你啊,总是这般和村里的姑娘们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得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总是跟着我和你孟大哥也不是个办法啊。”云深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走吧,我们回去,我找你大哥有些事情……”
许是因为从小在戏楼长大的缘故,每天要面对成百上千各种的客人,对于人的观察和判断是他天赋的能力,也许从前从未留心,知道那次肖湛来袭的夜晚,他刺的那一刀让他意识到,他也许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无能。
“大哥此时应该也在村口呢,我们直接过去吧,云深哥哥也正好见见那人,对了,那人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对于你们中土戏曲文化最了解的人,云深哥哥见了一定会觉得与他投缘的。”看着纳苏一张一合的小嘴,云深总是觉得忍俊不禁,虽然这个仅仅比自己小不足一岁的小姑娘总是像只小雀鸟一样整天在他耳边说不停,也许她有时也的确让他心烦意乱,但是她总是那般开心地度过这每一天,尽管一个哥哥已故,尽管因为自己,她总是被那些村里的女孩子们排挤在外,但是她还是能够那样乐观地生活着。
前来迎接的人群数量远远超过了云深的想象,那人山人海的场景同他在宫中慕容御疆出游狩猎之时大致相似,虽然数量远远无法相比,但是看着村里的人如此爱戴这位归来之人,的的确确引起了云深的兴趣。
“云深……来……快过来啊。”挤在人群最前面的孟广大老远看见云深的身影便兴高采烈地冲他挥手。
云深想来不喜欢如此拥挤嘈杂的场面,于是他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挤进去的打算,倒是站在后面的纳苏不乐意了,她的视线被眼前的一排人墙遮挡得一丝空间都不剩下,又不好意思开口让云深将自己托在肩上,在后面着急地团团转。
忽然她眼珠一转,笑着推着人群挤进人群当中,“云深哥哥,大哥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后面的小人推了进去,前面的孟广伸出强壮的手臂,透过人群一把抓住云深的手猛地将他拉到人群的最前面。
“阿扎穆……阿扎穆……”瞬间,云深消瘦的身影便被一声还比一声高的欢呼声掩盖了下去。
在看见马背上的那个身影之时,云深的整颗心仿佛被强烈地冲击了一样,像是被一双手用力地碾压,痛的鲜血淋淋,马背上那个笑容翩然若蝶翼一般轻盈挺拔的身影,这些年过去了,那个人还是如同记忆力那个软榻之上,狐裘之中那个手持书卷一挑灭世天下般空灵地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那人。
昆穆……他竟然还活着……心难以自已地不停颤抖,拼命抑制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云深……想我了吗……”他怎能笑着这般轻描淡写地站在他的面前……
“八年前那个被你拾回的孩子已经死了……他这些年在宫中……过的很苦……”二人的拥抱在他人眼中只不过是寻常不过的久别重逢,均不知这二人此刻心中翻涌的巨浪和难以平复的失而复得的痛惜。
“这个……就是纳苏了吧……都长这么大了,长成大姑娘了……”纳苏从人群中挤上来,亲昵地挽着云深的手臂,笑道: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