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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味虽然与杜太医送来的香料并能无太大差异,但是仔细闻一闻,还是能够察觉到此种香料的香气更加浓郁,还有一股极淡极淡的迷迭香的味道。
站在房梁上的张瑞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出一身冷汗,云深啊云深,这深宫之中究竟有多少人要害你啊。他游走到里屋旁的书房顶上,轻轻落地,从窗户当中悄悄离开,将偷来的防属图交给前来接应之人,随即迅速返回太医院,刚走到大门口,边有个小太监迎了上来,“张太医张太医,皇上正在找你呢。”
张瑞暗地里舒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揽过那个样貌清秀的小太监,“走吧,带路。”
故作镇定地推开房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惊讶地说,“房中为何如此多的人?这样不利于小公子的病情。”
听了张瑞的话,慕容御疆看了看站在门口那一屋子的人,不禁皱了下眉头,“你来看看云深怎么样了?”
“嗯。”张瑞坐在床边,目光划过皇后那张紧张兮兮的脸,冲她莞尔一笑,走到前炉前,去了一段未燃尽的香料,凑在鼻前闻了闻,那皇后的手顿时紧张地搅弄在一起,“这香料倒是好东西,平日里点燃到可以安神和我这药混合在一起,就会出现小公子这般的效果。”
“朕记得这批香料是皇后娘娘从杜太医那里拿来的对吧。”慕容御疆冷漠的目光落在有些慌张的皇后身上。
“皇上,臣妾并不知道此香和药物竟会产生如此效果,臣妾当初只是在想云深这孩子因为毒发常常睡不好觉,所以才拿了这种香料过来。”皇后走上前来跪在慕容御疆前面,抽抽搭搭地说。
张瑞并未多说什么,他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在这里看好戏就行了。
“嗯,真知道你是好心,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皇上让臣妾留下来照顾云深吧,不然臣妾心里真的很内疚。”
“你下去吧,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朕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慕容御疆这样的处理方式并没有出乎张瑞的预料,这位皇后娘娘的父亲,是朝中地位不亚于青木将军的一位重臣,叔父兄弟皆在朝为官,在青木将军和成亲王的两虎相争,功高震主的背景下,慕容御疆如果动了这位背景强硬的皇后,那么才是断了自己的活路。
只是,苦了这小美人儿了。
☆、18、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从那日服食了黑蝎毒,他一天十二个使臣,至少有六七个时辰都在昏睡着,每次醒来都已然过了许久,仿佛自己正加速走向生命的尽头,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只是今日,也许是心中藏着的隐隐不安,他早早醒来,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慕容御疆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昨日来照顾自己的那个小宫女在陪伴着自己。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梳妆台前,那小宫女仍旧穿过昨日的鹅黄色衣衫,面露腼腆的微笑,手指灵巧地穿梭在云深散落的发丝间。
“奴婢叫穗荣,是新分来乾清宫当差的宫女,小公子自然是不认得我的。”忽然从云深的发见牵出一缕白发,穗荣愣了一下,“小公子怎么会已有白发了?”
“哦,许是身上的毒熬的人白发丛生了吧,怎么了,显得很老对不对?”云深苦笑着与穗荣开着玩笑。
“小公子才十余岁,怎么就老了,还年轻着呢。”说罢,穗荣的巧手在云深的发见飞快地穿梭着,灵活地将那缕发丝故意盘绕在外侧,经一条血红的发带装饰,那缕白鬓,似是有了灵性一般,如仙似妖般的撩人,“小公子悄悄,这样子人也显得精神多了。”
“穗荣姐姐,你的手真巧。”云深侧过头去,在镜子中看了看那缕随意散落在黑发当中的白鬓,笑得极为单纯开心。
“皇上清晨离开的时候吩咐了,说小公子的身子骨不大硬朗,所以就不必出席了,让小公子在此休息。小公子瞧瞧,皇上对您多好。”
伤害他的事情已经做了,他对他千般的好都变成了心头的负担,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呵呵……”心中的无奈都化作一声浅浅的微笑叹息。
“小公子,把药喝了吧。”看着碗里的药,云深叹了口气,受制于人的日子每一天过得都是辛苦的,就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能做主,如今每天的日子都仿佛实在倒数似的,说不上来那一日就走到了尽头。
“穗荣,我想吃桂花糕了,你能让御膳房给我做一下送来吗?”云深结果药碗顺手放在桌上。忽然很想吃桂花糕,从前琼瑛戏楼里,每次自己得罪了那些富户,被昆穆叫去训话的时候,他桌上总是摆着一些桂花糕,每次他都把那些糕点统统吃掉,全然不顾盛怒的昆穆。想着想着,径自笑了起来,那些日子似乎都已经那样远了。
“小公子先把药喝了吧。”穗荣再次把拿完药推到云深面前,一定要他当着自己的面将那碗药吞下去。
“这药这么苦,等桂花糖糕来了我再喝。”
“小公子总是这么任性吗?”穗荣叹了口气,转身和上门走了出去。穗荣前脚刚一走,后脚张瑞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张瑞自顾自的笑着,站在云深后面,看着镜子里的他,一声赞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我的小美人儿,你可真美。”他俯身贴近云深的鬓发,一股淡淡的药味混合着云深身上清甜的味道传进鼻子,“你在喝药?”
“是啊,太医院每日送来的药,不是你开的方子吗?”
“我没给你开过方子啊,难道是老杜开的?”走到桌前,端起拿完药凑近鼻子闻了闻,然后将小指伸进碗中沾取少许的汤药放进嘴里尝了尝,“是安神的方子。”
只是那药的味道总是有些不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张瑞这样奇奇怪怪的样子,到让云深平白无故担心了起来,莫不是又有什么人要害自己。
“这药,平日里都是谁给你送来的?”
“是乾清宫的一个名叫穗荣的宫女,她说这是拿来给我补身子的。”云深笑了笑,身子虽不似前两日那般难过了,但是到底是没有彻底好起来,手臂也没有什么活动的力气。
“云深,平日里多注意一些这个宫女,以后只要不是我给你送来的药,你都不要喝。”说罢将拿碗药倒进了那盆蔷薇当中,脸上瞬间如同变脸一般,瞬间换上了那副常日里的猥琐样子,突然扑过来从后边把云深抱在怀里,“小美人儿,我们来继续昨夜没有昨晚的事情好不好,我有好东西给你哦。”
方才那一瞬间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你……”
容不得云深拒绝,密密麻麻的吻一路从耳畔延伸到锁骨,云深整个身子被张瑞紧紧锁在怀里,此时此刻想起来的穗荣的声音在云深眼里如同天籁般。
“小公子……”
狠狠啐了一口,无奈地放开云深,再度隐身于房梁之上,穗荣一进门就看见空荡荡的碗,“怎么,小公子,药都喝完了?”
云深尴尬一笑,眼光偷偷瞄了一眼房梁之上隐藏在黑暗之处的那人,“是啊,瞧着穗荣姐姐有些难为,云深怎么能不听话呢。”
云深的话逗笑了穗荣,“你啊……来,你想吃的桂花糕。”那盘子当中装着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做得极为精致的糕点,那甜腻腻的香味引得云深一个劲儿往肚子里吞口水,拿起一块放进嘴里,那样桂花的清甜顿时化在口中,整个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桂花香味。
“穗荣姐姐,你也吃啊。”一抹微笑绽开在嘴角,右颊上的酒窝楚楚动人,像是漫山遍野开满了洁白的梨花。
那一刻,看着这样纯真的云深,穗荣的心里一阵酸楚,将一直攥在手心中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塞回怀中。皇城之中,精致华美的一切都是一击即碎的黄粱美梦,富贵荣华如同攥在手中的流沙,我的越紧就越容易溜走。
小公子,年幼的我也曾如你一般纯真过,只是现在,在宫中呆久了,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你吃吧,我还有事,先下去了。”关上那道门,眼泪忍不住落下,纤细的手紧紧捂住胸口。
“你倒也真吃得下。”房梁上的张瑞腿早就麻了,眼瞧着穗荣关上门,立马就从房顶上跳下来,一把抢过云深怀里的那盘子桂花糕,伸手抓了两块就往嘴里塞,“就不怕别人再下毒害你。”
云深冲他翻了个白眼,“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中毒了,再多一种毒又能怎样。”这种破罐子破摔的理念让张瑞一阵无言,从怀中取出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