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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为皇后的近卫,孙承斌也可算是世家出身的子弟,不过进宫历练,谋求出身而已。孙承斌也是看惯风月之人,低贱的太监他自然是看不上,并且侍卫在宫中又是绝对不可以碰宫女的,因为那皇帝的女人。因此青莲秀色在前,让孙承斌情欲难耐,只是想不到眼中柔弱的人居然也会反抗!
青莲毕竟在童府数年,也得童屹亲传武艺,虽然为的只是强盛健体,但是一套太极拳还是练得很纯熟的,曾经在童府教场上童景瑜陪着青莲拆解过很多遍。孙承斌这副神情从小长在彤枫楼的青莲又岂会不知为了何事,想到此刻身无寸缕,青莲羞愤难当,抬手就是一招单鞭手拂开眼前爪,接着掩手撩拳、抬膝穿掌,回击孙承斌的非礼之举。
青莲刑伤慎重,即使靠得一时的机智逃脱,但是那些招数运力不足又岂能伤到对手,不过徒增孙承斌的怒气罢了。宫中多是欺软怕硬的人,本来看着青莲由王廉亲自迎进宸禧宫,孙承斌只道青莲是大角色。但是青莲在乐府遭遇的冷眼,现在又被打发到这一处简陋至极的住处,孙承斌看在眼里便料定青莲在宫中必定毫无势力。
一位毫无势力,初入宫廷的人也敢这样反抗?虽然那些弱拳打在身上不觉得什么,但是方才青莲抬膝正好撞在孙承斌胯下胀硬之物。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击中要害,滋味绝不好受,孙承斌一时弯腰忍痛。
见恶人避开一旁,受惊了的青莲也不顾背上伤口还沾着水,抓起布悌放置在床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谁知抖开的外衫还没有披好,青莲只觉头皮一紧,一阵剧痛覆顶而来,人无力地被拉向后面。
不过片刻孙承斌便缓过劲来,心中怒极,一把抓住过青莲的头发往身边扯,当青莲被迫转过脸来时,孙承斌抬手就是一掌狠狠的甩落在青莲的脸上。孙承斌那一掌掴力道很大,青莲一下子没站稳,头发从魔掌中滑出,向后跌在了床架上,震落陈灰簌簌。
鲜红的血液顺着破碎的嘴角滑落,青莲的脸瞬时肿起了半边,木质床架两边各有半边是雕镂的床棂。青莲满背的刑伤压在那凹凸不平的镂刻上面,所有的伤口瞬时裂开,粘合着灰尘,背后一片黑红狼藉。
突来的变故让青莲阵阵发昏,满身的伤叫嚣着的疼痛,再没有半分力气反抗,青莲只好任由孙承斌扯过双臂,左手被捉住二腕越过头顶,被按在床架之上。见青莲在手下喘着气,不得动弹,孙承斌犹不解恨的又左右搧了青莲几下,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
这时候,去院中提水的布悌端着木盆回到屋中,看到的孙承斌强压着青莲,粗暴地撕开其身上的衣物。布悌年纪虽然还小,但是入宫也一些年头了,孙承斌想干什么他自然只道。布悌不但知道,还非常痛恨,和他同年的小太监不少都被宫中的侍卫欺侮过。
青莲和布悌不过才相交片刻,但是布悌却对青莲很有亲近之感,便泼出木盆中水,就要冲过去厮打,希望可以解救青莲。布悌进屋来孙承斌岂会听不到动静,等到布悌近身之时孙承斌抬脚就是一踢,正中小腹,布悌飞似的摔出去。
布悌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禁得起孙承斌的大力一脚,被踢飞后撞在桌子上,额角磕破了一大块儿。布悌蜷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身子,觉得身体中的五脏六腑似乎要被踢碎一般,屋中被弄的满地是水,布悌很是狼狈。
孙承斌转身看不过是一个小监,便开口大骂:“我道是谁,不过是个小杂碎,没人撑着也敢在这儿撒泼,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哼!下次寻事记得看清楚主儿,不然死了活该!快滚,别坏了老子好事!”
从送青莲去乐府治罪开始,孙承斌一天都折腾在青莲的事情里面,早就已经不耐烦了,现在又被泼了一身的水,更是恼火,抓住青莲的头发往床架上磕,骂道:“你也一样,别以为乐师就有多清高,一副媚样,记住,今儿还是爷赏你的呢!”边骂着,孙承斌膝盖一顶,分开青莲两腿。
“无耻!”青莲此刻受制于人遭遇不幸反而冷静下来,“我是皇上圣旨钦招入宫,朝华殿供奉的乐史,你敢这样!”青莲原先灵动清越的声音此时喑哑,但是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势,兽性大发的孙承斌竟是一愣,只听耳边传来,“今日若是你强了我,他日皇上回宫必不会饶过你,定要让你百十倍奉还!”
青莲的话不是魔音,孙承斌虽被青莲怒斥一时怔住,但是片刻后便回过神来,不过也停下了对青莲的暴行。圣旨钦招的乐师?莫不是那位留住在澜台的皇帝新宠?孙承斌如是想,若是自己对皇帝的禁脔动了手,只怕等皇上回宫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当初嘉瑞下圣旨钦招乐师,又携人入住朝华澜台,为了新宠闹得太医院整日不宁,这些早在宫中传开了。霓芳宫的人大多不理会朝局,孙承斌也不知道当日皇帝钦招的是童府的二公子,此时只当青莲是嘉瑞亵玩的男宠。
想不到手下之人还有这样的来头,难怪一副勾人摄魂的媚骨,孙承斌强压住身下情欲慢慢退开,恶狠狠的骂了声“贱货”,跨过地上的布悌愤然离去。见孙承斌离去,青莲再也支持不住,背靠着床架滑坐在地上,心中惨然,默默怀想,瀚辰……
寄思
青莲瘫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叫嚣着疼痛,眼前天旋地转,阵阵发黑,已再难动分毫。青莲艰难地伸手,拉过地上方才被孙承斌撕碎的长衫覆在自己的身上,那衣裳早就被一地脏水染得失了颜色,又被人践踏于脚下,污迹斑斑。衣服湿答答的黏在身上,黑水沁出,顺着不再光洁的皮肤流下,如此不堪,但此时青莲却丝毫不介意。
儿时当众被扒光衣服的绝望又漫上心头,青莲现在只想用些什么遮蔽自己的赤裸的身躯,不管什么都好,污湿的衣服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被青莲紧紧地抓在手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自己根本无法忘掉。
方才孙承斌要干什么青莲很清楚,而最后其停手的理由青莲也很明白。想起上次在宫中的流言蜚语,青莲心中一片惨然。为什么自己会对那媚上邀宠的指责如此介怀,为什么在紧要关头会用嘉瑞作恐吓脱口而出,难道彤枫楼所经历的已经深深的刻在骨血中了么?哪怕自己多么的努力去做一名童府的公子,也脱不开以色娱人的宿命,还是我自甘堕落!这是一种无力抗争命运的悲叹,青莲悲怆不已。
估摸着孙承斌已经走远了,布悌从地上爬起来,方才孙承斌的一脚用了狠力,感觉肋下隐隐作痛。布悌过去艰难地扶起坐在一摊污水中的青莲,下了一大跳,背上的刑伤翻卷着皮肉,黑红的血水一塌糊涂,之前的清洗都白费了。
见布悌小小的身躯吃力地扶着自己,眉头上也是痛楚的神色,青莲不作他想,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谁知一阵眩晕竟昏倒在地上。布悌大急,扶着青莲靠着床沿坐好后便没了办法,忽然看到桌上的食盒,打开看是两碗黑色的汤药,也管不了什么,端起来就给青莲灌下。
布悌喂得很急,青莲呛了口药汁咳嗽着转醒,这次不敢冒进,青莲抓住衣服缓缓的站起身来。“布悌,不要哭,这不没事了吗?再帮我打些水进来吧。抱歉,今天是我连累你了。”听到青莲开口,布悌放下心来,赶忙又弄了两桶清水进来,只是没想到青莲会向自己道歉。
青莲的背后的伤已是惨不忍睹,但是这次青莲没再让布悌帮自己清洗,青莲再也不想让自己裸露在外人眼前。青莲用布悌又送过来的白巾抹了一下那张小黑脸,吩咐他自己也去梳洗一下,然后掩上了门。
伤在背后青莲又怎么够得到,只好用以前的法子绞着帕子一遍遍的往身后淋水,冲刷血污,清凉的井水浇在青莲灼热的伤口上,却不能抚平内外的痛楚。此时青莲不禁想到了童景瑜,有很多次伤重都是兄长不避腌臜帮着清理,而自己也从来都是无所避忌坦诚相见,从来没有过对往事的恐惧,满心的信赖。
念及童景瑜,青莲心中的委屈之意顿生,那个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童哥哥不在了。哪怕前次在宫中得到不公平的对待,青莲也没有像现在这般伤心。那时青莲知道童景瑜也在这深宫之中,总算有个念想和希望,但是现在却只剩下