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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失神的眼睛,艰难的看向男人笑得温和而优雅的脸,颤抖的抬起双手接过那个巨大的凶器。
见状,男人笑了笑,转身走到桌前为自己到了一杯红酒,缓慢的走到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的景色。
多长时间了?
没有人知道。
陈缘跪在雪地里,性器和身後都被插入电极,蜜色的身躯随著一波一波的电流痛苦的弯折紧绷,让看著他的人心脏不由自主的随著他收缩发紧。
雪花从天际飘落,像来自天堂的羽毛,又像一双渐渐收拢的翅膀……缓慢的,将他覆盖。
而在这一篇白蒙无际的世界中却有一抹醒目的黑色──那是一双眼睛。
一双不曾被凛冽的冰雪冻结的眼睛。
它们死死的,定定的,执拗的盯向前方……
那是,一场黑色的燎原之势。
“真像,像极了。”男人轻轻的微笑,神情有些恍惚:“金,你看,邓杰果然没有死……他怎麽可能死呢?他是上帝给我的礼物……会一次次的降临。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和身体。”
“你说对吗?你也很想念他吧?呵呵。”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痛苦的喘息著的他。
精液将大腿内侧和身前的地毯弄的一片狼藉。他闭著眼睛,把那个几乎能将自己撕裂的阳具一次一次的插入自己的後穴,却又在它划过某一点时不住的颤抖呻吟,涣散失神成一脸的淫豔之色。
男人有些厌恶移开视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後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他没有到的是,在他离去的一瞬间,那张淫豔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飘渺而空洞的笑容。
想念谁?
邓杰吗……
哈……哈哈……怎麽可能……
不,他想念的,从来不是他。
天色已暗,完成了所谓的任务,他慢慢从一地的肮脏污浊中拾起自己遗落的尸体。
对,尸体。
金早就死了。出乎意料的只是不是死於子弹,而是死於一管“蓝蜥之吻”。
留下的,是一具将精液当食物,淫欲永远都填不满的怪物。
不过,就算是尸体,他也还能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扶著墙壁慢慢下楼,一步一步的移向刑室。
空气中传来异动,窸窸遂遂的声音在墙角处响起。
他顿住,微不可闻的开口:“魇七,你想死吗?”
於是,异响突止。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扶著墙角往前,终於,在一扇门前停下。
推开──不出意料的在里面看到了一副腥血而罪恶的场面。
果然开始了。
一群人将那个消瘦而修长的男子围在中间,一个接一个将自己跋扈的凶器埋入那个饱受蹂躏的身体。
淫笑,喘息,肉体摩擦的水声,不绝於耳。鲜红的液体不断的从他的下身流了出来,染湿了刑室的地板。
那是一群贪婪的巨口围住一个受伤的果实。
他们摩擦著獠牙,搅动著舌头,急切的要噬尽他每一滴甜滋的鲜血。
突然,那个人从那群被肉欲控制的野兽当中扬起头颅,睁开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他不由的愣住了。
再然後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无声的,用尽全力的,笑了起来。
还是那样的眼神。
那样的毫无畏惧……并且,坚不可摧。
美丽的让人叹息。
曾经有一个人也有这样的眼神。
它们就像是天使在腥臭的炼狱中缓缓舒展的双翼──那是让萨伦永远著迷的光亮。
“去叫医生过来。”他转头对身边的门卫说。
他想念吗?
不。
他想念的,是遗落在往事中的那些似曾相识的祈祷,还有那个幼稚而柔软的微笑。
那是他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东西。
有一些记忆,去向未明。
有一些事情,却成败已定。
☆、第四十六章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凡是盼望,凡是相信……爱是永不止息。”
在我醒来时,金在我的床边念著这些句子。
我不愿意睁开眼。
它们既沈重又模糊,吹拂过我疲惫而不堪的身体。
仿佛一阵柔软的风,缓慢的吹过一个荒芜的末世。
在反复的酷刑中我挣扎了太久……久到我几乎要以为从出生开始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了。
如果我知道迎接我的会是这样的惩罚……当时我还会把那根叉子插进萨伦的动脉麽……
我是真的不确定了……
微微的咧了咧嘴,我无声的嘲笑起自己。
“醒了?”金冷淡的问。
“恩……”我轻哼一声,不想睁开眼睛。
“这是圣经中最真实的句子。”
我困难的睁开眼,懒懒的看向他。
“你觉得呢?”
“我没有读过圣经……我也不信基督,也不信天主。”我撇撇嘴,又闭上眼睛,想要好好的体会一下难得没有刑罚的时间。
床单的气味真好闻。
有阳光的味道。
身体不听使唤了……它想就这样一直的陷下去。
在地狱中翻覆太久,这安静的一刻对我来说像天堂一样。
我实在是太累了。
“那麽你信什麽?我听说,中国人都没有信仰,真是可怕。”
“不……”我咕哝著:“我们有信仰。”
“哦?”
“有些人信天,信命……有些人只相信自己。”
“……你呢?你只相信自己,是麽?”
“……”我把脸埋进干净的枕头,懒的理会他。
金突然站了起来。
“自从上次的……之後,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什麽?!
我惊的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难怪……
“喂,你,有没有吃的?”
金淡淡的朝我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陈缘,你是一个幸福的人。”
“恩,是啊,怎麽了?”我痞痞的笑了:“别那麽小气,来点吃的……不然待会你亲爱的弟弟又来折磨我,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他是谁?”
“谁?”
“就是那个让你……甘愿忍受那些事情的人。”
“你不知道麽……”这个人不是内应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我不是说血婴。”
哈,他果然是内应。
我对於他突然的自暴身份感到兴奋,但是又不好忽略他的问题:“你到底在说什麽?”
“我说的是……让你不愿意去绝望的那个人。那个让你想活下去的人。”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一个白痴杀手。”
“杀手?”他喃喃的说:“你果然有不小的吸引力啊……对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继而,他转头过来,认真的看著我:“陈缘,如果你所爱的人,对你做了无法原谅的事,你会怎麽办?”
“……”我皱了皱眉头。
白飒羽做的那些叫不可原谅吗……
“反正都原谅了,我记不清了。”
金愣了一愣。
“什麽叫不可原谅……可能我还没有体会过。如果真正相爱,又有什麽是不可以原谅的?”
我仰头靠在墙上,突然有点想抽烟。
如果真正相爱,即使是死……也会如飞蛾扑火一般吧。
“如果并不是相爱呢?如果只是一方的固执和愚蠢呢?”
我看著显得有些激动的金,却不由的想起了陈柯。
陈柯的沈默与忍耐,温柔,至死的不动声色……
还有那让人窒息的伤痛与悔恨。
我闭上了眼睛,想压下这突然的情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冷。
“如果是这样……我会选择放手。”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翻开了我陈旧的伤口。突然让我有些仇恨。
我努力的压下这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